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95
頭腦昏昏沉沉, 仿佛沉入了一個永遠(yuǎn)觸碰不到底的泥沼。腳下綿軟的像是踩著云,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都提不出一點兒力氣來,皮膚上蒙著一層晶亮的水光。可怕的是, 在他的體力徹底宣布告終的時候, 身上的人卻仍是絲毫不知道疲倦的——除了在他沒了意識時放輕了動作緩慢撫慰,除那之外, 他基本上更像是一臺永動機。 永動機, TM的! 江邪哪怕當(dāng)時被送去部隊對練, 也從來沒累成這個鬼樣子過!他甚至開始懷疑, 這真是他當(dāng)初認(rèn)識的那個甜蜜可愛又有一顆少女心的小嬌妻么?怎么突然間就被人改了配置了? 改了別的配置也就算了, 改了這種…… 江邪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 他簡直就像是個穿著初級套裝混在新手區(qū)的小新人,面對著敵方過于強大且集中的火箭炮沖擊,被打的整個兒搖搖晃晃,血條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岌岌可危, 徘徊在見底的邊緣。 有史以來第一次,江邪有了戰(zhàn)略性后退的沖動。 “行了吧……”他勉強咬著牙,艱難地從嘴唇里擠出幾個字,“你那玩意兒……又不是鋼做的……” 男人汗津津的手扶了他一把, 似是被他這句話刺激到了,不輕不重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在猛地躥起的電流里, 江邪倒吸一口氣, 一下子繃直了脊背—— 敵方的炮火來的更加猛烈了。 他決定收回前言, 這哪里是火箭炮, 這tm是載人飛船?。?! 這是要上天?。。?! 載人飛船在沖上一個短暫的高峰后, 停滯了兩秒,隨即又再次在轟鳴聲中起飛了。眼前皆是絢爛的不成塊的色斑,大塊大塊地旋轉(zhuǎn)著,江邪猛地癱倒在床上,如同條失了水的魚,大口大口靠著顧岷的手臂喘著氣。 恍惚之中,他似乎隱隱聽到了鑰匙開動門鎖的聲音。 然而這想法不過只在他腦海中存在了一秒,下一秒,就成功被男人從腦海中擠出去了——顧岷成了這世上唯一的存在,他唯一能看著的,唯一能聽見的,唯一能真真切切感受著的。汗滴濺在胸膛上,熾熱guntang的幾乎能燒起來。 緊接著,他就聽見了自家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兔崽子呢?小兔崽子人呢?” …… 在這一瞬間,江邪和他家的永動機都停滯了幾秒。 江邪怔怔地回頭看,與顧岷的眼神對上了——兩人頭上的汗珠尚且沒有拭去,此刻眼睛一對,都從對方眼里頭看出了還未消逝的激情和毫不掩飾的震驚。 真的? 真的。 原先的動作立刻便宣布了中止,火花塞被強制拔出,江邪躺在床上,望著如今這滿目狼藉的狀態(tài),只覺得眼前一片黑。 這都快成地圖的床單和滿屋子的味道都不是兩三下便能收拾完的,這要怎么解釋?總不能說兩人約著看生命健康教育科普片一時興起,約著動用了一下子五指姑娘吧? “手銬!”他嘩啦啦晃動自己的手腕,低聲催促,“快點!” 顧影帝低身去撿被扔到地上的鑰匙,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江老爺子已經(jīng)來到了門口,轉(zhuǎn)動了門把手。臥室門一下子大開了,所有的一切都猛地呈現(xiàn)在了眼前——正在晃著手銬以一個奇異的姿勢拼命催著快點的孫子,還有一個同樣處于原始狀態(tài)背對著他的年輕人…… 江老爺子的眼睛瞪大了,嘴唇顫巍巍動了半晌,硬是沒擠出去一句話來。 與此同時,江邪的大腦也正式屏幕一黑,隨后緩緩浮上來一行鮮紅到刺目的大字。 ……完犢子了。 完犢子的兩人在穿完衣服后移動至客廳,江老爺子處于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巨大沖擊中,仍然木木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江邪自己的腰酸軟的簡直像是面條,一路走一路扶著墻,腰腿都用不上一點力,還得強忍著接過了顧岷剛剛新泡的茶,“爺爺喝水?!?/br> 江老爺子木然地接過茶水,瞧了眼里頭沉浮的茶葉,緩緩品了口,說:“味道不錯?!?/br> 江邪咳了聲,低聲道:“頂級大紅袍,這一個芽兒都得一千八百八。” 江老爺子的目光驟然一變,猛地將茶盤摔桌子上了。 “一千八百八!”江邪趕忙提醒他。 江老爺子的動作一下子輕了點,臉色陰晴不定地在兩人間轉(zhuǎn)了圈。 “怎么回事兒?”他厲聲道,從側(cè)兜里抽出一小把烏黑的槍來,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對準(zhǔn)了顧岷,周身的氣勢無比駭人,“還不說?” 顧岷張口便要說話,江邪捏了捏他的手,此刻倒愈發(fā)鎮(zhèn)定起來,忍著疼痛接了話茬。 雖然和他預(yù)想的完全不同,可小對象到底是他親手選的,也是真心喜歡的。他江邪挑出來的人,哪怕天崩地裂,那也得好好護(hù)著! “就是您看到的那回事兒唄……”他輕描淡寫指指顧岷,又指指自己,“我,和他——” “我們倆,正在處對象,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那種,不是亂耍流氓?!?/br> 顧岷的眼里蕩起笑意來,從旁邊的沙發(fā)上抽過兩個軟墊,層疊著摞起來,讓他坐上頭了。 江老爺子望著孫子扶著腰慢吞吞往下坐的動作,連嘴唇都在哆嗦。 這動作慢的,比他都像個古稀老人。 “你!”他勃然大怒,“你看看你——你自己做這種事,怎么也拉著人家孩子一起做這種事?!” “……” 江邪被他這么一叫,反倒更懵了。 什么叫自己做那種事……且不說自己做不到,就說江老爺子看到的那一幕,那不明顯是顧岷正在對他做些什么嗎! 他才是眼下腰酸腿軟的那一個,怎么到了江老爺子嘴里,就變成他誘拐無知婦男了? “你,”江老爺子的拐杖在地上用力撞了撞,極為痛心,“你就算有這種癖好,也不該這么求著別人把自己銬起來——江家的風(fēng)骨呢?家訓(xùn)呢?都被你吃的干凈了???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要準(zhǔn)備讓他用鞭子抽?” 他自己氣呼呼的進(jìn)了房間,結(jié)果一下子從床下翻出了一大箱寇繁當(dāng)時送的用具來,里頭光是鞭子就分了七八種,軟頭的、帶流蘇的、質(zhì)地極硬的,簡直能開個鞭子博覽會??馨职直緛硎亲尳坝脕碇谱☆欋旱模趺匆矝]想到江邪成功地用這些東西把自己帶坑里了。 江老爺子瞧著明晃晃的證據(jù),更生氣了,吹胡子瞪眼:“你看,我就說!” “……”江邪緩慢地眨了眨眼,終于從江老爺子的話音中意識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