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22
——就算道長真的囊中羞澀,那畫個符做個法什么的抵了飯錢也好商量,看對方那一身氣度,想來不會是個騙子。 就是瞧著太俊……不是、太年輕了點兒…… 他可不知道,面前這位漂亮得不像話的道士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謝仙人”,他更不知道,從蒼云峰上隨便揪出一個人來,哪怕是后院負(fù)責(zé)灑掃的雜役,說不定對道門法事的了解程度都比這位掌門要好。 這就……尷尬了不是? 第18章 何意得長生(11) 蘇懷瑾被讓到桌子上坐下的時候,內(nèi)心可謂是十分的忐忑。 他在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可能的解決之道,卻發(fā)現(xiàn)好像都行不通。 這要是在前世,遇到這種情況他大不了隨手寫一副字留下來也就罷了——要知道蘇鳳洲在文壇名聲可謂十分響亮,字畫都經(jīng)常有人收到文玩店里去賣,賣價也不比一些古董之類叫得低。 更別說對廣大家長來說更實際的:他身上那層考神光環(huán)——得“蘇五首”一副字掛在自家兒子房間里,說不準(zhǔn)禿小子也能忽然開竅考個秀才回來呢。 但這法子眼下用不成啊,不說謝長風(fēng)根本沒有過這方面的涉獵,就算他有,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動蕩的年頭,恐怕連王右軍的親筆字兒都不定能不能換來塊兒銀錠子。 除了這個,他好像——還真沒有什么能換錢的手段,總不能上街賣藝去吧…… 就算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他跑掉的大師兄不會得到消息怒發(fā)沖冠地追過來,這事兒要傳出去,謝長風(fēng)和蒼然派的臉可就都被他丟沒了。 “道長,您看……要上點兒什么?”小二嫻熟地將汗巾往肩上一搭,搓了搓手繼續(xù)試探道。 他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能確定這位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的小道士身上沒什么錢了——他們這些伺候客人慣了的,別的不說,看臉色最是有一手。 “呃……”從來沒有過吃霸王餐經(jīng)歷的蘇懷瑾實在是沒有先點東西吃完再坦誠自己沒錢的厚臉皮,他嘆了口氣,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無奈道,“小二哥,不瞞你說,在下是第一次下山,沒什么出行經(jīng)驗,路上……一時不察,被那賊人……” 蘇公子從沒說過這么難以啟齒的謊話,說到一半兒就覺得編不下去了,嘴巴張張合合好多次,反倒是自己先臉紅了。 “哦哦,一定是那賊人用了下流無恥的招數(shù),道長您才會被偷了銀錢?” “……正、正是如此?!?/br> “這就不好辦了,”小二笑瞇瞇地摸了摸下巴,他對面前這個謙遜有禮的漂亮青年還挺有好感,“不過出門在外的,誰沒有個難處,不然我去問問掌柜的,看他最近需不需要做法事?” 蘇懷瑾:“……” 還沒等他更窘迫地說出自己其實是個假道士的事實,那熱情的小二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到柜臺那邊兒去了。 ……早知道就在山上多備幾套不是道袍樣式的私服了。 他站在原地,頗覺忐忑地看著小二領(lǐng)著一個臉圓圓滿是喜氣的中年人朝這邊走過來,尷尬到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可憐蘇公子不論是金鑾殿面見天顏,還是一人一劍勇當(dāng)十萬精兵,還真沒有過此刻這種難以言說的無力感。 酒樓掌柜的長得十分面善,看著也很和氣,雖然已經(jīng)從小二那里得知這是位身無分文的客人,卻也沒有表露出半點輕視和不滿來。 本來嘛……以蘇懷瑾那一身行頭,在這亂世里稍微有些眼力見兒的也知他定非凡人。 掌柜的拱了拱手,蘇懷瑾連忙還禮,見對方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他放在桌上的秋鴻,便故作鎮(zhèn)定地稍微往左擋了擋。 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扮演一個不諳世事出入紅塵的青年,得虧謝長風(fēng)面嫩,又每天修身養(yǎng)心的注重保養(yǎng),現(xiàn)在各地戰(zhàn)火紛飛,他這樣子倒真的比許多未及弱冠的真正少年都不顯老。 “掌柜的……” “鄙人姓王,”王掌柜笑呵呵地道,也沒提道長是不是手頭緊這茬兒,而只是很圓滑地攀談道,“不知道長貴姓?” “免……貴姓謝,”蘇懷瑾猶豫了片刻,還是用了“真”姓,反正一個姓氏也不虞會被看出什么,而且這附近臨近蒼然,姓謝的道士尤多,他這樣說,倒是無形中增加了不少可信度,“王掌柜,在下實在是……” 那王掌柜卻揮了揮手,沒讓他把話說完:“一頓飯值當(dāng)什么,只是看道長風(fēng)塵仆仆,不知要往何處去?這外面現(xiàn)在實在不太平,咱們附近鄉(xiāng)鎮(zhèn)還算好的,到了外頭,那是殺人越貨都屢見不鮮啊?!?/br> 蘇懷瑾品了品他話中的味道,裝作青年人有些羞赧又有點不服氣的樣子來:“些許蟊賊在下尚能應(yīng)付,先前只一時不慎……至于去處……只想著往北,倒沒什么明確目的?!?/br> 李秀德的起義軍隊,正是盤踞北邊的,與關(guān)外戎人相距都不遠,幸好近來戎人內(nèi)斗剛剛結(jié)束無力南侵,不然他們腹背受敵,處境恐怕要比現(xiàn)在辛苦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本來就沒有這個優(yōu)勢條件在,李秀德那老狐貍才不會把大本營選到北邊去。 蘇懷瑾當(dāng)然不能大咧咧地說他就是去投奔造反隊伍的,只不知掌柜提起這個話題是要尋人托信還是有什么別的意思,便模模糊糊地說了個大概。 王掌柜眼珠一轉(zhuǎn),卻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轉(zhuǎn)頭向那個小二吩咐道:“富貴兒,還不快去給道長上些好菜。” 蘇懷瑾:“……不必勞煩,掌柜的,在下身無長物,只一身功夫還算上得臺面,若有什么需要效勞的地方……” 王掌柜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好好好,小道長面皮薄,鄙人還真有事兒相求——待會兒再說吧,您可有什么忌口兒?” “沒有沒有,”蘇懷瑾松了口氣,連忙否認(rèn),“飯食清淡些便好?!?/br> 那小二麻利地打了個千兒往后廚跑去了,掌柜的抬手請?zhí)K懷瑾坐下,親手給他倒了杯茶水。 說真的,蘇懷瑾受寵若驚。 講道理,不要說這種多數(shù)人朝不保夕的年頭,就算是和平年代,天下也絕沒有什么白吃的午餐,謝長風(fēng)這個殼子確實俊美出塵,但也沒到能刷臉吃飯的地步。 就算這掌柜有事相求,可在現(xiàn)在這種連他水平如何都不清楚的時候,委實不應(yīng)該如此殷勤周到。 那王掌柜自己也咂了一口茶,抬眼看過來,輕易地就看穿了對方一點兒都沒刻意掩飾的心思。 “……是這樣,”兩人又互相說了幾句不相干的話,王掌柜才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其實我們東家,是做行商的?!?/br> 哦,這就明白了。 蘇懷瑾一點就透——這年頭,大概真的沒有比做行商更賺錢的生意了。 遍地烽火的年代不比往常,交通的不便被提升到最大的程度,可說到處都是強盜匪寇,所以相應(yīng)的,各地之間的信息與物資交流也就變得相當(dāng)困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雖然大多數(shù)老百姓都很貧窮,但總還是有很多人,愿意花更多的錢而不是走更遠的路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