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修真]_分節(jié)閱讀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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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衣先是下顎上中了一刀,尚未反應過來,緊接著肩膀和胸前又種了三刀。他震驚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顧白棠。但緊接著,腿上又種了兩刀。 那光刃刀刀入骨,直砍的李青衣渾身是血,站也站不住,最后完全是被迫著雙腿彎曲,跪在血泊里。 “你可以開始審問了?!鳖櫚滋膶砼d說道,語氣平淡無波,面無表情。 姜夙興心里不由暗暗吃驚。他早知顧白棠是肅殺之人,卻從未見到過他親自實施刑罰。今日一見,竟然有些不適應。 現(xiàn)在想來,雖然一直聽聞顧白棠的閻羅威名,但姜夙興似乎從來沒看過顧白棠殺人或者是對人用刑。顧白棠身為執(zhí)法宮首席,殺人執(zhí)法天經地義。但是前世他們在一起那么長的時間,顧白棠好像從來沒在他面前展露過這一面。所以印象中的顧白棠總是一身白衣,如白雪一般,高潔冷傲,干干凈凈。 卻從未仔細去想過,這個人,其實是殺伐無數(shù)之人。 原來自己真的如李青衣所說,從未真正去了解過顧白棠…… 心下思慮萬千,姜夙興收斂神色,微吸了一口氣,道:“這一地的血,看的我糟心?!?/br> 顧白棠稍稍一愣,“那你先去外面等一下吧?!?/br> 姜夙興點點頭,轉身來到外面的走廊上。 他看著走廊盡頭的天窗,心里想著,自己和顧白棠之間究竟有著多少鴻溝? 他真的了解顧白棠這個人嗎? 今生就不說了,只是這么短短的幾個月,并不能說明對一個人的了解程度。前世他和他雖算不得朝夕相處,也算是青梅竹馬,相處的時間不算少。 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主動去了解過顧白棠。 連知道顧白棠喜歡他這件事,其實都是別人告訴他的。傅遠鳴跟他說顧師兄好像喜歡你,他開玩笑的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楚紈跟他說你那個青梅竹馬好像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他疑惑地問有嗎?直到后來連師父都說了,說你跟你那個顧師兄,是不是有點什么。 那個時候的姜夙興就是那樣放蕩不羈不知天高地厚,他記得那天晚上,他跑去嚴明堂找顧白棠。顧白棠當時正在批閱卷宗,他沖進去拉著顧白棠,非要他陪他去花海鎮(zhèn)喝酒。 顧白棠明明很忙,但還是陪他去了。 酒過三巡,他睨著顧白棠白凈的臉笑而不語。 顧白棠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側過頭去看外面的煙花,耳朵卻是泛著紅色,燒的可怕。 煙花乍然而起,夜空頓時被五彩繽紛的花火遮蓋。顧白棠握著酒杯,忽然勾唇一笑。他轉過頭來,凝視著對面的姜夙興,黑色的眼眸里仿佛也盛開了花火。 小醒,你陪我去河邊看煙花可好? 那一刻,姜夙興才真的稍微有那么一點懷疑,顧白棠好像真的對他有意思。因為花海鎮(zhèn)河邊看煙花,這是這鎮(zhèn)上普遍青年男子追求愛慕對象的套路。顧白棠這人平時本不善言辭和表達,大概是實在是憋不住了,才說出這樣一句話吧。 最后姜夙興還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陪著顧白棠去河邊看了那場煙花。 現(xiàn)在想來,其實那個時候,他心底里也開始動心了吧?否則,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明明都已經猜出來后還陪顧白棠去呢??偛豢赡苁遣幌霂熜质@種牽強的理由……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边@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姜夙興立刻轉身,望著顧白棠的臉,一時有些恍然。 “白棠哥?!苯砼d突然道:“今晚上我們去花海鎮(zhèn)的河邊看煙花吧!” 顧白棠面無表情道,“不是下午要回玉屏嗎?” “不著急,明天早上走也來得及,咱們今天晚上去花海鎮(zhèn)吧,順便住一晚,嗯?”姜夙興微微一笑,眼如彎月,臉頰兩個梨渦淺淺,分外清晰。 顧白棠凝視了他片刻,最后輕聲道:“好?!?/br> 無望地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很痛吧?!苯砼d看著地上的李青衣,突然這么說道。 李青衣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但是也沒有愈合,青色的衣服被血染成暗色,也看不出血的顏色。作為魔修,一般的傷口是能很快愈合的,但是此刻的李青衣大概沒有這個心情。他跪坐在地上,此時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再看到姜夙興時,他努力去做出恨的神情,可是眼神卻很無力。 他大概已經連恨都沒有力氣。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他問道,聲音沙啞苦澀,微仰著頭,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是的?!苯砼d居高臨下,面無表情。 李青衣凄慘一笑,低下頭去,搖了搖頭:“是啊,你贏了,顧白棠是你的了,掌教也是你的了。你該笑……” 姜夙興忽然提起李青衣的衣領,將人拎起來甩到地板上。他目光冰冷,聲線低沉,“你貪戀奪取本屬于旁人的東西,竟然還一副理所應當?shù)哪?。?/br> “嗤?!崩钋嘁峦鲁鲆豢谘凵耜幚洳恍?,“這些東西不屬于我,難道天生就屬于你嗎?即便原本屬于你,但是你沒本事守住我有機會靠近我又憑什么不能去爭取?我想要往高處爬有什么錯?我要想得到愛有什么錯?” 他這振振有詞,姜夙興竟然還無言以對。李青衣方才說道一點,他說姜夙興沒本事守住這些東西。是啊,無論是顧白棠,還是這個掌教的位置,歸根結底,都不是靠姜夙興自己搶回來的。 李青衣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青絲亂墜,血rou斑駁。 “哈哈哈哈哈……姜夙興,你只不過是有個好出身罷了。你一生下來就是玉屏姜氏,名正言順繼承了家主之位??v然姜氏凋敝,但即使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修士見了你,也得尊稱你一聲姜家主??墒俏夷兀侩S便一個普通的修士都可以羞辱我、糟蹋我!你不過是有一個比我好的出生,你覺得你這樣指責我,你真的有資格嗎?哈哈哈哈哈哈……換了你是我,你有這個機會,我就不信你不會像我一樣?不會為了自己的前程去不擇手段爭取利益?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房中一時只剩下李青衣的歇斯底里。姜夙興一直默默地站著,面無表情的等待著李青衣哭訴完。 最后李青衣安靜下來,他因為面無表情的看著姜夙興。 姜夙興開口講話,聲音很輕:“你知道你最可悲在什么地方嗎?” 李青衣沉默。 姜夙興語氣淡然,卻相當殘忍:“明明只是一只野狗,卻嫉妒老虎的位置?!?/br> 李青衣氣急反笑,冷笑道:“你罵我是野狗?你可知上一個敢罵我是野狗的人,如今尸骨都早已淪為齏粉喂了鬼了。” “你這么介意旁人說你野狗?還是你自己不敢面對自己?” “姜夙興!”李青衣怒吼一聲,臉紅脖子粗,咬牙啟齒道:“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煮成rou湯喂狗!我發(fā)誓??!” “好啊,我等著。等著看最后,到底是你把我煮成湯喂狗,還是你……跪下來求我放過你?!苯砼d蹲下身來,聲音里帶了幾分笑意,一雙淡黑的眼睛筆直地盯著李青衣的通紅的眼睛,映著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顯得有幾分幽暗不可測。 他忽然微微湊近來,聲音很低,低的輕不可聞。 “你以為先前的毀容之仇,我就這般放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