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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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低低的:“嗯?” 馮景覓來不及啟開眼,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她困得混亂,處于半夢半醒狀態(tài),纖細(xì)的手腕一開始還抵著他的胸膛推搡,后面被伺候爽了,改變了方向,攀上他的脖頸,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 一陣窸窣之后,房間陷入短暫的寧靜,不多久,馮景覓纖細(xì)白皙的手腕垂下來。 慢慢往外,搭在床沿上,完全放松狀態(tài),那枚祖母綠寶石特別醒目,很襯托手指,顯得又長又白,細(xì)細(xì)的。 下一秒修剪干凈的指甲,忽然抽離,馮景覓擰起眉,睜開眼眸瞪他。 刺眼的光線讓她視網(wǎng)膜不舒服,手背遮著眼睛。 男人悶悶的笑,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拿走,“你擋著,我看不到你的表情?!?/br> 她冷靜了幾秒,提著嗓子問:“什么表情?” “只有我能看的……表情。” 馮景覓的臉?biāo)查g紅透,被火燒了一樣,忸怩半天,哼哼唧唧的提條件—— “太亮了,關(guān)燈?!?/br> 床頭“啪”一聲,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屋里暗了。 “不行,還是亮。” “啪”一聲,又暗下來。 “還亮?!?/br> 這次“啪啪”兩聲。 馮景覓柔聲撒嬌,“亮啊。” 男人不耐,“亮就忍著?!?/br> 馮景覓:“……” 第44章 清晨, 馮景覓準(zhǔn)時醒來,看一眼床頭的鬧鐘, 才剛剛六點(diǎn), 昨晚有些熱,窗簾沒有全部拉上, 留了半扇。 外面的天空泛著魚肚白,還沒有徹底天亮。 馮景覓有些渴,輕手輕腳爬到他那邊, 端起杯子,也不管是否涼,直接一飲而盡。 細(xì)微的動作吵醒岑旭。 他翻過身,平躺著,手一抬, 握住馮景覓的腳脖子, 拇指摩挲兩下。 順著往上。 馮景覓身上的白色雪紡吊帶群很輕薄, 他的手藏匿其中。 “考慮考慮,來御府花苑住。” 馮景覓愣怔了下,杯子放回去。 “跟你同居嗎?” 岑旭眼睛啟開一條縫, 觀察她的神色,他自然是有這么想法, 不過看馮景覓的態(tài)度, 如果這么說了。 馮景覓不僅會拒絕他,估計還會打破此刻的溫/存。 于是他想了個折中辦法,“當(dāng)然不是, 只是覺得你在李家住的憋屈……一個人住這里,多愜意?” 馮景覓歪著頭,居高臨下的看他。 岑旭繼續(xù)說:“不要有顧慮……這樣,如果你哪天想見我,我就過來,你不想見,我不會仗著自己是房住,不聲不響過來打擾?!?/br> 岑旭說話的語氣太認(rèn)真,態(tài)度也太認(rèn)真,她微微心動,“那你萬一說話不算話呢?” “你可以報警,”岑旭認(rèn)真的,煞有介事的給她分析,“在嶧市,不能說我是什么大名人,但認(rèn)識我的人不少,你想想,如果你報警的話,對我名譽(yù)損失大不大?” 馮景覓點(diǎn)頭:“估計你這邊還沒到警察局,整個嶧市就傳開了?!?/br> “是啊,”岑旭悠悠嘆氣,“你也知道我叔叔就在警察局工作,我家里那邊,更不好交代。” 馮景覓盤著腿兒,岑旭平躺著,兩人一個仰視,一個俯視,相互看著對方。 一兩分鐘后,馮景覓開始咬指甲。 岑旭擰眉,拉下她的手,“啃指甲?你三歲嗎?” 馮景覓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會兒,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御府花苑環(huán)境是不錯,地理位置也便利,我挺喜歡的……要不這樣吧,我租你的房子,你給我算便宜一點(diǎn)?” 岑旭挑眉,好笑的看她,“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馮景覓也挑眉:“那肯定在我接受范圍內(nèi)最好?!?/br> 岑旭瞇起眼,一條手臂抬起,枕到腦后,要笑不笑的看她好久,一句“每月五千行不行”在嘴邊醞釀著,開口變成:“三千?” 馮景覓眼睛亮了亮,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三千?你會不會太吃虧?” 聽這個意思,岑旭知道自己沒要多,他像個中介一樣,開始打官腔,“閑著沒人住,還要請人打理,你如果住的愛惜,我何樂而不為?” 馮景覓想到什么,忽然陷入糾結(jié),歪著頭想東想西,不確定道:“那我考慮一下?!?/br> “……價錢咱們可以再商量?!?/br> “主要是這邊每月的物業(yè)費(fèi)太貴了……” “……物業(yè)費(fèi)包括在內(nèi),一共三千?” “……” “……水電物業(yè)費(fèi)包括在內(nèi),一共三千?” “……” 馮景覓眨巴眨巴眼睛,低低嘀咕了句什么。 岑旭沒聽清楚,他坐起來,湊近她,“你說什么?” 馮景覓清清嗓子,垂下眼眸,悄聲呢喃:“那你……求求我……” 岑旭愣怔。 “求你什么?” “你真想包括水電物業(yè)費(fèi),把房子三千塊租給我?” “自然?!?/br> “那你求求我,”她抬起薄薄的眼皮子,看著別處,揪著白色的衣角小聲呢喃,“求求我,我就租?!?/br> *** 李若青消沉幾天,就如人格分裂,忽然打起精神,第二日準(zhǔn)時到公司上班,這個第二日當(dāng)然是馮景覓深夜被岑旭堂而皇之接走,并且徹夜未歸的第二日。 李若青長這么大,還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早晨在公司樓下碰見馮景覓,馮景覓穿著一件煙青色的雪紡襯衫,淺色牛仔褲,脖子上添了一根新項鏈,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如沐春風(fēng)。 李若青看了心里更加難受,不過她忍了。 主動喚住馮景覓:“馮主管,前幾天岑經(jīng)理要的資料,關(guān)于保蘭地產(chǎn)那個項目的,讓我整理好交給你?!?/br> 馮景覓抬頭看她,遲疑著,沒立即接過去。 “既然是岑經(jīng)理要的資料,你就多跑兩步路,送到岑經(jīng)理辦公室唄。” 李若青一笑:“是岑經(jīng)理要的不假,但岑經(jīng)理還說,讓我整理好,送到你手里……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接了?” 馮景覓無話反駁,拿上文件。 翻開一頁看看內(nèi)容,抬起眼,心想,這個東西不是岑經(jīng)理的秘書負(fù)責(zé)跟進(jìn)的嘛,怎么岑經(jīng)理要東西還要親自跑到上面找李若青。 岑氏畢竟是大公司,各個部門分門別類,工作劃分的很清楚,李若青休息了好幾天,按照正常來說,應(yīng)該會堆積了一堆的工作需要解決,竟然這么閑。秘書部現(xiàn)在工作的積極性是越來越差了。 馮景覓記得以前她在岑旭手底下做事的時候,除了公司的公事,還有公司外的私事,周末只要岑旭一個電話,她不管在做什么,都得立即放下隨時聽命。經(jīng)常被要求去買名牌奢侈品,送董事們,送股東們,送公司的女客戶,或者公司男客戶的老婆們。 馮景覓雖然有疑慮,但也沒往心里去,拿著文件就直接回了部門。 岑遠(yuǎn)最近最近依舊諸事不順,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聽說這幾天要去某個地方上香,求事業(yè)求財運(yùn),所以把接下來幾天的工作一次性壓下來,恨不得榨干職員們。 中午開會的時候把這個月的業(yè)績又拿出來說事,以前對馮景覓挺客氣,馮景覓業(yè)務(wù)能力也不差,今兒不知道怎么,當(dāng)眾批評了她一通。 馮景覓以為他吃了鞭炮,回去把保蘭地產(chǎn)的項目資料挨個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幾細(xì)節(jié)性的問題,報告給上司。 晚上馮景覓就張羅著般出去,趙秀雅和趙軍在客廳坐著,李若青也在客廳坐著,這件事甚至驚動了李老爺子,他還沒從國外回來,也不知誰通風(fēng)報信,電話里對馮景覓一通批評教育—— “年輕人談戀愛我是理解的,也支持,但總要顧忌長輩的顏面,大半夜說接走就接走,成何體統(tǒng)?這個事情我得找岑旭談?wù)?,你年紀(jì)小不懂事他也不懂?明知道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還這么名目張膽,這小子安得什么心!我看他是居心不良!” 馮景覓覺得岑旭昨晚是沖動了點(diǎn),但出于對他的關(guān)心,名聲不名聲的暫且不論,總不好把人想那么壞,“姥爺你不要把岑旭想那么復(fù)雜,其實(shí)他這人……這人挺單純的……” 馮景覓不這么說還好,一這么說無異于火上澆油,“他單純?你說他單純?” 老爺子聽了差點(diǎn)炸毛,不知道的,還以為馮景覓在故意挑撥這兩人的關(guān)系,馮景覓安撫好久老爺子才冷靜下來,掛斷電話之前,跟馮景覓約法三章:“在我回國之前,不許你搬出去,不許你再夜不歸宿!” 提到夜不歸宿,馮景覓那顆羞恥心被喚醒,羞的抬不起頭,只能硬著頭皮死不承認(rèn):“我、我是因?yàn)榧影嗖乓共粴w宿……” 老爺子沒臉拆穿她,氣呼呼說:“我現(xiàn)在就給岑旭打電話,以后不許任何人留你加班,飯局應(yīng)酬都不許!你再敢碰一滴酒,我就剝岑旭一層皮?!?/br> 馮景覓:“……” 她只能點(diǎn)頭稱是。 這邊應(yīng)付完老爺子,馮景覓默默擦了一把汗,她捏著手機(jī)回到客廳,看見三位,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趙秀雅臉黑的難以用言語形容,“你的事我管不了,所以只能告訴老爺子,畢竟老爺子出國前,讓我看管好你。你有個好歹,我擔(dān)不起責(zé)任?!?/br> 她說著這,看馮景覓一眼,“以后你再加班,不用給我打電話,直接給國外的老爺子報備吧?!?/br> “加班”兩個字,趙秀雅說的略微輕蔑,馮景覓知道這是在諷刺她。 趙秀雅說完就走,至于搬家的事,她從始至終沒發(fā)表意見。 李軍問了幾個問題:“搬家可以,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