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瓶人格_分節(jié)閱讀_119
丁穆炎送溫易舟到門口, 關(guān)上房門, 朝蕭進瞪了一眼,雖然他背對著看不見,但丁穆炎還是瞪得很用力:“他走了, 你也該走了吧?!?/br> 蕭進放下文件:“你在準備演講稿?” 丁穆炎詫異,稿件是全英文且專業(yè)性極強,他居然掃了幾眼便看明白了。 “你找他是為了幫你看演講稿?”蕭進眼神輕蔑,“他能幫到你什么?” 丁穆炎抽走文件,整理成一沓:“不是讓他幫我看講稿, 是有部分內(nèi)容我想聽聽他的想法, 從另一個角度思考, 學(xué)術(shù)討論本來就需要思維碰撞?!?/br> 蕭進酸溜溜地哼了一聲:“你有大把的學(xué)術(shù)大牛朋友, 還需要跟他討論?” “你是看不起我的學(xué)術(shù)研究, 還是看不起我們國家的腦科學(xué)發(fā)展?” “我是認為你挑人的眼光有問題!” 丁穆炎斜了他一眼:“有可能。” 蕭進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甘心道:“你說他是你男朋友是騙我的吧?” “跟你沒關(guān)系?!?/br> “看!”蕭進認為自己抓到了話柄, “你沒有承認也不敢否認,肯定是假的?!?/br> “蕭進,你抓錯重點了,重點是‘跟你沒關(guān)系’,你懂嗎?”丁穆炎冷冰冰地重復(fù),“真也好,假也好,都‘跟你沒關(guān)系’?!?/br> 蕭進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感覺指甲摳到了rou里:“果然是騙我的?!?/br> 丁穆炎搖了搖頭,將桌上的架:“你該走了。” 蕭進置若罔聞,遞了本書給丁穆炎。 丁穆炎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書:“你闖到我家,不就是為了把溫易舟趕走嗎?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走?” “我從來不給自己設(shè)置過低的目標?!笔掃M直接把架,正是丁穆炎想放的位置。 丁穆炎整理書架有一套自己的規(guī)律,一般人不會注意,就算注意了,也看不明白。 丁穆炎盯著那本書看了好一會兒:“你想證明什么?” 蕭進一只手扶在書架上,微傾的上身隱隱帶著侵略的姿態(tài):“他知道你書放亂了一秒鐘都坐不住嗎?他知道你雖然喜歡喝牛奶但絕對不能是調(diào)味的嗎?他知道你看見別人洗完手不吃飯東摸西摸會抓狂嗎?他知道你洗完澡就坐床上表示想□□,拿本書上床表示想休息,但如果什么都不拿臉朝枕頭直接倒下表示累壞了嗎?” “夠了?!倍∧卵妆凰f得一陣窘迫。 就在丁穆炎以為他還會說什么時,蕭進退了一步,瞄了眼墻上的鐘:“好,那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蕭進說走就走,一點遲疑都沒有,反倒讓丁穆炎不太適應(yīng)。直到從窗戶看見一輛車駛遠才確定人真的走了。 洗過澡,丁穆炎坐在床上正準備做點什么,忽然又想起蕭進說的那套關(guān)于□□的理論,頓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很多時候很多習(xí)慣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這時溫易舟發(fā)來一條消息,問:他是你前男友? 丁穆炎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他,想了好半天,干脆假裝沒看見關(guān)燈睡覺。 陸陸續(xù)續(xù)又忙碌了半個月,丁穆炎過著按部就班的日子,下班后會和溫易舟吃個飯,但即使是吃飯也是偶爾,因為他實在是太忙了。 前一天做了一天的手術(shù),次日又直飛美國參加會議,他習(xí)慣了這種忙碌的生活,拎起行李直接上了飛機。 將公文包放入行李架,拿了本書還沒有坐穩(wěn),聽見有人站在他身邊說:“不好意思,讓一下。” 聲音太過熟悉,以至于丁穆炎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頭一看,蕭進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身休閑運動裝,背著個旅行背包,一副要去旅游的樣子。 “讓一下?!笔掃M重復(fù)一遍,見丁穆炎沒有反應(yīng),拿出登機牌,“27排A座靠窗,讓我坐進去?!?/br> “你什么情況!”丁穆炎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乘務(wù)員不斷催促乘客先行入座,蕭進摘下墨鏡,點了點內(nèi)側(cè)的座位:“至少先讓我坐下吧?!?/br> 丁穆炎只得起身,蕭進將背包隨手往行李架一塞,在狹窄的空間里挪動,擦著丁穆炎的身體坐進舷窗的位置。 蕭進手長腳長坐得很拘束,好像一個成年人坐在嬰兒車里,但他絲毫不覺得難受似的,坐穩(wěn)后還從舷窗向外張望。 丁穆炎側(cè)目:“蕭進,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蕭進扣上安全帶,不甘示弱地回了一眼:“我怎么了?我過去辦事,你以為我跟蹤你嗎?你想多了,碰巧而已?!?/br> 丁穆炎被他噎得好半天沒說出話:“所以你也是碰巧同一天去,碰巧訂了同一個航班,碰巧坐在我旁邊?” 蕭進面無愧色地點頭:“真巧?!?/br> 丁穆炎懶得跟他說話了,任周圍再嘈雜,專心埋頭于書本。 蕭進起先很安靜,可當飛機起飛平穩(wěn)后開始作了:“不好意思讓一下,上廁所。” 盡管無奈,丁穆炎還是不得不起身讓他,但當蕭進第三次說“不好意思讓一下”的時候,丁穆炎怒了:“你的前列腺是不是有問題?” 蕭進笑得很無辜:“不好意思,我拿包?!?/br> 丁穆炎壓著怒火,等蕭進站起來后,坐到了他的座位,蕭進低頭看了眼,拿完東西后順理成章地坐在了外側(cè)。 “要不要吃?”蕭進遞來一盒薄荷糖。 丁穆炎把臉扭向窗外。 蕭進自己倒了兩粒,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我睡一會兒,要飛十來個小時呢,你也睡會吧?!?/br> 丁穆炎不理他,把書本翻了一頁。很快,邊上沒了動靜,蕭進睡著了,至少從他的呼吸看,睡得還挺安穩(wěn)。 終于安靜了,丁穆炎慶幸著,看了段書又瞇了一會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回他想上廁所了。 可是身邊蕭進還在呼呼大睡,一點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為什么要跟他換座位呢?坐在外側(cè)至少主動權(quán)在自己手里,心浮氣躁地又被他糊弄了,丁穆炎生氣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