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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勍又清洗了三遍。 自覺已經干凈完美,他顯擺似的將內褲扯開抖了抖,遞到了沈瑜的眼面前。 絲毫不自知地呲著牙、一臉求夸獎的表情說:“狗……呸,沈瑜你看看,我洗的怎么樣?是不是賊干凈?” 沈瑜淡聲說:“勉強及格?!?/br> “我呸!”顧勍性子本來就跟鞭炮一樣,一點就炸;他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即暴躁了:“就不信你能比老子洗的還亮還干凈!” 他兇了句沈瑜,就將內褲扔回了盆里:“來,你洗!” 沈瑜定定地看了顧勍一眼,伸手將他攆一邊去了。 “再教你一點。”沈瑜說著,‘隨手’提起了顧勍的那條:“洗的時候,不是用你的皮膚摩擦衣料,而是像我這樣,讓衣料摩擦著衣料?!?/br> “……那也沒看干凈多少。”顧勍翻了個白眼說道。 心里卻在說:怪不得手這么疼呢!cao! 這狗東西怎么一開始不告訴他?! 果然很陰險。 沈瑜皮笑rou不笑的微微一扯嘴角:“那是因為,你這是黑色,洗去了明顯的臟東西,其他的看不出來。” “那不就得了!說明我就洗干凈了!”顧勍‘據理力爭’。 沈瑜:“但這要是白色,就你那搓的方式,肯定是搓不干凈的?!?/br> 顧勍:“……老子還就不信了!” 沈瑜:“那下次,你自己試試。” 他說著,嘆了口氣,將兩條內褲一起擰干了拿捏在手里,轉身便往陽臺走去。 一天之內洗了兩,不,待會他洗完澡還要洗一次,滿打滿算也就是三次。一天之內洗三次內褲,這是他前所未有的經歷…… 興許,喜歡上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本來就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經歷了。 而期間無論經歷多少些稀奇事兒,也是在所難免的吧。 · 沈瑜洗完澡且洗了內褲,又從全自動洗衣機里掏出了洗好的衣服。 一開門,恰巧撞見了在冰箱旁喝冰可樂的顧勍。 他擦肩而過時,說:“最下層的冰柜里,還有雪糕、冰淇淋,你隨便吃?!?/br> 顧勍點了點頭。 然后清楚地看到了沈瑜的臉。 ——這都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那兩邊的紅指印,竟然真的還沒消掉。 “那誰,你等下……”顧勍虛咳了兩聲:“要不,我給你弄點冰,幫你敷一下?” 沈瑜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好似在說:你竟然還會一點醫(yī)療常識。 顧勍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我每次打了架,有地方紅腫了,私人醫(yī)生都會幫我冰敷的,效果還可以……” “行?!鄙蜩ず敛华q豫的便應了,連欲擒故縱的推脫都沒有。 因為他不曾想,這后續(xù)還能有如此意外的收獲呢…… “不過,我得先把我們的衣服晾出去?!?/br> 顧勍一聽到‘我們的衣服’,心臟的某個角落,竟發(fā)生了共振似的跳動了下。 他蹲下了身,在裝著冰淇淋的那一格,挑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口味。 被冷氣裹挾著,他不由舒爽地瞇了瞇眼,說:“我……等你?!?/br> · 第二日清晨,天邊剛泛著魚肚白,沈瑜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換上了一身運動服,而后將五谷雜糧粥煮在了鍋里,定了時,便出門了。 待到太陽驅散了晨霧,遍地撒著金光時,他拎著小籠包茶葉蛋麻團油條等吃食回來了。 第一件事,便是將奶奶吃的那一部分,擱在了煮粥的電飯鍋上的蒸屜里。 第二件事,喊顧勍起床。 ——他原本每天鍛煉回來的第二件事,是洗漱換衣服。 但現在,只能將它挪后到第3件了。 可……這多出來的第二件事,好像有點困難。 他暫且被絆住了。 “顧勍,起床上學了!” 沈瑜已經喊了好幾聲了,還把厚重的窗簾給拉了進來,可床上的人睡得跟死豬一樣,任他怎么喊都沒動靜,連刺眼的陽光,都沒能把死豬照醒。 沈瑜暫且將這歸結為,是自己第一次喊人起床,業(yè)務不熟練。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點了鬧鐘鈴聲,貼近了顧勍的耳邊。 “叮鈴——叮鈴——” 一陣扎人神經的音樂聲,終于讓‘死豬’有了反應。 而且反應極大。 “臥槽尼瑪的!誰?。 ?/br> 顧勍陰沉沉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床氣簡直都能殺人于無形了。 尤其是在看到,叫他起床的人是沈瑜的一瞬間,說是火冒十丈都不為過。 “誰他媽讓你喊老子起床的!你有病吧狗東西!!你自己不睡覺,也不能讓別人不睡覺吧?!” 沈瑜掏了掏耳朵,面不改色地說:“既然醒了,就起來洗漱吃飯吧,時間不早了,再耽擱就遲到了。” 顧勍當即抓狂,在床上滾來滾去滾的直響:“不起不起就不起……老子要睡覺!” “那這鈴聲我就不關?!鄙蜩ふf。 顧勍擼了把臉,靠在床頭齜牙咧嘴地瞪著沈瑜:“學神!你自己不喜歡遲到,總不能也要求別人跟你一樣不遲到吧!” 沈瑜:“可你不是別人。” 顧勍聞言,心尖兒竟是一抖。 沈瑜嘴角微翹,切斷了他的退路:“別忘了,你是要跟我學習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