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瓶人格_分節(jié)閱讀_114
“去醫(yī)院干什么?把這人趕出醫(yī)院嗎?”韓韶軍迎面潑了盆冷水。 剛剛站起來的蕭進重重地坐下:“總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一點計劃都沒有像只沒頭蒼蠅一樣闖到醫(yī)院,完全不像你的行事風(fēng)格?!表n韶軍勸道,“穆炎現(xiàn)在跟你分手了,跟任何一個人來往都是他的自由。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頻繁sao擾他,冒冒失失地沖到他面前,只會讓他反感。” “sao擾?”蕭進對這個詞狠狠地皺了下眉頭,想起那天丁穆炎對那人緊張的樣子,眼眶就痛,“那你說我該怎么做?看著他跟人談戀愛,再送上無私的祝福?我總不能指望他來找我吧,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還有別的選擇嗎?” “可你只因為一張照片就去找他,不合適。” 蕭進當(dāng)然知道不合適,可是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閉上眼,那張照片仿佛成了動圖,仿佛丁穆炎就在眼前,與人攙扶著有說有笑。越想越心急,越想越焦慮,一顆心空蕩蕩的無依無靠,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在兩人爭論時,姜辰一直在翻溫易舟的資料,看到其中一段,咦了一聲:“你們看這里?!?/br> ————*————*————*————*————*————*———— 吃過午飯,丁穆炎在辦公室稍事休息,準(zhǔn)備下午的門診。 “請進。” 一女人走進辦公室,丁穆炎印象深刻,正是那日出言不遜的兇悍女子。 那天后來再回病房時,女人已經(jīng)不在了,并未聽到護士們傳出什么八卦,溫易舟也神色如常,丁穆炎雖然奇怪也只能把疑惑放在心里,沒想到這回女人直接尋到了辦公室。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 女人在丁穆炎面前一坐,先是不客氣地打量了一番,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厭惡:“我來問一下溫易舟的病情?!?/br> 丁穆炎剛要說話,女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對了,還有他進醫(yī)院花了多少錢?他在頭上動手術(shù)一定要很多錢吧?我就知道他有錢!” 她的態(tài)度十分囂張到近乎傲慢,完全不像是個普通來詢問病情的人,更談不上任何尊重。 丁穆炎心中不悅:“不好意思,病人的病情屬于個人隱私,不能隨便透露。如果你是在關(guān)心病人的話,直接問他本人比較好?!?/br> “隱私?”女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夸張地呵了一聲,“就算是隱私我也有權(quán)利知道?!?/br> 丁穆炎疑惑。 女人譏笑道:“我是他老婆?!?/br> 第75章 丁穆炎大吃一驚, 他看得出這女人與溫易舟有矛盾,但怎么都沒想到她是他妻子,或者說他沒有想到溫易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對不起, 我不太清楚。傷者來我院時, 其同事說他的父母不在本市也沒有結(jié)婚,手術(shù)也是他領(lǐng)導(dǎo)簽字的, 所以……” “他當(dāng)然不會承認啦!”秦雨童打斷了丁穆炎的話,“他最好我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這樣他就能逍遙自在地過日子啦!可我偏不!我就是要在他面前晃!就是要他難受!”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 歇斯底里地急躁, 丁穆炎還什么都沒說,她的情緒已經(jīng)有些失控。 但丁穆炎也不是第一次面對失控的家屬:“你冷靜一點,你們……” “他還家暴我!”秦雨童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拍在桌上, “你看!這就是證據(jù)!” 這究竟鬧的哪一出?事態(tài)發(fā)展出乎丁穆炎的意料,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照片拍的是后肩部位,大片淤青觸目驚心。 “你看!你看!”秦雨童用涂了紅色指甲的手指戳著桌面,“他還是人嗎!根本是個畜生!” 丁穆炎將照片推回到她面前, 神色略顯冷淡:“我不太清楚你們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我們也無權(quán)干涉病人私人生活, 如果他有家暴行為, 我建議你去報警, 請警方……” “哼!我就知道你們是一丘之貉!”秦雨童挑起下巴,“我現(xiàn)在就要你告訴我他傷得怎么樣, 是不是快要死了?還有花了多少錢?!?/br> 丁穆炎淡淡道:“他的手術(shù)很成功,大腦功能在逐漸恢復(fù)中,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至于治療的開銷,我認為你去詢問他本人比較好。” “你還幫他隱瞞?你到底有沒有醫(yī)德?” 丁穆炎皺眉:“這跟醫(yī)德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我有知情權(quán)的!” 丁穆炎耐著性子,用平靜的語氣道:“首先,他的傷情我都告訴你了,我不知道你究竟還想知道什么?其次,既然你是來問病人情況的,為什么會隨身帶著他家暴你的照片?這與他受傷有什么關(guān)系嗎?我實在是覺得很奇怪?!?/br> 秦雨童心懷鬼胎地避開他的目光。 “至于這張所謂家暴證據(jù)的照片……”丁穆炎的眼神愈發(fā)冰冷,“你是在網(wǎng)上找的吧?這些淤青與其說是家暴后的皮下出血,更像是尸斑,這應(yīng)該不是你的照片吧?” 謊言被當(dāng)場拆穿,秦雨童心虛不已,但她隨即又色厲內(nèi)荏地拔高了音量:“你包庇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的關(guān)系!” “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 “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為什么會有你們這樣的變態(tài)!”秦雨童看丁穆炎的眼神就像看一條蛆蟲,充滿了惡意和厭惡,“是他騙我!我才是受害者!要不是他我現(xiàn)在會過得那么慘嗎!都是你們害我!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騙子!他是個騙子!” 丁穆炎認為沒有與她再對話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他欺騙了你,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里是醫(yī)院,如果你們有矛盾請回家解決好嗎?你也可以尋求法律援助,我相信一定有人能幫到你的?!?/br> “你們爹媽是怎么生出你們這些變態(tài)的!社會渣滓!你們這樣的人都應(yīng)該去死!” 污言穢語充斥耳旁,丁穆炎搖了搖頭:“請你出去,否則我叫保安了?!?/br> “你還威脅我!”秦雨童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丁穆炎,“我告訴你,你們這樣的人都會被天打雷劈的!” 秦雨童離開,辦公室總算安靜下來,丁穆炎花了好長時間在平復(fù)住在胸中亂竄的怒氣。不是沒被不講道理的人指著鼻子罵過,只是這回被罵得太過突然太過意外。對秦雨童也無法完全痛恨,畢竟她確實是受害者,那一聲聲“騙子”露骨又刺耳,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被欺騙的滋味不好受,丁穆炎深深明白這一點。 想到這里,丁穆炎走出辦公室,直奔病房。 溫易舟正坐在床上發(fā)呆,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丁穆炎,驚喜道:“你怎么來了?你下午不是有門診嗎?” 丁穆炎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緩緩坐在床邊了。 過分冷淡的氣氛,讓溫易舟疑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