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102
寇繁一陣挫敗,他怎么就是和這人講不通道理呢! 他干脆整個兒扭過身來,直直地看向這個與他身份完全對立的私生子,“不是違背——”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寇遲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他的腿長而有力,高大的身影投下的影子將寇繁罩蓋了個嚴嚴實實。寇繁處在這片影子里,仿佛失了水的魚,微微張開了嘴茫然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哥去相了親?” 實在是太近了,幾乎連胸膛的顫動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是!” 寇繁終于涌上了點怒意,語氣也重了幾分,“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然而寇遲只是望著他,半晌之后,才惜字如金地從嘴里擠出一個字,“好?!?/br> 他后退一步,仍舊望著寇繁,“哥……很好?!?/br> 他轉(zhuǎn)身抽步,毫不猶豫地邁開腿離去。寇繁懵逼地留在原地望著他離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問了一句:“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沒有回應。 寇繁孤零零地站立在原地,忽然覺得胸有點悶悶的。 他站立在原地,忍不住挫敗地跺了跺腳,將腳下薄薄的樹葉都搓成了碎渣。 “都這么晚了……” 他的眼睛仍然望著寇遲離去的方向,像是要從其中看出什么與眾不同的東西來,或是得到什么足以寬慰他這種心情的結(jié)論——可是都沒有??苓t走的絲毫不加猶豫,堅定的甚至連回頭駐足都沒有過一次。 寇繁賭氣站在原地半天,干脆也將手一甩。 “不就是出去玩兒嗎!” 他咬著牙。 “誰會輸給他不成!” 燈紅酒綠,衣香鬢影,沒有什么人比寇繁這個風流薄幸的公子哥兒更熟悉了。他召集了鬧嚷嚷的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旋轉(zhuǎn)不斷的燈光里舉起杯子,雞尾酒幾層不同的色彩在高腳杯里疊宕著,沖撞出海浪似的邊緣來。身旁的朋友像是見了什么稀奇事,詫異地望著他,“寇哥,不是不喝酒么?” “為什么不喝?” 寇繁把手里的杯子捏的更緊,暈暈乎乎回應,“又、又沒人管我!” 他難得開懷暢飲一回,一下子便喝得斷了片,一個人趴在柜臺上不知嘟囔些什么。這是他們慣常來的酒吧了,幾個酒保都對他們熟悉的很,瞧見寇繁喝醉了,還很是熱心地道,“扶這位先生上上面房間里醒醒酒吧?” 酒吧上頭便有好幾個干凈房間,都是平常沒人住的。陪寇繁來的朋友自己也喝了不少,聽了這話,勉強用被酒精侵襲了的腦袋思考了下,隨后暈暈乎乎點了點頭,大著舌頭回答:“去、去吧?!?/br> 寇繁被兩個酒保架著胳膊送到了房間。 他已經(jīng)完全意識不清了,只模模糊糊覺得自己躺在了什么柔軟的東西上,隨后有人低低的說話聲在耳畔響起,他只能隱約聽清幾句“老板”。 在那之后,有什么人的胳膊墊在了他的頭下,為他加了一個枕頭,讓他睡得更舒服些。被子被從腳下拉了上去,一直拉到脖子下,寇繁在迷蒙中嘗到了溫熱的水流,汩汩地流淌進嘴里,很好地緩解了他快要灼燒起來的喉嚨。 “別再欺負我了,”那人拿手臂摩挲著他的頭發(fā),低低地喚,“哥……” 寇繁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份懵逼并不是因為別的什么,而是因著他在凌晨時做的一個夢。 很旖旎的夢,全都是不可描述的鏡頭。要是拍出來,那妥妥就是禁片的節(jié)奏。 這本來也是尋常的事,寇繁也不是什么諸事不懂的小孩了,對這種沖動代表了什么簡直不能更清楚。 真正讓他崩潰的,是在這夢境中的最后一句。 夢里那個被他壓在身底下的人,低低地喊了他一聲哥,然后露出了寇遲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寇遲…… 寇繁絕望地把頭抵在桌子上,哐當哐當撞了好幾下,整個人從頭到腳詮釋著什么叫做生無可戀。 這都是什么事!?。?/br> 且不說兩人關(guān)系究竟有多尷尬,單說寇遲是他弟弟,這種事就絕對是荒唐而且不容于世的,不說別的,寇繁自己就完全接受不了。 可想象一下,把寇遲這種強壯的人壓到身底下…… 不、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就覺得,還蠻帶感的說。 等等…… 寇繁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念頭,頓時更懵逼了,默默反鎖了衛(wèi)生間,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球蹲在了馬桶蓋子上,像是要成為種在這上頭的一塊圓潤的蘑菇。 他打電話給江邪時,聲音中也充滿了生無可戀的意味。 “喂?” 那頭的江邪卻是精神滿滿的,“喂!” 寇繁聽著那頭的聲音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問:“你在干嘛呢?” 他想了想,自己先一下子薄紅了一張臉,不可思議道:“你、你這種時候怎么還接電話……” “在健身房,”江邪說,“不如還能干什么?” 他可是勵志要壓倒顧岷的人,怎么能不抓緊一切時間健身! 寇繁訕訕:“哦,只是健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