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62
“不在,”楚辭把兩杯奶茶端過來,“他去公司開會了?!?/br> 他往奶茶里丟了一顆方糖,瞧見江邪還準備再去摸一顆,立刻阻攔,“不成,童哥跟我說了,你都有蛀牙了!” 江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收回手,任命地啜飲了一口。 楚辭的廚藝很好,奶茶也是自己調(diào)配的,考慮著江邪的口味,奶味兒極濃,卻并不令人覺著甜膩,反倒香濃爽口,帶著一層蜂蜜獨有的薄薄的香氣,甜甜的一杯喝下去,連胃也一同暖和了起來。他攪動了兩下,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江邪,“江哥,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那積攢著準備放大招的專輯也該出了吧?這催曲的隊伍,可都排到我微博里了?!?/br> 江邪摸了摸下巴,“過年啊……” 過年。 猛地聽到這個話題,顧岷怔了怔,隨即淡淡一笑,“你也忙了幾個月了,等這一周工作完成,回家休息吧?!?/br> 方明杰應(yīng)了聲,喜滋滋轉(zhuǎn)動著方向盤,顧岷透過車窗玻璃望向窗外,街頭巷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掛起了一個個的紅燈籠,圓鼓鼓的透出飽滿的喜氣來,這幾乎是在海外長大的他從未見過的景色,他靜靜地看了許久,這才將目光轉(zhuǎn)開了。 不少電影院門前都立著《雁門關(guān)》的人形海報,上頭的江邪英姿颯爽,正騎在馬上高高揚起鞭子。顧岷的車從旁邊經(jīng)過,仍舊能看到有粉絲戀戀不舍地和海報合影,伸手比出一顆甜美的心形。 不知什么時候,這一年就匆匆走到了末尾,如今就剩了個馬上要從手里溜走的小尾巴。顧岷的神情變了變,想及剛剛又打來了電話的顧母,只覺得一陣難言的疲乏。 相比江家父母的恩愛,他的父母,更像是從八卦雜志內(nèi)頁撕下來的一個狗血荒唐的笑話。顧母當年也曾是備受追捧的豪門千金,至今骨子里也保持著大家小姐的氣派,凡事都不肯將就,卻偏偏迷戀上了一個生性便風流浪蕩的人。 “你不懂,”在他幼時,顧母曾千百次撫摩著那張照片對他說,“你爸爸——他真是一個英俊完美的人啊?!?/br> 她的眼里升騰起少女樣嬌羞的火。 “他抱著我,”她甜蜜地說,“眼睛里頭就像是只裝了我一個人,心里也像是只有我一個人?!?/br> 幼時的顧岷聽到了像字。 只是,她曾千百次描述兩人相處的場面,卻永遠對顧父為何如今杳無音信毫不解釋,偶爾被問時,也只是咬牙切齒說:“都怪那些不三不四妖精一樣的人——” 顧岷漠然抿緊了嘴唇。 小時的他不懂在母親口中專情又癡心的父親為什么會被妖精勾搭走,現(xiàn)在也同樣不懂。想來,也不過是顧母在這漫長的光陰里編織出來自我欺騙的一個謊言罷了。 方明杰的話題還在興致勃勃地繼續(xù):“顧哥,你之前在那邊都是怎么過年的?” 他看向身旁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藝人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顧哥?” “嗯,”顧岷簡潔有力地回答,“我們不過?!?/br> 圣誕節(jié)也好,新年也好,都不過是給他那個癡狂的母親徒增希望罷了。她會坐在沙發(fā)上從凌晨等到第二天,在這樣也沒有將那個人等回來后,她會發(fā)瘋。 記憶中關(guān)于這些節(jié)日的回憶,也只剩下這樣一番胡鬧后的滿地狼藉。與其說是珍貴,不如說是讓他迫不及待想從中奔逃而出的狼狽。 “話說回來,”方明杰有眼色地跳過這個話題,另辟開端,“顧哥,你從江哥家回來的時候好像被照到了啊,網(wǎng)上那些粉絲都快瘋了……” 他上去看了眼,結(jié)果這群粉絲連岷江兩人將來孩子的名都起好了,正為了到底跟誰姓吵得不可開交,簡直不能更可怕。 顧岷輕聲一笑,想要說些什么,卻被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打斷了。解鎖后,高嶺之花顧影帝的臉上少有地出現(xiàn)了幾秒空白。 方明杰:“顧哥?” “嗯,”顧岷闔了闔眼,“我被江前輩拉進群了。” 方明杰:“什么群?” 顧岷:“江家的家人群?!?/br> 這一下,方明杰險些一車頭撞在電線桿上,他好容易打方向盤錯開了,用力地咽口唾沫,表情驚詫:“什么?” 江邪的家人基本都和他是差不多的畫風,此刻正在探討十月革命一百周年這個偉大時刻即將過去的意義,并站在這樣重要的歷史時刻回望了輝煌過去、展望了美好未來,一句句話拉出來,都像是新聞聯(lián)播的主持稿。 猛地加進一個新人來,江邪的七大姑八大姨不免就發(fā)了言,連連問這是誰。江父回答的也干脆,直接一揮手,【小邪他對象?!?/br> 這便是承認了! 顧岷一懵,立刻抿了抿唇,問方明杰:“ 我是不是應(yīng)當發(fā)紅包?” “嗯?” 方明杰也一臉懵,吭吭哧哧地答,“這個,可能不用吧……” 顧岷于是立刻翻出了之前準備好的《與長輩相處的一百條法則》,一條條對著答,他還沒答完上一個,就被江母發(fā)的下一行字砸了個頭暈眼花。 【江家太后:小顧呀,今年過年來家里過吧?正好也讓大家認識一下啊。】 與此同時,江邪的短信也一同來了。 【小對象,過年得跟我一塊兒過吧?順帶著,哥哥我也能教你煮煮飯?!?/br> ——煮什么飯? ——當然是把生米煮成熟飯啊。 江大總攻自豪地想,畢竟我就是這樣掌控主動權(quán)的攻??! 第35章 登堂入室 奚含卉撐在洗手臺上,殷紅的唇膏緩緩繞唇一圈,隨后輕輕抿了抿。艷色如花一樣綻開來,她挺直了身,理了理自己蓬松地垂至胸前的卷發(fā)。 風情正好。 她凝望了鏡中的自己一會兒,幾乎也要被這樣撲面而來的nongnong的女人味兒所折服——若不是憑借著這樣的姿色,她無論如何也攀不上杜朗這面大旗。 “含卉呀,”經(jīng)紀人帶了些諂媚的臉從門后探進來,“快點兒吧,杜爺他恐怕等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