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不要面子的嗎?[娛樂圈]_分節(jié)閱讀_61
籠子挺大的,成人膝蓋那么高,分了兩層,里面有一些微縮了的梯子和床鋪。仔細(xì)一看,角落里還躲著一個黃白相間的毛球。 梁歐打開了大籠子的門,在門邊放了一個小籠子,看樣子是想把毛球轉(zhuǎn)移到小籠子里拿給傅桐予看。 見傅桐予走進(jìn)書房,梁歐有些委屈地轉(zhuǎn)身看他:“他不出來。” 傅桐予走近,看見那團(tuán)小毛球正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估計是被梁歐的暴力驅(qū)趕嚇到了,他伸手抽走了梁歐手里的樹枝意圖解救毛球:“不出來就算了,我看到了。” 聽到這話,梁歐就不執(zhí)著于把毛球趕出籠子了。他直起身,和傅桐予并排站著,像個終于把珍藏依舊的玩具拿出來炫耀的孩子,笑得格外燦爛:“這是豚鼠,醫(yī)學(xué)院經(jīng)常拿來做實驗的,你給他起個名字好不好?” 眼巴巴的,讓人不忍心拒絕。 然而“做實驗”三個字讓傅桐予脊背一陣發(fā)涼,看向毛球的時候不由地多了幾分憐憫。小毛球似乎也領(lǐng)會了這句話的惡意,依舊躲在角落里不肯出來。 就像個軟毛板栗似的。 傅桐予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圓滾滾的板栗殼形象,便隨口道:“就叫板栗吧?!?/br> “好,就叫板栗。”梁歐肯定了這個名字后,彎腰靠近籠子,壓低聲音,哄騙似的,似乎在對毛球說話:“小板栗,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 語速漸漸放緩,氛圍有點詭異。 傅桐予生怕梁歐說出什么可怕的話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但是沒能阻止他把話說完。 “……把大門給關(guān)了?!绷簹W一邊說完了后面的話,一邊把籠子的門關(guān)上,將小籠子拿開,然后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傅桐予,像是在等他對這個突然的動作做出解釋。 “那個……”傅桐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拖鞋,在肚子里搜刮了一會兒借口,心里有底后抬頭看梁歐,“梁歐,我困了,要回去了?!?/br> “困了?”梁歐歪頭重復(fù)了這兩個字,似乎在思索這表達(dá)的是什么意思。 “嗯?!备低┯杩粗?,等著醉鬼的口頭放行。 “好?!绷簹W點了一下頭,忽然拉起傅桐予的手就朝書房的另一個扇門走去。 這扇門通向陽臺。門一打開,具有高樓特色的風(fēng)就灌了進(jìn)來,吹得兩人皆是一個寒戰(zhàn)。 梁歐意識到冬季室內(nèi)和室外的溫差,脫下身上的西服披在了傅桐予身上,順手將人往懷里一帶,裹著就朝陽臺上的另一扇門走去。 陽臺的兩扇門隔得不遠(yuǎn),傅桐予還沒來得及掙開梁歐的懷抱就進(jìn)了那個房間里。到了室內(nèi),梁歐自動放開了他。 進(jìn)門前黑燈瞎火的,傅桐予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開了燈后,一張大床占據(jù)視線。他意識到,這多半是主臥。 照顧醉漢照顧到人家臥室來了,總覺得有點詭異。而且按照梁歐醉酒后喜歡動手動腳的性子來說,此地不宜久留。 反正在自己家,梁歐總不會出什么事。 正好臥室通向客廳的門開著,傅桐予把披在身上的西服外套還給梁歐,囑咐了他一句“好好休息”,便朝客廳走去。 然而剛走到門口,一只手忽然橫過他身前,一把抓住臥室的門把手,一拽——門緣險險地從眼前掃過,幾乎就要碰到傅桐予的鼻子。 “砰”的一聲,門就在他面前關(guān)上了。 傅桐予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轉(zhuǎn)頭看梁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有些生氣:“你到底想干嘛?” 梁歐跟個沒事人一樣,揉了揉眼睛,轉(zhuǎn)身朝床邊走去:“過來,睡覺?!?/br> 呵,居然還是祈使句。 傅桐予是真的被梁歐剛才的舉動氣到了,壓低聲音,放冷語氣:“梁歐,這是你家,我不會在這里睡覺?!?/br> 陪吃陪喝就算了,居然還要他陪.睡?把他傅桐予當(dāng)什么了? 傅桐予之前就察覺到,只要他語氣嚴(yán)肅一點,梁歐就能明白他所表達(dá)的內(nèi)容,并且乖乖聽話。 果然,梁歐聞言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有些委屈地看著他:“你不陪我嗎?” 傅桐予很無語,一個大男人,睡覺還要人陪是什么情況?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委屈就委屈吧,反正不會再阻止他出房間了。 傅桐予一橫心,按下房門的把手。 “晚安……” “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睡覺的?!绷簹W忽然打斷他,帶著哭腔,理直氣壯,又很憋屈。 傅桐予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誰還不是一個人……” 然而在看到梁歐委屈又倔強的眼神時,他意識到梁歐的一個人睡和他所說的一個人睡可能有不同的含義。 他從小到大都睡在屬于自己的房間,傅炎睡在隔壁,父母的主臥相距不過十步。 雖然不在眼前,但他能感知到家人的存在,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安心感。 但梁歐父親早逝,母親因為工作經(jīng)常在外奔波。也許到了夜晚,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個孩子。 傅桐予記得自己還小的時候,一家人沒搬到現(xiàn)在的別墅里,還住著大學(xué)分配的教職工公寓。 有一天晚上傅炎參加初中畢業(yè)旅行沒回家,兩位教授因為組里臨時會議,到家時會很遲,叫傅桐予先去隔壁教授家睡。 然而那時小小的傅桐予很會逞強,非要獨自睡在家里。到了晚上卻發(fā)現(xiàn)獨自待在空蕩蕩的家中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在黑暗中害怕得睡不著覺,甚至不敢關(guān)燈。最后他開著燈和電視機,一直到父母回家才敢回房間睡覺。 他小時候因為害怕而不敢經(jīng)歷的,可能就是梁歐不得不習(xí)慣的日常。 想到這里,傅桐予不由地心疼起梁歐來。雖然現(xiàn)在眼前的不過是個醉酒的成年人,但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把梁歐獨自丟在房間里…… ……就跟真的丟下了他似的。 “你睡吧?!备低┯枳叩剿磉?,“我看著你睡?!?/br> 估計梁歐小時候沒怎么被寵過,今天親爹就寵他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