第204頁
當時喻氏正在關鍵時刻,好不容易跟興鴻一起競標搶來的項目,誰知道那筆撥到手上的慈善款突然不翼而飛,其實就是被他們兩給吞了,另外又慫恿喻鑫在公司任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一起攪混水,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資金缺口。 興鴻本來就對失去了那個項目心有不滿,在探知了這個消息之后直接舉報喻鑫貪污,上面派人來查,所有人的賬目都沒有問題。 除了他。 那兩人聯(lián)合謝卓把所有的賬都做到了喻鑫頭上,他直接就進去了。 興鴻聯(lián)合張宏利他們搞掉了大頭,重新拿回了項目;喻氏大亂,重新洗牌,幾年內(nèi)都沒法再跟興鴻抗衡了;張宏利和陳遠斌各分得喻鑫14%的股份,那群親戚瓜分了喻禮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財產(chǎn),逼得他們露宿街頭。 在這場只有一個對手的戰(zhàn)局中,所有人都贏得漂亮,只是拆散了一個家庭,逼死了一個人而已。 祁湛摸著他的后頸,一下一下溫柔地安撫,一覺睡醒的團團循著味道找過來,自覺地窩進喻禮懷里,舔了舔他的手指,趴在他肚子上,又睡了過去。 身上多了一團溫熱的重量,喻禮順著團團柔軟漂亮的毛,心情慢慢沉靜下來。 “興鴻?他們竟然引狼入室?!逼钫棵蛄嗣虼?,這家公司,可不是好相與的。 想必張宏利他們?yōu)榱死掠黯危脖凰莺菀Я艘粔Krou下來。 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連這都忍了。 “那謝卓又為什么跑了?還被他們追查了這么多年?”祁湛問道,托著他的腰把快要滑下去的人往上抱了抱,讓他靠的更舒服些。 “因為良心不安?!庇鞫Y嗤笑一聲,喉嚨里擠出一點氣音,整個身子都在顫,連帶著祁湛的身體也被他帶得微微抖動。 但是笑著笑著,喻禮的眼眶又紅了,鼻音也漸漸粗重起來。 謝卓手里有喻父準備的14%股份,本來是想全部全部轉(zhuǎn)給張宏利換自己一個太平,誰知道卻在簽合同前聽到了喻禮mama自殺的消息。 他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所做的,已經(jīng)讓自己曾經(jīng)的恩人家破人亡了,那點被壓下去的人性和愧疚才重新冒出頭來,于是他又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給了張宏利4%的股份,又給了陳遠斌2%,然后把剩下8%偽裝成散股,逃了。 心里知道這兩人肯定不可能放過他,又不敢昧著良心把喻鑫最后一點家底全部交出去,偏偏那時候喻禮才16歲,根本保不住這些東西,索性就銷聲匿跡,讓誰也找不到。 甚至為了躲避張宏利他們的追捕,吃糠咽菜那么多年,最狼狽的時候只能挖地里的野菜吃。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那兩人不會放過他,知道真相的喻禮更不會放過他。 多么忠心!多么令人感動!多么令人心酸! 但是喻禮只想說一句,草他媽的! “我還要感激他不成?”他回想起謝卓跪在他面前滿臉悲愴地乞求原諒,氣得直發(fā)抖,“謝謝他送我爸爸進了監(jiān)獄,謝謝他讓我家破人亡,謝謝他讓我在外流浪活成乞丐!” “我不可能原諒他的!這輩子都不會!” 喻禮眼眶通紅,濕潤的水汽彌散開來,軟化了那近乎瘋狂狠戾的視線,落在祁湛眼里,就是小貓咪般的溫軟,在外面受了氣,回來扒著他的衣領可憐兮兮地撒嬌。 “我知道,我都明白……”祁湛低頭,輕輕吻上他有些發(fā)燙的眼皮,將那些許的水汽吮去。 再哭就腫了。 “你打算怎么做?”他抱著人,不帶任何欲.念地在他身上來回撫摸,按摩一般的力度想讓喻禮放松下來,嘴唇不斷在他臉上輕碰,只是表示單純的親昵和安慰。 “我要回去?!彼麑ι掀钫康难劬?,堅定道,“光明正大的回去,這兩個人……呵,他們會自己把我想要的東西,送回我手上的。” 加上謝卓私自扣下的那些散股,他現(xiàn)在手上可是握有喻氏10%的股份,而張宏利和陳遠斌都超過了40%。 他的出現(xiàn)對于他們來說,將是絕對無法抵擋的誘惑。 知道有陷進又怎樣? 他們必須跳! “好,大概什么時候?我陪你?!逼钫康皖^沉思了一下,他的分公司已經(jīng)慢慢走上正軌了,如果再考慮往S市發(fā)展的話…… 也不是不可以。 “兩周后,是慣例的股東大會?!庇鞫Y冷冷地扯了扯唇角,到時候,就會是一場無比精彩的好戲。 “好,不過你現(xiàn)在,該休息了?!逼钫空f著,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體位的變化讓喻禮下意識地盤上他的腰,雙手搭著肩膀。 沒人抱的團團從他身上滑了下去,落在地板上,不滿地朝兩人喵喵叫了兩聲,但是都沒有得到眼神。 只能自己悻悻地回了貓窩,尾巴在地上扇了扇,團在身前。 喻禮愣愣地看著祁湛的臉,他從前就覺得,這小孩長得過分精致了些。 用俊美矜貴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讓人總是沒法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而隨著這人長大,臉部線條越發(fā)凌厲,從側(cè)面看去優(yōu)越的下顎線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那雙眼也總是清清冷冷的,從來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但看向他的時候,總是會暈開一抹柔和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