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氏看著眼前幾乎一成不變的布置，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以前回來不覺得怎么樣，那是住 過就走的，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她也要依仗娘家給自己養(yǎng)老送終，還要給小孫子留一條后路。

    如今見石磊如此善待自己，更是放心了。

    “老姑奶奶剛回來，叫小廚房看著給做一桌清淡的吃食送上來?！笔诜愿劳?，又告訴老姑奶奶： “老姑奶奶別客氣，這里的人事您隨意，侄孫在清華園北角那里新起了個小廚房，一應(yīng)用度都按大廚房 的例走，缺什么少什么，您老千萬別不說，現(xiàn)如今，侄孫也只能仰望您老指點了?！?/br>
    “好孩子，走，到里面去坐，張嬤嬤，抱孫少爺去休息?！崩瞎媚棠桃灿性S多話要和石磊說，剛才 人多眼雜，且都在較勁兒呢，不方便，如今到了清華園，四周都是自己人，自然是要嘮嘮的。

    張嬤嬤抱著張志超去了隔壁的房間休息，熱乎乎的屋子里，老姑奶奶倚坐在榻上，石磊坐在窗前的 桌子上，一室寂靜中，倒也氣氛溫馨和美。

    而石老太太那邊，則是大發(fā)雷霆，只因石老太太滿盤算機，卻最后都落了空，尤其是因為要服大功 治喪，五個兒子剛到手的官職，還得主動去請辭掛職！

    五個兒子也愁，五個兒媳婦聽了這個消息，幾乎是晴天霹靂！

    這剛到手的官印還么捂熱乎，這就要交上去了？到手的煮熟了的鴨子，就這么飛了！那自己請封的 敕命夫人也是黃了？

    定軍堂里，一片愁云慘霧?。?/br>
    131  祖姑奶奶

    暫且不管定軍堂里石老太太是怎么折騰，反正她就是折騰半死去，也是折騰不出二門的。

    再說清華園，待張嬤嬤抱走了張志超，老姑奶奶也跟石磊聊了起來：“這些日子，我也聽石墨說了 ，這些年，難為你了，老姑奶奶回來，自然會幫你一把，我們石家，什么時候由一個庶女當(dāng)家作主了？ 你祖父不在了，你姑奶奶可還沒死呢！”

    “侄孫現(xiàn)在這里謝過姑奶奶了！”

    “謝什么謝？我也是石家的姑娘。你祖父在的時候就不待見你那不著調(diào)的繼祖母，現(xiàn)在見無人管得 了她了，她到抖起來了，真是個輕骨頭的賤貨。”

    “咳咳……！”石磊趕緊咳了一聲，看老姑奶奶不說別的了，這才嘆道：“當(dāng)日侄孫顧忌那老虎婆 子乃是祖母輩分，五位叔叔嬸嬸們，雖然對侄孫多有算計，但是終歸是血脈至親。只是當(dāng)年父親母親都 沒了，石陽叔叔也離開了京中去任地方官，其余三支族人盡在邊關(guān)之地，侄孫獨自在府中，且已經(jīng)是襲 爵之人，定軍侯的爵位也沒旁落，去爭去搶哪著實沒什么意思。都是石家的血脈，一起過日子也是可以 的?！?/br>
    石磊看著遠(yuǎn)處，神色中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回過神來：“只是后來成了親，有了妻子，后又有了孩 兒……”說著石磊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恨意，“只想著保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可是卻沒想到我的忍讓，卻 讓他們更加的得寸進(jìn)尺，我的忍讓似乎也成了她們眼中的懦弱，我一步步的退讓，老虔婆子卻是一步步 的欺壓而上，呵……！”石磊輕笑了一聲，卻是將手中的茶杯硬是捏碎落在地上。

    “我失去了我的發(fā)妻，連孩子都差一點兒沒保住，我病的昏昏沉沉，她們卻封鎖了定軍侯府，不讓 消息傳出去，若非有父親留給我的人手，侄孫如今恐怕已經(jīng)是一抔黃土了！多么可笑!我容忍到最后的結(jié) 果竟然是如此下場！”拍了拍手，自有小丫頭子輕手輕腳的進(jìn)來，快速的打掃了一下后，又給石磊上了 一盞熱熱的茶水，這才出去。

    待人出去了，石磊又道：“侄孫幡然醒悟，我們石家的人，怎么會被人欺負(fù)到如此境地？”石磊自 嘲的笑著，卻流了淚出來。

    “于是你就抄了自己家？”老姑奶奶是知道石磊抄自己家的光榮舉動的，當(dāng)時聽說了之后，自己還 尋思了許久，才明白石磊的舉動，這小石頭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連名聲都不要了，就為了趕走那些人，真是讓這孩子受委屈了，不由得想起自己那殺伐果斷的弟弟 ，小石頭這長相不像石家人，但是這脾氣卻十乘十的像。

    “對，那個時候侄孫就干脆破而后立，先把他們請出去再說！”石磊說起這個，就特別光棍兒。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不容于世俗，可是他也是沒辦法兒，那個時候他都要死了，孩子還那么小， 沒有依靠，石老太太他們虎視眈眈，自己不光棍兒也不行啊！

    “ 你且放心，姑奶奶必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睆埵峡粗诘哪抗夂苁切牢俊?/br>
    恰在這時，馮嬤嬤讓奶嬤嬤抱著家里三個少爺小姐來看看他們的老姑祖母。

    頭一個進(jìn)來的就是石鈺石寶兒，小家伙兒被大毛氈子圍得密不透風(fēng)，揭開之后胖乎乎的小手不住的 揉著眼睛，rou嘟嘟的小臉上還滿是睡意，似乎還沒有清醒一般，待看到自家爹爹站在邊上，那雙眼睛中 立馬就煥發(fā)出了光彩，連忙張開小手，朝著石磊要抱抱，真是萌的人心肝亂顫。

    石磊當(dāng)時就被治愈了。

    第二個進(jìn)來的是石斌小雙全，別看在守孝期間，但是石磊養(yǎng)孩子養(yǎng)的不錯，小家伙兒們各個都白白 嫩嫩。

    “爹爹！”一見到石磊就撲了過去，rou墩墩的小身子，跟個小炮彈似的。

    “哎哎！”石磊也高興的拉過他，特別介紹給老姑奶奶：“來，見過你們祖姑奶奶?！?/br>
    這”祖姑奶奶“稱呼太長，石斌跟石鈺都還在冒話兒階段，只會說兩個疊加在一起的詞兒，例如： 爹爹，嬤嬤等詞匯，三個字兒的也還可以冒出來，比如吃糕糕，睡覺覺等；但是四個字兒的就不成了， 吭吭哧哧了好幾下，也沒有叫出來。

    最后一個進(jìn)來的是石蕊，石磊的大妞妞，穿著素白的小襖，頭上梳著兩小辮兒，綴著白色珍珠小簪 花，看著特別白凈可愛。

    “爹爹！”一進(jìn)門也是先叫爹爹，不過沒有像弟弟們一樣，上來就撲爹爹身上，而是走到石磊身邊 ，仰著小臉兒看石磊，又看了看老姑奶奶。

    “來來，祖姑奶奶，咱們家目前輩分最高的老祖宗！”石磊毫不客氣的跟兒子女兒們介紹老姑奶奶 ，他日后也要老姑奶奶幫忙看孩子的，自然要讓他們相識。

    大妞妞雖然快要四歲了，但是人小鬼大的很，見“祖姑奶奶”四個字兒太長，弟弟們也叫不出來， 她倒是去長用短，脆生生的直接喊了一嗓子：“老祖宗！”

    “哎！”

    大妞妞一句稱呼三個字兒，立刻就收買了老姑奶奶的老心肝而，其余兩個小家伙兒也不甘示弱，姐 姐叫了什么他們也跟著叫什么，倒是讓石磊的介紹白費了，人家一句“老祖宗”就什么都包括了。

    頓時石磊的位置就在老姑奶奶心里掉了一節(jié)，換上了自家三個小包子上去，尤其是大妞妞三個小包 子，母親去世后，一直沒有直系女性長輩在身邊，石磊雖然好，但是父親畢竟是個男子，沒有女子心細(xì) ，奶嬤嬤們畢竟只是奶嬤嬤，身份上，那也只是個女婢，是下人而已，不是有著血緣親近的婦人。

    至于石老太太？

    那就是麻繩提豆腐，提都不用提了。

    石磊一天派了二十個人，輪流守著攬月閣，就是不讓石老太太靠近，那五個嬸嬸更是隔著十里地遠(yuǎn) 的距離就驅(qū)逐。

    石磊不敢拿孩子們冒險，她們哪個不想弄死自己的孩子??？石磊失去了老婆，自然更緊張孩子了。

    故而看的那叫一個緊，連個蒼蠅都不放過去，搞得只有初一十五的法定請安日，石磊才會全副武裝 的帶著三個孩子去給老虔婆子請安，還不進(jìn)門，起的不是太早，石老太太在睡覺，就是去的太晚，石老 太太早歇著了，故而他們很輕松的對著石老太太的院子大門磕了個頭，全當(dāng)請安完畢，就回去了。

    幾個月下來，兩方人馬都無視了這種潛規(guī)矩，石老太太是暫時有心無力，石磊是巴不得他們老死不 相往來呢。

    “來來來，到老祖宗這里來！”張石氏一生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成家不到三個月就上了戰(zhàn)場，小 兒子甚至連親都沒來得及定呢，就一起沒在了邊關(guān)戰(zhàn)役里，最后大兒媳婦也跟著大兒子去了，僅留下遺 腹子的大孫子。

    兩個兒子從小就隨著他們夫妻倆，喜歡舞刀弄槍，大兒媳婦是出身將門，且嫁來的時候都是大人了 ，哪里見過大妞妞這樣軟軟嫩嫩的小姑娘?。?？

    因為景陽伯雖然為子報仇，可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后，這身體就一直不好，多數(shù)時間里，張石氏都是照 顧老伴兒的，而大孫子一直是由奶嬤嬤們照看，等老伴兒走了，大孫子也都六歲了。

    奶娃娃什么的，說實話，張石氏還真沒詳細(xì)接觸過，故而看到石磊家三個小包子，當(dāng)時心就軟了。

    三個小包子，也對這個笑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很有依賴感，人家一叫就自動黏了過去，石鈺坐在老 姑奶奶的懷里，石斌坐在老姑奶奶左手邊，石蕊坐在老姑奶奶右手邊。

    一瞬間，占據(jù)了張石氏身邊能靠近的地方。

    “老祖宗今后都在家里住?！睆埵峡粗箧ゆぞ陀X得的這小姑娘將來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兒。

    “太好了！”

    “好……！”

    “恩恩……！”

    頭一個是大妞妞說的，小家伙兒還知道好賴了，第二個是有話學(xué)話的石小斌，第三個是剛學(xué)會人語 的石小鈺，還不能說這么復(fù)雜的語言，只能點著小腦袋跟著恩恩兩聲兒，示意他也是這樣想噠。

    “祖母……”張志超休息了一會兒，換了一身輕便些的衣服，小臉兒上的蒼白如今也恢復(fù)了些血色 ，到了陌生地方，自然待不到一會兒就不自在了。鬧著找祖母。

    誰知道一進(jìn)來，看到祖母身邊有了三個更小的小孩子，張志超驚呆了。

    “快過來，見過你的小外甥們！”

    張石氏這么一招手，張志超就湊了過去，等到了自家祖母跟前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地方了！

    不過該見禮還是要見禮的。

    石蕊倒是很大方，自己出溜下榻，微微給張志超福了福身：“見過小舅舅。”

    “免禮?！睆堉境〈笕艘粯拥囊姸Y，只是郁悶之情溢于言表。

    奶嬤嬤們也趕緊上前，給兩個小少爺擺了一下姿勢，雖然孩子還小，但是該有的禮節(jié)必須要辦到， 哪怕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也要從小就培養(yǎng)他們知書識禮。

    “小舅舅！”石斌還能清楚的叫出“小舅舅”三個字兒，圓圓的像個小rou球兒，福娃一樣可愛的不 得了。

    “嗚……啾？”石鈺只能含糊著過了，誰知道他是學(xué)的鳥語還是叫人呢？

    反正石磊是不知道小兒子的火星語的。

    132 又來懿旨

    四個大小包子算是認(rèn)識了，石磊也有意托付老姑奶奶照看三個孩子，故而將三個孩子都送來了清華 園，連帶那些防衛(wèi)的婆子丫鬟們，更是都一股腦兒的送了進(jìn)來，這回捎帶的連張志超都保護(hù)了。

    張石氏對此非常滿意，老太太如今已經(jīng)看清了石磊對自己乃是真心相待，自然對石磊的事情更為上 心。

    來的第三天，休息夠了后，石磊就將家里的大權(quán)交到了張石氏的手上，中饋這種東西，畢竟還是女 子們的事情，石磊就一爺們，這些東西看管一時可以，可不能看管一世。

    而石老太太他們也偃旗息鼓了，不偃旗息鼓也不成，張石氏對石老太太他們真的是掐半了眼珠子都 看不上的那種厭惡，對他們從來就不客氣，每次見到張石氏這位老姑奶奶，都能看到她腰上圍著的那蛟 龍鞭子，看到哪蛟龍鞭子，就會想起那日地上的痕跡，到現(xiàn)在還沒人換地磚，其實是石磊故意的，就是 為了震懾之用。

    見到張石氏石老太太就腿軟，于是石老太太很光榮的病倒了，不過老姑奶奶的輩分在哪里擱著，人 家是jiejie，沒道理去侍疾，于是張石氏很不厚道的將石老太太的五個兒媳婦都找了來，伺候重病的婆婆 ，盡孝于床前。

    也省的她們太閑，老是對定軍侯府指手畫腳。

    皇宮里

    正和帝批完最后一道折子，高大總管趕緊上前收攏一番，再有小黃門端來熱茶進(jìn)上。

    “景陽伯夫人到了定軍侯府？”押了一口熱茶進(jìn)嘴里，正和帝呼出了些唏噓，日日奏折，他都是當(dāng) 日批完，不然第二日疊加的更多。

    “回陛下，到了，初十到的?！备叽罂偣苁諗n完東西，便在香爐里添了塊香料。

    冬日里點著炭盆，屋里的熱度是有了，但是氣味兒，說實話，還真不怎么地。

    “可有何異樣？”天地為證，正和帝只是順嘴一問而已，畢竟張石氏這位景陽伯夫人，好歹也是忠 臣良將遺孀，他過問一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皇撬脑拕偝隹?，就看到高大總管又是那副想說又不 敢說的舉止。

    “怎么？有什么不能說的嗎？”正和帝放下茶杯，他可還記得，那日聽到石磊自監(jiān)自考的時候，讓 自己噴了茶水的，故而看到高大總管如此熟悉的樣子，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是皇帝，天子，萬 民表率，自然不能老是噴茶??！

    “奴才不是不能說，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备叽罂偣茉谡偷凵磉吥鞘菑男「酱蟮?，了 解正和帝那叫一個透徹，自然對正和帝的脾氣也摸得一清二楚，如今批完奏折后，正是放松的時候，跟 皇帝陛下耍耍嘴皮子，小小的玩笑一下，還是可以的。

    “直接說就是了，是不是小定軍侯又鬧了什么事情出來？怎么來了長輩也不消停呢？這半年就看他 撲騰了?！闭偷壑苯邮鞘谟指闪耸裁春檬聝?，不然高達(dá)不會如此表情。

    “這回小侯爺可沒出幺蛾子，迎回老姑奶奶也是本來就打算好了的事情，只是據(jù)說那天那位老姑奶 奶回來，太夫人帶著五個兒媳婦哭喪，那個被老姑奶奶給一鞭子就抽的哭不出來了……?！备哌_(dá)身為正 和帝的貼身總管，底下暗衛(wèi)們送來的東西，若不是什么機密，那些暗衛(wèi)們也會讓他知道，尤其是定軍侯 府，這些暗地里的人都知道石磊，這位小定軍侯可是個能折騰的主兒。

    高大總管知道正和帝對石磊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故而對石磊的定軍侯府也多加注意，一有個風(fēng)吹 草動的，他也會先得到消息。

    當(dāng)然，都是些不傷大雅的消息，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例如十家王府里都有暗衛(wèi)暗探們，這些人傳 回來的消息，只要經(jīng)過他的手，那就是他能知道的，若是沒有經(jīng)過他手的消息，他也不去打聽，這就是 跟皇帝陛下貼身的好處和忌諱，有些事情是主子讓你知道的，可是有些事情，主子不想讓你知道，你就 得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了，也要當(dāng)做你不知道。

    而定軍侯府的事情，高大總管是知道的，故而對正和帝的詢問，他能回答上來也是應(yīng)該的，于是高 大總管將那天的事情跟正和帝學(xué)了一遍，尤其著重的講了石老太太帶著五個兒媳婦，那不適宜的哭喪。

    “到底是出身上不去，連帶著娶進(jìn)門來的媳婦兒們也上不得臺面。景陽伯夫人不生氣才怪呢?！闭?nbsp;和帝聽了之后，這對石老太太感到非常無奈，你說你一個做弟妹的，對連面都沒見過的姐夫，哪怕是哭 喪，也不需要太過啊？太過那就假的讓人惡心了。

    “誰說不是呢？！也難怪景陽伯夫人會氣急攻心，連鞭子都耍了出來，這要是傳到外面去，景陽伯 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高大總管多會來事兒??？一聽就知道，正和帝對景陽伯夫人的舉動是贊成的，對 石老太太她們的做法是反感的，在這個嫡庶之別非常分明的時代，石老太太的出身那就是個硬傷。

    “那小定軍侯如何反應(yīng)？”正和帝十分想知道那個人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是得意洋洋還是……。

    “小侯爺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就兩天前，小侯爺直接將管家大權(quán)交給了這位老姑奶奶，請她老人家 掌中饋，據(jù)說太夫人病了，老姑奶奶直接就招了太夫人的五個兒媳婦床前侍疾，自己則是打點起往來節(jié) 禮，畢竟這個時候，快要過年了?！备叽罂偣芾^續(xù)匯報。

    “也是，明天咱們都要封印了?！?/br>
    按規(guī)矩，新年到來前夕，也就是臘月二十三的小年那天，皇帝要舉行封寶儀式，將皇帝的二十五寶 印璽封存起來。

    謂之“封印”。

    也就是不再辦公的意思。

    在這個儀式里，必須參加的官員有內(nèi)閣大學(xué)士、欽天監(jiān)、禮部屬吏等，一個都不能少。然后才是文 武百官，按品級逐一封印封衙。

    當(dāng)日后宮之中亦有皇后帶著諸位妃嬪“封印”，皇帝封的玉璽，皇后封的就是鳳印，百官的則是官 印。

    “封了印您也能歇歇，這一年折子都快撂倒房頂上去了?！备叽罂偣苡X得當(dāng)皇帝也不是那么可以隨 心所欲的，就是這折子，你要是今天不批完，明天就得早早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