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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眾人記掛的,被廉貞敲了竹杠的“冤大頭”——蘇星沂正在進行最后的治療。 答應(yīng)了學(xué)院長做班級督導(dǎo)的請求后,蘇星沂主動要求醫(yī)生加快了治療的進程。 只要患者扛得住,光波增生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持續(xù)進行。不過,鑒于這種治療方法體感上十分痛苦,推薦的診療時間為每日一次,一次兩小時。 蘇星沂主動增加了十小時,加上之前的兩小時診療總時長達到了十二小時,即六天的治療量。 再次從診療室出來的時候,蘇星沂整個人都像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濕得不像話。 助理在外面等他,看得滿臉rou疼:“少爺,您還好么?!?/br> 蘇星沂面無表情,低著頭坐在輪椅上,攤開一只手:“毛巾?!彼f得簡短。 這說明他幾乎脫力了,助理忙不迭地給他找來一條干毛巾,小心地放在他滿是汗水的掌心里。蘇星沂深呼吸了一次,才抬手抹掉了臉上的汗。 視野里終于不再全是汗珠了。 “我有新消息么。”蘇星沂低聲問。 “經(jīng)過您的同意,廉貞少爺使用了您的賬戶付款,一共是4672聯(lián)盟幣?!敝碓G訥道。 在他看來,這個金額實在有些過分——一頓飯吃了他近半個月的工資,吃稀有礦???! 沒曾想蘇星沂只是低笑了一聲:“他們吃什么了?” 助理看了眼賬單,報出餐廳名稱。 “廉貞挑地方吃飯的品味倒是還不錯?!碧K星沂說,“還有別的么?” “有您戰(zhàn)友的慰問消息58條,夫人的消息2條,廉貞少爺?shù)耐ㄓ嵰粋€,還有……” 蘇星沂掀起眼皮。 “晚上11點多的時候,季先生問您今天沒上游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除此以外沒別的了。” 11點多啊…… “現(xiàn)在幾點?” “凌晨三點多?!敝碚f。 “那不要回復(fù)了,”蘇星沂閉了閉眼,“夫人說什么了?” “問您今天過得怎么樣。” “你回了嗎?” “因為您不讓我說治療加時長的事……我回復(fù)了‘還不錯’三個字。” 蘇星沂向來寡言,簡短的三個字反而像本人的回復(fù)。 蘇星沂“嗯”了一聲:“幫我弄一份病員餐來,我吃點東西,一會兒繼續(xù)?!?/br> 助理驚呆了:“還治啊?” “嗯,”他語氣平靜,“我明天就要出院?!?/br> 助理茫然抬頭,看見醫(yī)生站在診療室門口,給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病人主動要求治療,能怎么辦?治唄! 這一夜,無論是對醫(yī)生還是對患者,無疑都是漫長的一夜。 隨后月落日升,日頭再由東轉(zhuǎn)西時,本次演習(xí)時受傷最重的傷員,終于離開了醫(yī)院。 飛車飛到學(xué)校上空時,恰好是下午三點,日頭正烈。 司機按照蘇星沂的要求,飛過學(xué)校正門,隨后在特種戰(zhàn)斗學(xué)院的露天訓(xùn)練場上方來回兜著圈。 “少爺,”司機疑惑回頭,“我們不降落嗎?” “等等。”蘇星沂出院之前剛從診療室出來,懶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愿意動。他靠坐在車座里,意識連著個人終端。 蘇星沂:在上課嗎? 一條消息石沉大海,蘇星沂讓司機打開掃描裝置,看看訓(xùn)練場上都有誰。 沒多久,裝置掃描出了一張熟悉的臉,放大在顯示屏上。 果然是在上課,難怪沒回。 蘇星沂給季眠留了條言,讓司機把飛車停到訓(xùn)練場附近的停車位上。 這個停車位靠近綠化帶,一片高聳的林子種在附近,引人注目,反而讓這個角落不太起眼。 飛車停下,蘇星沂也沒說下車,靠在車窗上閉目養(yǎng)神。司機和護送他的助理只好在車內(nèi)等著。 一時寂靜。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代表著下課鈴聲的音樂響徹校園,蘇星沂睜開了眼睛。 “夫人寫的曲子真是動聽。”助理說。 “嗯,是很好聽?!碧K星沂看著車窗外,聲線淡淡,“但是學(xué)校拿這首歌又做上課鈴又做下課鈴的……聽久了很鬧心?!?/br> 丁漸霜如果聽說,一定會罵校長暴殄天物。 畢竟毀掉一首歌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它當鈴聲。 曲子漸漸播完了。 金色的陽光在過路的人腳下匯聚成長長的影子。 蘇星沂看著一頭汗的季眠跑過來,按下了開窗的按鈕。 季眠在車前停下,擦了擦頭上的汗,滿臉意外:“你就出院了?” “光波增生很有效?!碧K星沂看了看他,“第一天上課,適應(yīng)么?” “還行吧,老師說晚上最好貼點膏藥,不然明天怕是起不來。這個我倒是覺得還好,就是……就是和那么多人擠在一起有點痛苦?!彼櫫税櫮?,“我會努力克服的?!?/br> “嗯?!?/br> “但是你別扯開話題!”季眠說,“我那天查過了,光波增生可以持續(xù)治療,但是很痛苦。你是不是偷偷申請加時間了?” 蘇星沂:“……” 從前他很討厭蠢蛋。 今天是人生頭一遭發(fā)現(xiàn)聰明人也不太討喜。 “沒必要呀!我看學(xué)院里風(fēng)平浪靜的也不像有任務(wù)的樣子,你這么急著出院干什么???”季眠想了想,又問,“那你會很疼吧?難怪昨晚睡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