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主攻]_分節(jié)閱讀_12
男生正單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大概是感覺到門口有人,他懶洋洋的轉(zhuǎn)頭看了過來。而也是他這轉(zhuǎn)身,任越才注意到這男生的長相實在是與眾不同,他很漂亮,而更讓人覺得有魅力的是他那雙顏色略淺,讓人看出總覺得有幾分豎著的貓瞳形狀的眼睛。原本這樣與常人有些不一樣的眼睛會讓人覺得陌生可怕,但因為這雙貓眼的輪廓實在是太完美,而眼球有剔透精致的讓人說不出討厭,于是連奇特之處也成了他的魅力點。 任越不怎么關(guān)注別人的外貌,對他來說世界的人差不多都一個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或許哪天見到一個三只眼睛或者兩個鼻子的人他會覺得很驚艷。不過在看到這位男生那雙奇特的眼睛的時候,他揚了揚眉頭覺得挺有意思的。只是這時候任越完全認(rèn)出了這個男孩,他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的白校草,也就是傳聞中揍了林河的人。 任越并不是一個會依靠一兩點小道消息就行動的人,他原本是想要再找林河確認(rèn)一下情況,但既然這么巧在這個時候見到了傳聞中的‘白校草’,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一些什么。于是任越拍了拍自己有些困頓的臉,提起了一點精神,然后他才很自然的就走進了尖子班,走到了白校草的面前,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身形有些瘦弱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威脅力的男生,他不冷不熱的就拋出了直球:“聽說你打了林河?!?/br> 白景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任越在心底里嘖了一下,他反應(yīng)過來都覺得自己剛才那一身氣質(zhì)和說的話都特別有一種大反派的感覺,仿佛帶頭欺壓別人的是他一樣。不過任越并不反省,反倒是覺得大反派這個頭銜貌似挺有意思的,于是他直接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把戲貫徹到底了。他一腳踹到了課桌,然后壞笑著用一種很有壓迫力的聲音說道:“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哦。” 白景雙手離開了桌面,他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椅子上,沒有表情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不過他倒是抬頭看了任越一眼,然后淡淡的說道:“你是白癡嗎?” “哦?” 白景又看了任越一眼,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沉說道:“是與不是那又如何?你打算幫他報仇嗎?” 任越卻沒有立刻就爆發(fā),他很冷靜的看著白景,然后問道:“為什么打林河?”這時候任越走神的想了一下,這個校草姓白,會不會跟那個白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呢?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任越的眼神微微一暗,心中冷笑。 白景的大概是覺得坐著抬頭看任越這動作很累,于是他干脆不再看任越,而是保持著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淡淡的說道:“大概是我討厭基佬,天生氣場不和?!?/br> 任越雙眼在白景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然后說道:“那你大概很討厭你自己了?!?/br> 白景眉宇淡淡,又沒有理會任越了。 任越卻坐在了白景的課桌前,他依舊用一種壞人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盯著白景,不過這會兒他眼神中滿滿的是不懷好意,他緊盯著白景說道:“你一個天生基佬,又有什么資格去討厭基佬呢?” 任越這說的是大白話,這是根據(jù)他以往的經(jīng)驗看出來的。天生同性戀的人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這樣子的人身上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一般人見多了自然就能夠判斷出來。雖然說有些人藏的很深,需要相處一段時間才能夠發(fā)現(xiàn),不過這也并不影響任越的判斷。 這個白校草,分明就是一個天生同性戀。 第15章 015 初中的時候,任越的mama離家出走了,家里就剩下任越和任爸爸兩個男人。兩個大男人的都不會做飯,因此任越經(jīng)常被爸爸帶著到外面吃飯。偶爾是他們兩個人吃,但經(jīng)常會有第三個人會出現(xiàn)在飯桌前,而這第三個人往往是個男人。 那些男人或者精英或者文藝,總而言之看起來都是非一般的人,穿衣打扮和任爸爸明顯不是一個檔次。不過年少的任越并不清楚這些,他只是隱隱約約的能夠察覺到來的人應(yīng)該都挺有錢的。 任越一開始并沒有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認(rèn)為這不過是爸爸的朋友,剛好湊一桌吃飯而已。而且爸爸的朋友看起來人也還不錯,每次都會偷偷幫他們買單,經(jīng)常還給任越加菜或者額外買一些好吃的,所以任越覺得還可以。雖然爸爸是個沒什么用的男人,但是沒想到他的朋友緣意外的不錯。 直到有一天—— 突如其來的回憶嘎然而止,任越看著依舊一副清冷淡然模樣的白景,有些訝異于他在這種時候還保持著幾分傲然。白景并沒有因為任越大膽的言辭而驚慌,相反他的眼神沒有半點變化,他就這么傲冷的看著任越,仿佛在看一個小丑在孤獨寂寞的表演。 任越慢條斯理的伸手解開了校服衣領(lǐng)上的一個紐扣,使得原本翻領(lǐng)的校服多了一條深V的溝,隱隱約約的讓人看到他精致的鎖骨。接著他傾身上前逼視著白景,言語中盛滿了惡意,他慢悠悠的說道:“我不討厭你們這類人,因為你們實在是——太好懂了?!?/br> 白景注意到了任越的領(lǐng)口,他的神情猛地一滯。 任越不過湊近了一瞬,很快他就往后撤離了,他注意到白景的眼神隨著他的身體在轉(zhuǎn)移著。即便他的臉色還是那么的淡,但他的眼睛卻沒有從他身上移開。不過大概是任越嘲笑的眼神太過明顯了,白景在短暫的失神之后,很快也就恢復(fù)慣常冷淡的模樣,他冷冷的說道:“無聊。” 任越眉頭挑的老高的了,他開始察覺到為什么會有傳聞這個校草討厭同性戀了。他感覺到這位分明是一個天生同,但是白校草本人貌似并不這么認(rèn)為,他在克制自己。 克制嘛? 這點有意思了,他拭目以待。 既然對方選擇了這樣的做法,那么任越也就不抄近路了。對他來說想要秒殺一個天生同是很簡單,但既然對方不想要走這條路,那么他也沒興趣逼迫——畢竟并不是所有的天生同都是那種樣子。于是他又慢條斯理的將解開了的紐扣扣了回去,恢復(fù)原來整齊的裝扮。任越點了點下巴,說道:“那么我們也就不用繼續(xù)廢話了,既然你打了我的好朋友,那么我來報仇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br> 白景的語氣淡淡的說道:“需要別人替他報仇,那么就證明他不僅僅是個基佬,還是基佬中的膽小鬼?!?/br> 任越聽著白景這左一個“基佬”右一個“基佬”的,而且每一個都套在了林河身上,這樣的不斷重復(fù)讓他原本已經(jīng)熄滅的邪火再次狂漲。他的眼神徹底冷下來了,他這一次直接踹翻了白景的書桌,然后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只是下一秒,他就像扔垃圾一樣將白景扔在了地上。 白景看起來身體并不強壯,但是在被任越抓到的那一瞬他快速的反應(yīng)過來,于是即便是被扔到了地上,他也能保持站立的姿勢。他身姿看起來不慌不忙,衣服上沒有一點褶皺,他皺著眉頭的看著任越,然后像踩著貓步一樣瞬移至任越面前然后捏住他的肩膀?qū)⑺磯涸诘厣稀?/br> 任越雖然擅長打架,但是在技巧上面卻略孫一籌,在被白景鎖住之后,他的攻勢就被困住了。不過任越并不著急,他先是佯裝被捕而僵住了身體,接著考慮到白景的臂力不足而在其轉(zhuǎn)換呼吸的一剎那躍起,反抓起白景壓在他肩膀上的手扣住,接著他下意識的抄起桌面上不知道誰的掛繩???,快速的用深藍色的吊繩將勒住了白景的脖子。 任越的眼神越漸凌厲,帶著點肆無忌憚的邪氣,他勒住了白景的脖子之后直接抓著繩索的另一頭往前猛地一拖,語氣沉冷如羅剎:“真不聽話,是想要我打斷你的腿才愿意跪下嗎?” 白景痛的呼吸一滯。 這時候聽到動靜趕過來了的林河沖了進來,他猛地?fù)湎蛉卧饺缓蠓€(wěn)穩(wěn)的抱住了他的雙臂。他低頭湊到任越的耳邊反反復(fù)復(fù)的用最溫柔的話語說道:“沒事了任越,沒事了,沒事了……” 任越的手僵住了,他回頭看了林河一眼,然后松開了抓著繩索的手。任越閉了閉眼,收起了眼神中那異樣的情緒,如往常一樣的對著林河說道:“老毛病犯了,有點過火了?!?/br> 林河緊抿著嘴,他感受到了任越掌心的炙熱,然后露出了個笑臉:“你這樣做是為了我吧?我特別高興?!?/br> 任越卸去了渾身的勁,他懶洋洋的倚在林河身上,嗤笑道:“這已經(jīng)不是為了你了,我就是老毛病犯了?!比绻麊渭冎皇菫榱肆趾樱敲此疃嗑妥釋Ψ揭蝗?,而他剛才根本就不算是在打架了……任越平復(fù)了一下心中肆虐的狂氣,冷靜下來了。 與此同時,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外面,并且偷看了好一會兒的同學(xué)已經(jīng)通知了班主任,班主任接到學(xué)生的小報告之后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尖子班的班主任是一個看起來相當(dāng)嚴(yán)肅的男人,盡管他行動有些匆忙,但是他那張冷酷的面癱臉盡職的掛在面上了。他掃了教室一眼,然后將視線定格在了任越和白景兩個人身上,停頓了幾分鐘之后,他將焦點聚集在了任越身上。 “這是怎么一回事?”班主任咄咄逼人的看著任越,他下意識的用余光看了白景一眼,對這個全校第一名的學(xué)生給予了幾分安撫和信任。 林河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班主任的偏袒,他擋在了任越面前,阻隔了班主任那審問式的眼神,然后冷靜的回答道:“老師,我認(rèn)為現(xiàn)在應(yīng)該讓他們倆人到校醫(yī)室檢查一下?!?/br> 班主任掃了林河一眼,然后說道:“我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情況,這事情顯然與你沒有關(guān)系,你先回到自己座位上。”然后他環(huán)視了一遍圍在他身后看好戲的學(xué)生,板著臉冷冷的說道,“馬上就要上課了,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影響自己的學(xué)習(xí)。” 學(xué)校里的八卦總是傳播的非???,不一會兒任越的班主任也趕到了現(xiàn)場。任越的班主任是個中年婦女,姓王,她看起來很溫柔和藹,但在這一刻她也堅定的站在了任越面前,以保護的姿態(tài)對著尖子班的班主任說道:“關(guān)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我就先把我的學(xué)生帶回去,然后回去后我會和我的學(xué)生好好溝通。” 尖子班的班主任可不愿意就這樣將任越放跑,對他來說白景是他們班的驕傲,更是整個學(xué)校的驕傲,而且很可能會在一年后以絕對優(yōu)秀的成績考上名牌大學(xué),然后打響他這個班主任的名聲。于是他自然是要向著白景,并且為白景討回公道,拉近師生之間的關(guān)系,成就一段狀元師生的佳話。于是,他伸手?jǐn)r下了任越班的班主任,說道:“事情在我的班上發(fā)生,我認(rèn)為應(yīng)該及時盡快的解決,以免影響學(xué)生的學(xué)習(xí)日常——所以,我想你應(yīng)該不介意跟我一起協(xié)同處理這件事?!?/br> 班主任王老師語氣溫和而不容置疑的說道:“這事情我回去后會進行調(diào)查,然后給予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所以我們先回去了?!彼豢赡茉谶@種情況下將任越交給余班主任處理,這樣對任越很不利。無論任越與白景打架的導(dǎo)火線是什么,她身為的老師的在這種情況下必須給予自己的學(xué)生絕對的信任。 兩個班主任對峙著,任越正被林河護在一邊,而打破這陣僵局的是白景。白景看著兩個班主任,他冷冷的說道:“如果沒有其它問題,我先走了?!苯又还苌砗蟮娜苏f什么,直徑離開了。他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然后繃著身體猛地干咳起來了。 他的手在顫栗著。 白景的主動退場緩和了兩對峙中的班主任的氣氛,只是尖子班的余班主任并不愿意就這樣結(jié)束這件事,他冷冷的看著任越,然后說道:“這事情很嚴(yán)重,我覺得必須要通知你的家長?!?/br> 任越這時候終于有動靜了,他眨眨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爸不在家?!?/br> “我只是通知你而已,今天下午我就會讓他過來,你就想想該怎么坦白這件事?!庇喟嘀魅味⒅卧降陌嘀魅慰戳艘谎郏f道,“這已經(jīng)是我退讓了,才開學(xué)沒幾天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學(xué)生打架的事情很嚴(yán)重,必須通知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