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終于松了口氣，等到自己體內(nèi)那洪荒之力涌動完后，看了看地上自己留下的水跡，只想找塊豆腐自己撞死。

    “你、你……”他沖著低頭的女鬼喊道，那鬼聽見莫南叫他，抬起頭望向他。

    莫南繼續(xù)紅著臉說道：“你……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別人……”

    想了想，哪里不對，補充道：“……也不許告訴別的鬼！”

    那女鬼見他這般窘迫樣，居然用衣袖捂住嘴，無聲地笑了，在月色的渲染下，竟是多了幾分柔和，若不是眼角的血跡和散亂的長發(fā)，倒與一般的溫婉女子無異。

    莫南見她笑，自然也是有些訝異，他忽然想起掛在客堂中間的那幅肖像畫，居然覺得那里面的女子和這鬼有幾分神似。

    難不成她真的是何景已故的妻子？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讓他思考這些的時候，他現(xiàn)在第一時間需要做的事情是，毀尸滅跡。他突然慶幸起來，遇到的是鬼，要是這幕被季歸然撞見了，自己后半生就完了。

    不對，要不是這鬼突然出現(xiàn)！能不小心尿出來嗎？！

    莫南憋屈地看著她，只見那女鬼毫無愧疚之意，走過來拉起他的胳膊，就欲將他一個方向拽去。

    “停停?！阆葎e……”雖然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里，但自己哪里也不想去，“姑奶奶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br>
    女鬼見他這般掙扎的樣子，倒也不勉強，就放開了拉扯他的手。莫南重新恢復(fù)自由，對女鬼的印象改觀了不少，看來還是聽得懂人話，講道理的。

    “姑奶奶喲，你突然一出現(xiàn)嚇到小生我了……”莫南覺得襠部涼颼颼的，“所以我現(xiàn)在得先回去換套衣裳?！?/br>
    女鬼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沒有，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好像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可是我這樣肯定是沒法跟你去的，”莫南將聲音又降了幾分，帶著商量的口吻說，“人要臉，樹要皮，鬼你也知道做人不易?！?/br>
    女鬼聽后點了點頭。莫南如釋重負(fù)，忍著襠部的黏糊糊的不適感，又加了一句：“我回屋換去，你在這等我，我待會就過來?！?/br>
    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客房趕，還特地回頭留意了一下女鬼，沒想到這鬼居然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像是怕莫南逃了似的。莫南心里咯噔一聲，這女鬼不會還想監(jiān)視自己換衣服吧。

    事實證明她確實想這么干，當(dāng)莫南回到屋門口的時候，她緊緊地站在他身后，莫南一有動作就打算跟上。莫南表示很惶恐，雖然后面跟著的不是人，但至少外表還算個女子，他莫少爺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脫的一.絲不掛吧。

    “你，你站在外面等行不？我進(jìn)去換好就出來。”他伸開雙臂把她擋在門口，低聲道。

    女鬼默默地看著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莫南就權(quán)當(dāng)她默許了。他抬腳跨過門檻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里是季歸然的房間，自己的衣物應(yīng)該在另一間才對。

    他直懊惱道失策，撤身退出門，往另一間房走去。后邊的女鬼見他換了個方向，不由分說就拽住他的胳膊，力道重的嚇人，莫南甩都甩不開。

    你才是季歸然他妹吧？！咋抓人的習(xí)慣都一模一樣呢？！熟悉的被控感讓他近乎崩潰。

    “姑奶奶……姑奶奶你聽我解釋！”莫南很想喊出來，又不敢加大聲量，“我東西在另一間房……讓我去……”

    抓在他胳膊上的絲毫沒有放松，似乎是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說辭。莫南看著她這副不肯退讓半步的態(tài)度，內(nèi)心也焦急。兩人這樣對峙了好一會，終究莫南先停止了掙扎，他絕望地嘆了口氣。

    “好好好我不去了……你就在這外面，等我出來。”莫南繼續(xù)往季歸然屋里走去，臨關(guān)門之際還不忘提醒一句，“不要進(jìn)來看??！穿進(jìn)來也不行！”

    就這樣，女鬼孤零零地被關(guān)在了門外，她在原地呆了一會，緩緩轉(zhuǎn)了身，背對著客房的大門。她若有所思地抬眸，望向夜空中銀白的圓月，清冷的月光透過她照在了地面上，沒有留下黑幽幽的影子。

    第十八章 與鬼交流

    莫南進(jìn)房后，更不敢輕舉妄動，把自己的動作放的一輕再輕，唯恐把塌上的某個惡鬼吵醒。

    在這里，他肯定是找不到自己的衣物了，他只能寄托于找到季歸然的將就穿一會。于是莫南環(huán)顧四周，鬼鬼祟祟地移動到衣柜旁，輕輕拉開柜門，就看見幾件平日里季歸然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上面。

    他一陣竊喜，匆匆拉扯開自己臟了的衣物，并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幾下之后便將衣物全褪了下來，他隨手從柜里抓了一件就往身上套起來。

    莫南一邊穿，一邊還不忘回頭注意后邊人的動靜，心里不斷祈禱著別醒別醒。

    季歸然的衣服對他來講還是大了些，畢竟那么幾厘米的身高和體格差距在那，布料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莫南也顧不了那么多，欲把稍微拉緊點腰帶就了事。

    正當(dāng)他處理腰帶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音，在黑暗中尤為清晰，嚇得莫南猛地一回頭看去，見床鋪上的季歸然只是翻了個身，沒有醒來的樣子，驚魂未定地趕緊拉好腰帶，就想往門外撤。

    撤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換下的衣服還扔在地上，又頭疼地退回去把它們撿起來，揉成一團，掃了下周圍可以藏放的地方，搜索無果之后，就往柜子底一塞。

    哎喲喂小爺大好綢緞的衣服，就被拿來拖地了。他心疼著。

    事兒干完后，他也不久留，悄悄地退出門外，小心翼翼地合上門，隨后長舒了口氣。

    門外的女鬼見他出來了，又過來拉住他的手，迫不及待似的，就往一個方向拖去，力道跟之前拽他的一樣不容反抗，莫南簡直要對這種行為產(chǎn)生陰影了。

    “嘿，jiejie……我自己能走，放開我好不好……”

    “嘶好痛，我不會逃的，放開我唄……”

    “姑奶奶……”

    在他不斷地哀求下，女鬼終于被說動，稍微松了手中的力道，卻沒有放開莫南的手，生怕一松開他就跑了似的。

    莫南看了看她拉著自己的手，很想說一句作為女子不要這么開放。

    女鬼輕車熟路地拉著他在府內(nèi)穿梭，黑暗的四周并不能影響她的視線，而后面的莫南表示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靠手上冰涼的觸感感受方向。

    最后他們停在了一屋子前，她直接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書墨的氣息。莫南反應(yīng)過來，這里應(yīng)該是一處書房。

    等兩人都進(jìn)來后，女鬼關(guān)上門后直接把門栓插上，這個鎖門的動作又戳到了莫南的心理陰影，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頓時緊張起來，見她關(guān)好門后，向自己走過來，按住自己的肩膀就往后推。

    “喂喂喂！”他心中的緊張不斷發(fā)大，“你你想干啥！男女授受不親！不要??！放開我……哎喲！”

    她把莫南推到了門內(nèi)的椅子上，把他按在上面，莫南覺得屁股隨之一麻。

    “……這上面也不行！！”

    “……”女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似是不甚理解他的反應(yīng)。

    “唉，怎么說呢，你要是真想干那檔子事，”莫南稍微冷靜后，居然一臉正色，摩挲著下頷道，“應(yīng)該去有床的地方比較好，不用大老遠(yuǎn)把我拉到這里來……恩……我看剛隔壁那間客房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