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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 “砰——” —聲震耳的踢門聲伴隨著婦女尖銳的聲音響起:“誰是打我兒子的小混混?!要死嗎啊?敢打我寶貝兒子!” “爸媽?。?!”周浩一下子從唐鐮辦公桌旁邊,跑到了門口:“你們終于來了!” 他一指顧勍說:“都是他欺負(fù)我!” 隨即扯了下衣領(lǐng),又說:“爸媽你們看我的胸口和肩膀!都被他踹青了!” 顧勍:“……” 沈瑜:“……” 那么黑,應(yīng)該看不出來吧? 可周浩他媽錢霞一聽她兒子這話,當(dāng)即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沖了進來。 眼看著就要往顧勍臉上招呼巴掌了,卻在半道給截了下來。 沈瑜一把甩過了她的手,冷眼睨著她:“這位家長,你家孩子是你的心頭rou,你知道疼他;但他,也是別人的心頭rou,也有人疼他。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說話,別逼我動手。” 顧勍心臟驀地一燙。 三番兩次了。盡管他不需要人保護,以他自身的實力已經(jīng)足夠保護好自己了;可有人站在他身前,護著他,讓他依賴的這種感覺,真好,好到讓他幾欲落淚。 他還聽出了沈小瑜話里的話一一他是沈小瑜的心頭rou,有沈小瑜疼他。 因為沈小瑜對這位家長說的,不是“顧同學(xué)也是他家長的心頭rou,他家人也會疼他,你不該對別人家的孩子動手”。 他心口驟然沸騰了起來。 漸漸地,又變得十分平緩熨帖;而那灼熱熨帖之感,又仿佛烙進了他的靈魂里,讓他余生都再也無法尋及,比這還要溫暖刻骨的溫度了。 “這位小男生,我就逼你又如何?你敢對我動手?”錢霞咄咄逼人的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市中心的啟*華超市,還有本市前五十的浩*浩食品公司,就是我們家開的?!彼龂N瑟的說:“我身上投了幾百萬的保險,你打傷了我,你賠得起嗎?” 顧勍聞言,緊緊地握住了沈小瑜的手,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冷眼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家長,漠然道:“哦,你們家這么牛逼啊,失敬失敬,佩服佩服?!?/br> 錢霞瞪著眼前這個長得過分好看,但卻是打了他兒子的小混混,憤怒道:“我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在班級的家長群里面,說了這件事了!家長們也都答應(yīng)擴散轉(zhuǎn)發(fā)到其他家長那里了!不出半天,新風(fēng)所有的家長就都會知道,學(xué)校里有你這樣一位胡作非為、不受管教、隨便欺負(fù)人的學(xué)生了!” “到時候,家長們一起到學(xué)校來鬧事,學(xué)校不開除你,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剛才正在家里跟牌友打麻將,一聽徐班主任說她兒子被人欺負(fù)了,就連忙扔下了牌友,叫上了正要出門辦事的孩子他爸,連忙趕了過來。 而且,徐班主任說了,這個學(xué)生是個大的禍害,一天不開除掉,這學(xué)校一天就不得安寧,十分影響學(xué)生學(xué)習(xí)。 為了她兒子,她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小混混! “哦?”顧勍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了一聲:“這樣啊。” 他話音還未落下,房間里便陡然又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仿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何故,顧勍心里煩亂了起來。 “喂,是顧勍爸爸的助理嗎?”馮棠斜了顧勍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留言您聽了嗎?有空的話還請過來學(xué)校一趟?!?/br> 顧勍聞言,臉色猛然一變。 第98章 可以試試。 自打上了高中以后,顧勍便再也沒有見過他血緣上的父親顧制禮了。 ——忙。 顧制禮一如既往的忙工作,忙女人;即便二婚了,也仍舊十年如一日的流連花叢,從來不肯停歇,仿佛永遠不會累。 顧勍覺得惡心。 他一度曾懷疑過,顧制禮會死于腎衰竭;但這么多年下來了,顧制禮還活得好好的。 這讓中二時期覺得自己活得不好的顧勍,心生了許許多多種惡心顧制禮、叫他切身體會一下被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惡心的感覺。 ——他知道顧制禮不喜歡他煩他,所以他來新風(fēng)之初,就填寫了顧制禮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打架鬧事時班主任聯(lián)系的都是顧制禮;他還在顧制禮‘辦事’的時候,叫人在公共電話亭給顧制禮打過電話;他甚至在原來的家里,在屬于他mama的、但后來被多個女人隨意霸占了的房間里,叫人放過蛇蟲鼠蟻,并且還親自撒了一大片貓毛…… 因此,顧制禮把最初用的私人電話卡,丟給了他的助理王旗,后來又來回?fù)Q了好幾張電話卡,也沒有再帶過女人回他mama的房間;就連顧制禮二婚的女人,都住在了別處的別墅里。 但顧勍卻沒覺得勝利,他還是覺得惡心,凡是和顧制禮親近的人和事,都讓他覺得惡心。 尤其是這王旗,簡直和顧制禮是一丘之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小人,雖說沒有顧制禮陰狠歹毒,但卻把面上笑嘻嘻、背后戳刀子的本領(lǐng)發(fā)揮到了極致;總而言之,但凡是王旗這廝摻和一腳的,準(zhǔn)沒好結(jié)果。 …… 顧勍神情幾變,默不作聲的握緊了沈小瑜的手。 “別擔(dān)心。”沈瑜輕聲安撫道:“有我呢?!?/br> 顧勍咬了下嘴唇,微微點了點頭:“嗯!” 半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