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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孟淇摘下手環(huán)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們?nèi)Q個衣服就來?!?/br> 他們身上還穿著浴袍,本來準(zhǔn)備直接去樓上的房間的。 韓淼淼只得說:“那行吧……麻煩了。” “叫聲哥,就不麻煩?!敝芩家輰λα诵?,“別擔(dān)心,闌尾炎是小手術(shù)?!?/br> 她點了點頭,捏的泛白的指節(jié)稍稍松懈了一點。 他們?nèi)ボ噹斓臅r候,莊孟淇從周思逸手中拿過鑰匙,周思逸看向他。 “你坐副駕,天黑不好開,我來?!鼻f孟淇說道。 上路后,果不其然,陰雨連綿的山道又濕又滑,雨勢也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不是說春雨貴如油嗎,就不能少下點讓它更貴嗎。”葛天坐在后排,無語地吐槽。 四周連路燈都沒有,莊孟淇開的很慢,連雨刮器都不能阻擋玻璃被水幕澆透。 “深更半夜,深山老林,一對情侶四個朋友,可太適合鬼故事了?!表n淼淼望了望窗外道。 “喂喂,打住啊,別說了?!敝芩家葸B鬼片都不敢看,聽她這么一說,汗毛都豎起來了。 葛天道:“你還別說,一般這種電影里面,小情侶都是第一個獻祭的,往往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呸呸呸,你們別影響別人開車?!敝芩家莼剡^身想揍他。 莊孟淇笑道:“別說了,他會怕?!?/br> “小逸哥,原來你怕鬼啊?!表n淼淼扒著他的后座椅道。 周思逸:“……我才不怕。” “那,你后面這是什么?”葛天突然說道。 “我靠!”周思逸一回頭,剛好看見韓淼淼的長發(fā),嚇得往前靠去,“你們倆夠了!” 葛天哈哈大笑,韓淼淼也笑了起來,車內(nèi)的溫度暖和,三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 好不容易走完這段山路,駛上平穩(wěn)的馬路,大家猜漸漸安靜下來。 韓淼淼靠在后座,頭小雞啄米地一下一下點著,點了一會兒,靠在了葛天的肩膀上。 周思逸從后視鏡看見葛天坐得筆直,一動也不敢動,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地悄聲道:“遭報應(yīng)了吧?!?/br> 葛天慌張地對他做了個“噓”的動作,生怕把韓淼淼吵醒。 雨勢減小,周思逸看著窗外,小聲問莊孟淇道:“她家那個案子……” 他說了一半,便謹慎地停了下來,莊孟淇知道他想問,又怕被葛天聽見。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別擔(dān)心,這次是團隊在做,并非我一個人,成敗都不會有太大影響,我會盡量爭取?!?/br> 周思逸點了點頭,看見鏡子里韓淼淼安睡的面孔,心里不禁有點唏噓。 換在以前,他怎么也不會相信,一個曾經(jīng)和他結(jié)仇的網(wǎng)友,會跟他產(chǎn)生這樣的聯(lián)系。 不過再一想,莊孟淇不也是么。 他忽然就很感謝這個游戲,讓他認識了這么多可貴的人。 他轉(zhuǎn)頭看向莊孟淇,棱角分明的側(cè)臉真的越看越帥,越看越想……對他做點什么。 “莊律師,”周思逸壓低聲音道,“你家今晚有人嗎?” 莊孟淇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沉聲說:“今晚你婆婆約會去了,怎么,想來蹭床?” 周思逸舔了舔嘴唇,故作可憐道:“你看都這么晚了,我回去門都鎖了,要不,收留我一晚?” 莊孟淇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漫不經(jīng)心地說:“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收費的?!?/br> “給你便宜你還賣乖?!敝芩家萑滩幌氯チ?,手伸到他腰間掐了一下,莊孟淇“噗”的笑了出來。 葛天用氣聲道:“夠了,你們當(dāng)我隱形的啊,小點聲?!?/br> 他忍受了一路非人的折磨,下車的時候身心俱疲,肩膀也麻的抬不起來。 韓淼淼下了車就沖進了醫(yī)院,葛天跟了進去。 快凌晨一點的私立醫(yī)院,門口幾乎沒什么人,連值班護士都在打瞌睡。 他們倆跑沒影兒了,周思逸只得發(fā)微信問葛天在哪個病房。 走廊上靜悄悄的,燈光昏暗,空無一人,他和莊孟淇站在電梯口等待。 電梯口能看見一樓的大廳簾子,里面黑黢黢一片,仿佛關(guān)著什么猛獸。 紅色的數(shù)字層層往下,周思逸莫名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莊孟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就想逗逗他。 “寶貝,你聽過一個故事嗎?”他開口道。 “什么故事?”周思逸正盼著他說點什么,緩解一下他心里的亞林。 莊孟淇說:“有個醫(yī)生值夜班,坐電梯回辦公室的時候,電梯在一層樓停了下來,上來一個護士?!?/br> 周思逸抬頭看向他。 “接著,又有個穿病號服的人想上來,醫(yī)生卻直接按了關(guān)門,沒讓他上電梯。護士很疑惑,問他你為什么不讓他進來。醫(yī)生說‘你沒看見他手上的手環(huán)嗎,那是太平間的尸體才會戴的?!鼻f孟淇說,“護士卻看了他一眼,舉起戴著手環(huán)的手,說‘你說的是這個嗎?’” “你!”周思逸心里發(fā)毛,立刻給了他幾拳,“你故意的吧!” 莊孟淇笑了起來,正在這時,電梯“?!钡囊宦暤搅?,門緩緩打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出來,手上戴著小米手環(huán)。 “啊啊啊啊啊啊——”周思逸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躲到莊孟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