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追憶成往事
水麟士兵作勢要打斷我的腿,洛水泫阻止了那人。他說:“在所有皇族中,最有骨氣的就是你,小爺今天心情好,不殺。” 他當(dāng)真是好人,卻也不過是承他那表妹言鈴顏的話。若有沒言鈴顏,我還是得死。 “從今之后,你就是我言鈴大小姐的奴婢的,我就叫你……玉奴吧?!蹦暧椎难遭忣佌f,叉著腰很有大小姐的架子。 “顏顏,這丫頭很是生猛,還未馴化,擔(dān)心傷了你?!?/br> 洛水泫把言鈴顏抱起來,一副寵愛模樣,雖說是表兄妹,可卻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眉目之中都有些英氣。 我求言鈴顏,“能不能救救我的弟弟,他叫玉玄機(jī),是第十八皇子,是我唯一的親人?!?/br> 言鈴顏笑了笑,仿佛一個商人一般:“我救人不是白救的?!?/br> “我愿意為奴為仆,伺候你一輩子,任你驅(qū)逐,任你處置?!?/br> “我同意了。”言鈴顏想了想,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玄機(jī)成了言鈴白的小侍衛(wèi),我成了言鈴顏的丫鬟。 那時候,我才知道為人奴仆的滋味。 可我答應(yīng)過言鈴顏,我不可以走的。 后來,言鈴顏因為佟湘貴妃的事得罪了皇族,她替太子路子彥頂罪,她的母親替她頂罪,最后死于非命。言鈴顏失去記憶,也只是她母親替她安排的一部分。 因為她喜歡路子彥,成癡,成狂,我卻對此嗤之以鼻。 三月,天汜的前太子,如今的天汜小王爺來到天汜,言鈴顏要去一睹那小王爺?shù)娘L(fēng)采,畢竟上一次攻打秀云國的時候,她沒有看到那人的風(fēng)采。 皇黎淵已經(jīng)改名蕭黎淵,人比還是太子的時候消瘦修長許多。 他望上茶樓,望向我們的位置。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絕色。他冷淡的眉,紫藍(lán)的眸,從此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從那之后,我心心念念是他,夢里見的是他,就連發(fā)呆時候冒出來的也是他。 我想陪在他身邊,哪怕沒有身份,只要陪著他就好??墒俏胰缃竦纳矸荩辉试S我這樣做。 我想到了——逃。 趁著言鈴顏跟路子彥糾纏,我偷偷跑出宰相府,說著馬隊的路,我要去往天汜,尋找我的心上人。 那時的玉清水并沒有真正看清蕭黎淵的身份,可茶樓那驚鴻一瞥,從水麟到天汜,她知道自己今生再也逃不脫這個男人的魔咒。 她投靠了天汜,靠著打拼,慢慢結(jié)識蕭黎淵,又因為蕭黎淵的夙愿,她成了云城的城主。既然是他打下的江河,那她就做他江河里的一部分,替他守著他的江河。 “淵,從此清水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真好?!庇袂逅阍谛>殘鐾獾臉湎虑那恼f,眼里的癡戀令人心疼。 這時候,她才懂言鈴顏對路子彥的心思。她收起嗤之以鼻,或許她們是同一類人。 她不知道言鈴顏得知她逃跑后,言鈴顏是怎樣的無助。宰相府里她可以說上話的,又少了一個。 日子過了很久,蕭黎淵被派去攻打狼族。 他受了傷,玉清水感知到了,卻不想見到蕭黎淵跟言鈴顏約定的婚禮。 她覺得世界,崩塌了。 “主子,是不是做惡夢了?”糯兒叫醒玉清水。 玉清水起身,“什么時辰了?” “午時還差三刻,主子昨夜受了涼,暈倒在攝政王府,是太妃娘娘把主子帶進(jìn)來的?!?/br> 糯兒高興的說,替玉清水端來洗漱用具。 玉清水這才想起昨夜自己來攝政王府門口,卻被告知府里沒有一個人,她的希望落了空,卻不甘心白來一趟,卻在外頭暈倒了。 方才洗漱過后,她就趕忙說:“昨夜讓太妃娘娘麻煩了,快隨我去道謝?!?/br> “是,主子。不過奴婢聽說那個叫言鈴顏的女人也在呢?!迸磧旱?。 玉清水腳步停了停,又繼續(xù)走著:“她是王府的客人,在這兒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br> “奴婢可聽說她被王爺安排住在西廂房,那可是主母的房間,會不會王爺……奴婢該死,請主子責(zé)罰!” 糯兒說到一半,才看到玉清水那悲傷的臉色,她有些于心不忍。 玉清水腳下不由晃了兩步,“當(dāng)真是西廂房?” “……是。”糯兒小心翼翼地回說,但看臉色,似乎還有隱瞞的。 玉清水了解自己的奴婢,便道:“還有什么,一次性說了吧?!?/br> “太妃娘娘還讓人把二人的八字合了。” “是、是嗎?”玉清水險些淚目,腳下步子虛晃著。 糯兒扶住踉蹌的玉清水,說:“主子,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不了,既然都到了,還是要進(jìn)去見一見才是。”玉清水強(qiáng)撐著笑。 為什么,為什么是你? 路子彥已經(jīng)屬于你了,為什么要來搶我的淵?言鈴顏,我欠你的,這就是報應(yīng)嗎? 到了福壽堂,就見蕭蘭妃坐在那兒喝茶。見到玉清水,她喜道:“清水,你醒了,身子可還好?” “勞煩太妃娘娘掛心,清水已經(jīng)好多了?!彼f著,坐到蕭蘭妃旁邊。 蕭蘭妃放下心,說:“昨夜可是把我嚇?biāo)懒?,大冷天的你還暈倒在門口,那些小廝也是,也不把你請進(jìn)來?!?/br> 見蕭蘭妃佯有些怒氣,玉清水忙道:“娘娘別怪他們,是清水執(zhí)意要在門口等你和王爺?shù)?。?/br> “下次可不許這樣了?!?/br> “清水明白?!庇袂逅睦镂⑴蛇€是有些傷痛。 蕭蘭妃看出什么,問:“怎么眉頭都是郁結(jié)之色,是不是還不舒服?” “不,不是。清水聽說水麟太子妃在府上做客,卻不見,疑惑罷了?!?/br> 她可以提醒對方的身份,希望看到蕭蘭妃的態(tài)度。 蕭蘭妃讓人看了茶,眉目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氣,“昨夜淵兒新得了布匹,說給顏兒做衣裳合適,如今應(yīng)該在李媽那里?!?/br> 昨夜回來似乎言鈴顏接受了蕭黎淵,蕭黎淵把言鈴顏抱下了馬車,看著言鈴顏紅通的臉蛋,她就知道好事已成。 “是嗎?她真是好福氣?!庇袂逅淠氐?。 說到這兒,蕭蘭妃也開始擔(dān)心起玉清水:“清水你也是,這么長時間我已將你看作我的干女兒,我也希望你能快點(diǎn)找一個夫婿?!?/br> 她知道玉清水的心思,可蕭黎淵既然喜歡言鈴顏,那她也做不得數(shù)了。 玉清水面色訕訕:“娘娘說的是?!?/br> 正這時,管家來稟報說:“娘娘,王爺回來了?!?/br> 玉清水一聽,面上喜氣不少,一直看著門口。 蕭蘭妃見此,也只是嘆了口氣。這一輩子終負(fù)你,只怪緣盡分無,月老忘了給你們那么一根紅線。 “兒臣見過母妃?!?/br> “民女見過太妃娘娘。” 蕭蘭妃望著面前一對璧人,“快請起,事情辦得如何?” “一切順利,已經(jīng)量了顏的身子,不出幾日便可以趕出來了。”蕭黎淵回說。 卻不想言鈴顏卻紅著臉,一時間竟扭捏起來。 若知道量尺寸蕭黎淵也在看的話,她就不要新衣服了。雖說穿了件薄杉,可在言鈴顏看來卻超出了承受范圍。 而且最讓她傷心的是,這句身體的波波,沒有她以前的大…… 在她看來,這個程度的波也就是貧乳,跟沒有又啥子兩樣? 蕭蘭妃看著言鈴顏那“嬌羞”神色,不由暗自高興,看來自己兒子也是得到他爹的遺傳了。她大可以放心了。 “顏兒,新衣服如何?”她問。 “很好,穿著也舒服,花色也是最新的。多謝太妃娘娘肯割愛?!毖遭忣伝卣f。 蕭蘭妃將話推給蕭黎淵:“這個不是我的,是淵兒從宮里拿的。宮人一拿出料子,他就問做衣裳合不合適,我也就應(yīng)了?!?/br> “那就……多謝王爺了。”言鈴顏似乎有些口不應(yīng)心。 “你喜歡就好?!笔捓铚Y淡淡地道,可眼底卻也掩藏這笑意。 玉清水眼巴巴地看著二人,看在心里猶如刺扎的一般。 蕭蘭妃不想玉清水這樣尷尬,就道:“清水,你這一次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玉清水望了望蕭黎淵,說:“臣是來道謝的,多謝王爺于云城之上搭救,救了云城的百姓?!?/br> “云城乃天汜的邊防之地,玉城主不必客氣。”他道,似乎只是平常。 玉清水咬咬唇,扯出一抹苦笑。 言鈴顏望著這一幕,總覺得愧疚。是她搶了玉清水的東西吧,如果不是她,玉清水也不必如此。 過了半晌,蕭黎淵起身道:“母妃,兒臣還有事務(wù)要處理,便先告退了。” 玉清水對他的感情他清楚,他也明確拒絕過,今生唯之一人,便不可能是她。 隨后,幾人便散了。 言鈴顏一邊愧疚,一邊想要去看看曾悅雪的情況,走到半路,被玉清水身邊的丫鬟攔住去路。 糯兒拿出鞭子,道:“好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有了丈夫卻還要勾引別人的男人。你傷了我家主子的心,今日我要替我家主子討個說法!” 言鈴顏便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無奈道:“這蕭黎淵也沒說他是誰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是我搶了他?” “還裝!瞧瞧你那狐媚樣子,竟敢直呼王爺名諱,那是你叫得起的嗎?”糯兒似乎比別人侮辱了自己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