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又錯了
“蓉兒想,那姬千洛向來脾性無常,且易暴兇殘,且他剛剛那鞭子使得兇殘無比,外傳他不喜女子,常用極端之刑折磨待罪女,jiejie你這般接近他,他可對jiejie如何了?” 聽了,洛君鸞冷笑一聲,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meimei似乎很了解姬千洛?” “我……只是隨便聽人說說的,jiejie別亂說,讓人誤會了可就不好了……”說著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她那白蓮花一般的面容,微微皺眉甚是惹人憐愛。 “是么?那真是我誤會meimei了。可meimei剛剛說了,姬千洛虐待的是有罪之人,莫不是meimei把我也算入了有罪之身之中?” 洛雪蓉急了,她只是聽柳勝提了提,沒想到說出來卻讓洛君鸞揪了空子。 “jiejie,蓉兒說錯了,蓉兒只是擔(dān)心jiejie,蓉兒,蓉兒……”說著,一顆淚珠就落了下來,柳勝心中揪了揪,很想將洛雪蓉好好放在懷中疼上一疼。 他看向洛君鸞。 “鸞表妹勿怪,蓉兒還小。表哥聽底下人說表妹是因?yàn)橐粔K玉墜才跟著姬千洛走的。到底是怎樣一個玉墜,讓鸞表妹如此在乎?”柳勝出聲。他看了看,也就一個小小的玉墜,在他眼里不足以為重,可洛君鸞卻看得這般重要。 “去年生辰皇后舅母所賜,如今舅母沒了,留在身邊也是個念想。”洛君鸞信口胡謅了一個,蒙混過去。 “哦,原來如此啊。鸞表妹真是有心了?!?/br> 柳勝心中癢癢,洛君鸞不僅有個大將軍的爹,長公主的娘,還有個皇后舅母,那當(dāng)今陛下,豈不是她的舅舅?若攀上這么個高枝,那他以后的日子還用愁嗎? 看著洛雪蓉以及柳勝那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洛君鸞也只是開口道:“這次的事有驚無險,匪徒已經(jīng)讓九千歲帶下去審了。至于這守衛(wèi),二meimei要多注意些,如今二meimei身份今非昔比,若出了事,將軍府也擔(dān)待不起。” 聽到這話,柳勝和洛雪蓉的心立刻揪緊起來。 柳勝面色蒼白,一面怒視洛雪蓉,一面訕訕地道:“人沒事便好,還是不要審了吧。做匪徒他們也是無奈,都是jian臣當(dāng)?shù)浪?,他姬千洛又何必如此??/br> 若不是洛雪蓉見不慣洛君鸞的清高,找匪徒來綁架洛君鸞,又怎會出此禍端?柳勝心里不由開始埋怨起洛雪蓉來。 “不,我要查。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動將軍府的人?!彼f著,微冷的語調(diào)讓洛雪蓉及柳勝都莫名一顫。 聽到這些言辭,洛雪蓉冷汗覆滿后背。她勉強(qiáng)一笑,“是…是嗎?……那,那真是……太好了。” 洛君鸞抬眉,“meimei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誦經(jīng)祈福,保佑自己嫁入皇家有個好前程。不過meimei能如此關(guān)心我,真是多謝meimei了?!?/br> 洛雪蓉覺得自己在發(fā)抖?!安?,不客氣。jiejie,沒,沒事就好?!?/br> 柳勝也是在發(fā)抖。誰不知道,京城之中姬千洛的情報網(wǎng)最為廣泛,上至朝廷高官下至乞丐牲畜。哪個官員做了什么哪家農(nóng)民的豬生了崽哪個乞丐一日乞討了多少錢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且,只要是他想查的事,沒有查不出的。前任宰相在眾人眼中原是最最清廉衷情的人,誰知道他最后被姬千洛查出包養(yǎng)小妾且勾結(jié)外敵,被姬千洛收入獄中折磨致死。 洛雪蓉怕的,不是嫁入不了皇家,而是姬千洛。那個魔鬼。 “姐,jiejie。栗嬤嬤一會兒還有禮儀要傳,如今時間緊,蓉兒有課就先走了?!甭逖┤匮b作為難地道。 “表妹,表哥還有事要處理,也先走了。” 二人幾乎是落荒而逃,連背影都那么狼狽。 洛君鸞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回了禪房。 冰床上的洛君淺又睡了過去,一旁的姜湯還未動過,卻已冰涼。洛君鸞鼻尖一酸,洛君淺的癥狀越來越嚴(yán)重了,昏睡的日子越來越長,醒著的卻越來越短,她真怕洛君淺哪天會再也醒不過來。 不,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如今只要了見到太子,她就可以救洛君淺了。 “淺兒,放心吧,不會太久的。太子表哥馬上就要來了,那樣你也就有救了?!彼?。 也不知姬千洛何時才能把太子帶回來。洛君鸞想。 她低身撿起洛君淺落在地上的棉被,剛要起身,一塊小東西和玉墜同時掉了下來。 洛君鸞疑惑地?fù)炱?,玉墜是從她身上掉下的?/br> 她仔細(xì)看了看玉墜,漸漸地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她想起姬千洛說的話,“拿了就不可以換回來了哦?!?/br> 可惡,騙子!她暗惱。 那“姬”字珮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看來姬千洛是鐵定了心了,洛君鸞想。 “扣扣?!?/br> 有人敲門,洛君鸞斂了情緒,將玉墜收好,去開了門。 打開門,是姬千洛。 洛君鸞剛才才被坑,自然不會有好臉色,她攔著門:“九千歲有事?” 好啊,她沒找他,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姬千洛抿嘴,也沒有強(qiáng)迫要進(jìn)入的意思,“本督來只是想告訴你,太子已經(jīng)先一步回了京都,來不了靜初寺了?!?/br> “什么?”洛君鸞驚愕地捉住姬千洛的袖子,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了他會來的?!?/br> 那這樣,洛君淺是不是沒救了?不行的!這樣不行的! 一想到往日活潑好動的洛君淺再也不能開心地做她想做的事,不能自由的飛,自由地跑,自由地笑,洛君鸞不覺心中沉痛。 眼里不由溢滿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滾落。 “別哭?!奔逄媛寰[擦了擦眼淚,面色平靜。似乎是料到洛君鸞會如此,他道:“這事本督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太子知道了你要求取雪姜,所以才不來這兒的?!?/br> “為什么?”洛君鸞有些不明白,太子與將軍府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的,怎么…… “這本督不得而知,是你們與皇族的事了。” 洛君鸞不由深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這是因?yàn)榍盎屎??!?/br> 一個聲音突然插入,一道褐色身影隨之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只見栗嬤嬤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的,面色威嚴(yán)而恭敬地走向二人。 她對姬千洛行了一禮,“九千歲安好?!?/br> 姬千洛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問:“你說是因?yàn)榍盎屎???/br> “是?!崩鯆邒唿c(diǎn)點(diǎn)頭,面色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洛君鸞拉著姬千洛的手,而后說道:“前皇后因?yàn)榧蕻?dāng)今陛下,被母族去了名字,所以在皇后被貶時,國公府上下乃至將軍府都沒有一個出來求情,甚至在死時也沒有母族的人來收尸,所以太子殿下雖然平日與各族交好,其實(shí)也不過是偽裝。他說,他不會救無情無義之人。但九千歲不同。” 洛君鸞這才恍然大悟,最后那一句她是明白的,姬千洛是唯一一個替前皇后收尸的,這洛夫人對她有所提及。 “本督明白了?!奔逍α诵Γ溃骸耙粫簨邒呦让饬寺逖┤氐恼n,照顧這三丫頭一會兒。本督要同洛小姐去一趟太子府?!?/br> 栗嬤嬤想了一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 洛君鸞似乎還有話要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還是姬千洛看出什么,道:“看好那些手腳不干凈的人,在這期間,除了她身邊的人,其余的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出這禪房?!?/br> 栗嬤嬤應(yīng)了聲是,自然知道該如何做。早間的事她已經(jīng)聽說,也七七八八能猜到多少,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基本上也看清了柳姨娘母女的真面目,她不由嘆息,到底是洛夫人如前皇后,太過心慈手軟了。前皇后就是因?yàn)槿绱?,才遭得后妃迫害,她只希望,洛君鸞不要走了前皇后的老路。 “淺丫頭如今最為虛弱,你還是留下吧,雪姜本督去拿便可。”姬千洛沉吟半晌,道。 “不,太子表哥心結(jié)關(guān)乎將軍府,我必須去?!?/br> 洛君鸞拒絕,自己若不親自拿到雪姜,那就永遠(yuǎn)不安心。再者太子對將軍府,國公府都有心結(jié),自己若不去解開,恐怕又是要惹兩府所傷,畢竟是一家人,有些事她還是希望不發(fā)生的好,再者,她還有前世的債要還,又怎會放棄? 栗嬤嬤也是如此想的,太子若能放下此事,日后她到了黃泉,對皇后,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如此一來,姬千洛也不再說什么。 二人剛走幾步,栗嬤嬤突然叫住二人。她想了想,面上微動:“九千歲,太子殿下總是固執(zhí)了些,多擔(dān)待了。還有……好好照顧大小姐?!?/br> 姬千洛笑,反握住洛君鸞的手。 如此一來,一切明了。 洛君鸞大囧,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牽著姬千洛,難怪栗嬤嬤如此說。 “你放開我啦,嬤嬤誤會了。”她一邊回頭看看栗嬤嬤,一邊低聲哀求。 姬千洛無辜地看了她一眼,道:“從剛才起都是你一直拉著本督,如今倒是怪起本督來了?!?/br> 洛君鸞有些尷尬,她有些委屈似的道:“不都怪九千歲?惹了臣女哭?!?/br> “嗯?這不怪本督,怪太子才是。” “九千歲真是會推卸責(zé)任。” “洛小姐又不是第一天才認(rèn)識本督的,都深入了解那么久了,怎么如今才知道這個?!奔宓?,一把橫抱起洛君鸞。 洛君鸞大驚,小臉自然紅了一片,她看向不遠(yuǎn)地身后,“快放我下來??!嬤嬤要是告訴母親怎么辦,九千歲!” 瞧著她緊張的模樣,姬千洛不覺一笑:“放心,栗嬤嬤還是守得住這點(diǎn)東西的?!?/br> “可是……” “怎么?” “我們這樣好像偷情啊……” 說這話時,洛君鸞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但某人還是不免聽出些什么。 “鸞兒你是說……我們偷……情?如果這能證明你我情誼,那我可以接受“偷情”這個說法?” 聽完這話,洛君鸞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 在聽到姬千洛對自己的稱呼后,洛君鸞不可避免的再次紅了臉,這不是變著像的說自己和姬千洛有一腿嗎?她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