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38
大家都道蘇管事親切好說話,因此對他的態(tài)度也都比較隨意,現(xiàn)在小順子就像老媽子攔著熊孩子一樣堅(jiān)持不讓他出車門,混沒感覺有哪里不對。 而且他總是那么心軟,大家都知道拿什么話來對付他。 果然,聽了這話,蘇懷瑾就郁悶地沒了轍,氣鼓鼓地瞪著他,也不往外擠了。 小順子在心里偷笑了一下,面上卻仍然板著臉勸道:“您乖啦,馬車那么穩(wěn),里面又是香爐又是果脯的,還有您喜歡的書,何必非要出來像我們下人一樣吹冷風(fēng)呢?” “……”蘇懷瑾維持著不甘心的表情被他塞了回去,繼續(xù)把車簾子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面對一車子暖裘薄衾,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什么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正自無奈著,卻聽見外面一聲熟悉的笑響起,馬蹄嘚嘚地響了兩聲,顯然是有騎馬的人靠了過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奴才這么會說話,怎么著,外面跑著的都是下人不成?” “殿殿、殿下……”小順子顯然被嚇得不輕,蘇懷瑾聽見噗通一聲悶響,想來是那膽小的孩子竟一下子驚得掉下車去,“奴才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他挑挑眉,饒有興味地笑了。 他之所以在太子府中維持這般作態(tài),一來是本性流露,二來,卻也是有意為之。 蘇探花自問算是個好人,但就算是沒有穿越那么多世界的奇特經(jīng)歷,他在大眾公主府受的教育也是尊卑分明,萬萬沒有被下人拿捏住的道理,即使在現(xiàn)代文明社會轉(zhuǎn)過幾遭,對“諸人平等”的概念有了些了解也甚是提倡,但他腦子一向清醒得很,什么時候該有什么表現(xiàn)都一清二楚,絕不會在眼下這樣再正宗不過的封建社會玩兒那一套,搞什么可能把自己小命玩兒沒的特立獨(dú)行。 而現(xiàn)在之所以表現(xiàn)得這么善良到過分,也是為了給自己艸一個合適的人設(shè)。 易修這個人,他接觸不多,但也大致能給他的性格做一個分類——為人冷酷、不擇手段,卻有著一副與本身并不相符的浪漫情懷,比如他對莫行歌死亡的崩潰痛苦,比如他身邊無論是何笙還是小順子保有的那一份可貴的天真。 總的來說,不是個好人,但是個重情義的人。 這種人,你得足夠聰明,讓他劃歸到有用的那一撥,卻也得適時表現(xiàn)出一些適當(dāng)?shù)摹坝薮馈?,大凡越精明的人總是越容易被未?jīng)世俗污染的單純所打動,蘇懷瑾沒想做到白蓮花的地步,但讓自己顯得有分寸的“迂”一點(diǎn),卻還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現(xiàn)在,聽易修的聲音,他的心情可是很不錯。 果然,不一會兒,太子殿下便攜著一身寒氣撩簾子鉆了進(jìn)來。 蘇懷瑾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他這身體還是弱,在溫暖的馬車?yán)镂媪?xí)慣了,易修一身甲胄上全是未盡的春寒,驟然接觸,他難免有些不適應(yīng)。 易修揶揄地一笑,舒服地在馬車壁上靠坐下來,自覺地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除掉披風(fēng),開始用手爐烤火:“就這樣還想到外面騎馬呢?我說蘇管事,你可別再給小順子添亂了。” 蘇懷瑾瞪了他一眼:“屬下要出去,自然不是現(xiàn)在的打扮……殿下,就連孫先生都在外面騎馬呢,在下真的沒有那般病弱……” “還沒有?”易修一歪頭,“昨天夜里是誰咳了大半宿,擾得我半晚上沒睡好覺?!?/br> 蘇懷瑾的臉色有些發(fā)紅,他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小心地看著易修,身上剛才嶄露頭角的傲嬌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吵、吵到您了嗎?屬下今晚……會多加小心的?!?/br> 易修擺擺手:“嗐,沒什么事,這是小心就能小心得了的嗎,你不好好按著醫(yī)囑服藥調(diào)養(yǎng),光靠自己憋能頂個什么事兒。” “……”蘇懷瑾理虧地低下頭,卻還是不服氣地小聲說了一句,“這么□□……我明明說了會好好保暖的?!?/br> 易修斜睨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他說得再小聲自己也聽得見了。 當(dāng)然了,蘇懷瑾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 這時候太子殿下的手也暖得差不多了,便往里做了一些,順手把蘇懷瑾手里的書抽出來看:“你這是又在看什么,給孤講講?” “只是一些醫(yī)書,”易修剛剛一邊烤火一邊用內(nèi)力暖身體,不一會兒功夫身上便變得熱乎乎的,蘇懷瑾這次竟沒感受到一絲引動自己咳嗽的涼氣,“殿下不感興趣的,不如還是您給我講講這圍獵要注意什么吧,萬一……我不下心犯了什么忌諱,可會給太子府丟臉的?!?/br> 他還是沒有習(xí)慣時時自稱屬下,好在易修看上去也不怎么在意,事實(shí)上,這位平時看起來威嚴(yán)冷漠的太子殿下這幾天跟他私下相處起來,也時常忘了自稱“孤”。 易修翻了翻那書,果然是一些自己看了就頭疼的藥理搭配之類,他隨意地把那本書扔到一邊,看著蘇懷瑾的眼珠子隨著那道弧線轉(zhuǎn),一臉既心疼又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忽然覺得心情好極了。 “其實(shí)也沒什么要注意的,你雖然沒了記憶,但以前肯定也是受過這方面教育的,最近府里的總管都不止一次跟我夸你守禮節(jié)懂進(jìn)退,出來圍獵的規(guī)矩比在府里還少些,你不用對此過于憂心。” 他這樣說著,心里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就憑你這相貌,哪怕是一杯酒潑到我父皇臉上去應(yīng)該也不會怎么樣的。 可僅僅只是這樣想著,就讓他心里隱隱地發(fā)悶,易修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忽然又沒了說話的興致。 他實(shí)在不明白自己最近這么優(yōu)柔寡斷到底是怎么了,這個蘇鳳洲身上就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他做什么自己都會覺得既可愛又優(yōu)雅,簡直像是著了魔,越來越不想將他送出去。 太子殿下第不知道多少次暗暗握緊了拳頭,強(qiáng)迫自己鐵石心腸起來。 他是要君臨天下的人,絕不該、也不能……如此輕易被一個人擾亂了思緒。 第87章 誰與逐鹿天下(9) 也不知道易修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變得特別喜歡調(diào)戲他府上的管事。 比如說, 他們在路上的第二天,他不僅放棄在外騎馬的機(jī)會, 跟著蘇懷瑾在無聊的馬車?yán)锔C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 還特意把對方的營帳撤掉,讓他住進(jìn)自己的帳篷里來。 “這……殿下,這不合適吧?”蘇懷瑾攏著袖子, 十分頭疼地看著面前微笑之中隱隱透出一絲得意的家伙, “此次出來人多口雜, 殿下過于不拘小節(jié),恐……” “怕什么,”易修渾然不在意,“我的帳篷那么大,多你這幾兩rou能占多少地方?再說清者自清, 他們愿意說什么就讓他們?nèi)フf,難道孤還在意不成?” “……” 蘇懷瑾心想,你當(dāng)然不在意, 可勞資在意啊! 吳國民風(fēng)相當(dāng)開放, 皇帝就是個葷腥不忌的主兒,以至于整個國家都男風(fēng)盛行,小倌管開得一點(diǎn)都不比妓院少, 尋常人家的男侍皆可登堂入室, 有些地方, 甚至還將知己好友結(jié)為契兄弟視作雅事。 這一點(diǎn),可謂跟保守的魏國大相徑庭。 蘇懷瑾長得一副漂亮至極的面孔,眉眼本有些凌厲,卻被氣質(zhì)上的溫和與失憶帶來的些許無助完美地柔化了棱角,他慣常穿一件淺藍(lán)色長衫,勁瘦的腰被鑲銀邊的寬闊腰封凸顯出來,長發(fā)松綰,又給整個人添上了些許瀟灑隨意,站在那里便是一幅可入畫的美景。 當(dāng)初在軍中的時候,見過他的人一開始就在到處宣傳將軍大人這次可是撿回來一個大美人兒,后來哪怕他的聲望日漸升高,因?yàn)槟菑埬樢矝]少被人當(dāng)作殿下新收的男寵看待。 后來回到太子府就更別說了,仆從雜役對他的態(tài)度完全就是對著半個主子,雖然隨著相處愈發(fā)笑鬧無忌,可該守的禮節(jié)一點(diǎn)兒都不少,絕不會有半分逾越。 對于這一點(diǎn),蘇懷瑾始終都沒法兒適應(yīng),最可惡的是,易修不但沒有幫他澄清,竟然還時常做出一些更讓人容易誤會的舉動,比如說現(xiàn)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br>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xiàn)在他還得靠著易修討生活,對方的這點(diǎn)兒小小的戲謔之心,他還真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