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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霜雨冷呵了一聲,“真是有本事,全國通緝還敢給我打電話。” 謝霜雨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個人的聲音,雖然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但老天顯然不愿意讓他就這么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張珂,這個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全國通緝,至今仍舊在逃的罪犯,居然敢打電話給他。沒想到張珂至今對自己念念不忘,連冒險聯(lián)系他的理由都如此荒謬。 “看來魅力太大也挺倒霉。”謝霜雨輕聲自嘲,轉而冷靜發(fā)問:“你怎么知道我手機號的?” “我有自己的方法?!笔謾C那頭緩緩吐出的每一字都讓謝霜雨感到不舒服。 謝霜雨問:“你要做什么?” 張珂再次笑起來,“我要見你?!?/br> 謝霜雨嘲諷道:“你現(xiàn)在被全網(wǎng)通緝了,來找我?你過得來嗎?況且,你知道我在哪嗎?” 手機那頭的重犯并沒有被激怒,而是不緊不慢地道:“深藍老師,你現(xiàn)在有更多的學生了,陳文軒、傅嘉意、戚嘉禾、李歡……尤其是那個叫張雪崖的,我很嫉妒,你對他太好了。” 張珂什么都知道!謝霜雨瞳孔猛縮,這個變態(tài)居然這么清楚他的近況! 只可惜孔子號現(xiàn)在不知道去哪關機自檢了,不然立刻就能順著信號源追蹤過去,不用幾分鐘當?shù)刈罱呐沙鏊湍芘扇粟s到張珂跟前,殺他個措手不及。 但現(xiàn)在謝霜雨不敢冒險,只得壓抑著火氣與他周旋,“你想干什么?他們都只是普通學生,未成年的小孩,和我沒有其他的關系?!?/br> 張珂低啞重復:“我要見你?!?/br> “好?!敝x霜雨輕輕吸了口氣,拿起手機保持通話狀態(tài),邊點開微信邊繼續(xù)說,“在哪碰面?” 目光在通訊錄里一一滑過,最后他點開朋友的微信,快速輸入兩行字。 深藍:看到速辦,事后解釋。打110報警說名為張珂的通緝犯正在用186……5號碼與人通話,請求立刻定位逮捕他。 耳邊傳來聲音,“我現(xiàn)在就要見到你,所以當然在廬州碰面,對了,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現(xiàn)在離你家只有1.2千米?!?/br> 謝霜雨手指一抖差點掛斷,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明顯加快了不少。 “你怎么不說話?”張珂嘶啞的嗓音略微提高,“深藍老師,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想想你的學生們,你不想他們出事吧?” “你別亂來?!敝x霜雨聲音仍舊穩(wěn)定,不動聲色地將剛發(fā)出的微信內容又轉發(fā)給另幾個熟人,然后關掉微信,問,“你離我家這么近?是想直接上門拜訪?” 他的語氣中帶著嘲意,并不怕張珂會發(fā)怒,畢竟對方早知道他的性格,如果和顏悅色才會讓對方起疑呢。 “拜訪可以,總不能空手來吧。正好我剛起還沒吃飯,你不如帶個雞蛋灌餅給我?!?/br> 張珂笑出聲:“深藍老師,你還是這么可愛。” 謝霜雨嗤笑了一聲:“張珂,你還是這么可恨?!?/br> “雞蛋灌餅是嗎?嗯,我看到了?!睆堢嬲f,“給你買一個。登門拜訪就算了,見面給你,你的速度可要快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霜雨眉眼沉沉,看著手機屏幕頂端跳出兩條微信,回復說“已照做”,“發(fā)生了什么?” 報警了就好,謝霜雨加快的心跳稍微放緩了,還想再和張珂多扯幾句拖延時間,可對方只留了一個地址讓他趕緊過去,然后就仿佛是察覺了什么似的,匆匆掛斷了電話。 謝霜雨本不打算過去冒險,然而他掛斷電話前的最后一段話是:“猜猜我看到誰了?張雪崖。作為他的前輩我應該過去打個招呼,我們一起等你過來,深藍老師?!?/br> ”張珂——“謝霜雨咬牙切齒,狠狠磨了磨牙齒。 這人就是個瘋子,如果短時間等不到自己出現(xiàn),警察又沒趕過去,那么他真的有可能做出當街砍人的事! ☆、二零二零19 謝霜雨不敢拿張雪崖的命賭,他心想先去看看,見機行事,這也不算自投羅網(wǎng),如果不劇烈反抗張珂應該不會傷害自己。 他快速穿戴整齊,連貓都沒顧得上喂,揣了手機大步快跑,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張珂指定的地點。 這是個三叉路口,有一條稍寬的雙行道和兩條狹窄的單行道。此時正是早上快八點,街上人來人往,謝霜雨環(huán)顧四周,只見路邊有幾個賣早餐的攤位,其中一個赫然是雞蛋灌餅小攤。 看來張珂沒騙他,剛才確實是在這周邊。 幾個背書包的小學生從身邊路邊時,謝霜雨腦中一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 張珂騙他! 這個時間段,張雪崖早在教室里上早讀課了,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除非翹課,但現(xiàn)在張雪崖乖得很,壓根不會無緣無故翹課。 謝霜雨面沉如水,心想真是關心則亂,這么明顯的謊話竟然現(xiàn)在才發(fā)覺。 好好好,他想看看張珂要怎么從這人來人往的街上把他擄走。 既然學生不在張珂手里,謝霜雨倒也沒這么怕了,他只想借此機會,招來警察將這位通緝犯抓捕歸案,正這么想著,手機振動不停,又跳出幾條微信,點開一看,只見是朋友們的回復。 都說已報警,還有回復最新進度的,說是警察同志們已核實確有名為張珂的通緝犯在逃,已追蹤到地址為廬州市夜闌區(qū),提醒謝霜雨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