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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狐做妃為:紈绔太子請接招在線閱讀 - 第二百七十章 遇見

第二百七十章 遇見

    太子府。

    子夜。

    “咳咳,咳咳,咳咳咳……”

    靜逸的書房內(nèi)不時(shí)傳來幾聲急促的咳嗽,橘黃燭光之下,一人影在書桌上寫著什么。

    “殿下。”管家八貴叫了一聲。

    “什么事?”夏玄玨頭也不抬地道,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面前的奏章。

    淺黃柔光之下,夏玄玨的側(cè)臉顯得愈發(fā)柔和,也坐實(shí)了京城里“韻竹公子”的雅號(hào)。

    京城人給予他這樣的評(píng)價(jià):人如雅竹,韻語齊光,公子溫冕,難求良求。

    只見夏玄玨一襲云紋橙衣坐在燭光之下,劍眉英武卻也不失溫和,狹長的丹鳳眼里,似乎永遠(yuǎn)都是化不開的溫柔,不知讓多少懷春少女失了芳心。鼻梁英挺,沒有姬千洛的勾人邪魅,卻也是另一番味道,薄唇總是輕輕勾起,看著親近而無害。

    八貴輕嘆了口氣,道:“殿下,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怕是又要支撐不住了。”

    “本宮沒事,貴伯要是熬不住就先下去休息吧。本宮看完這最后一個(gè)就沒了。”他說著,抬頭對(duì)八貴笑了笑,面色蒼白卻溫潤依舊,平添幾分寂寥落寞。

    “咳咳,咳咳咳……”他忽然劇烈地咳了起來,引得八貴又是一番焦急。

    可無奈,夏玄玨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要做的事,除了姬千洛誰也攔不住。

    不由地,八貴想到今日的事,眼眸黯了黯。

    “殿下,這雪姜的事您不再考慮考慮嗎?畢竟……”

    “咳咳,貴伯要是沒什么事,就可以退下了,咳咳咳……”夏玄玨咳得有些劇烈,臉色因?yàn)樘^激動(dòng)而顯出一片酡紅。

    救人?憑什么?

    八貴還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沒有說出口,他無奈地?fù)u搖頭,自知說太多也無濟(jì)于事。這是夏玄玨最固執(zhí)的的地方,也是最難說動(dòng)的地方。

    “老奴不打擾殿下。先告退了,殿下記得早些休息?!?/br>
    夏玄玨沒有回話,陰沉地目光不離書桌。

    許久,他終于提筆在落款處寫下“準(zhǔn)”字,繼而在洛君離的名字上蓋上一枚獨(dú)特的半月印章。

    隨后他起身,打開書房的暗門走了進(jìn)去。

    隧道悠長昏暗,不知通向何處。夏玄玨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邊咳嗽一邊向深處走去。不一會(huì)兒,視野漸漸地開闊明亮起來,xue室的浸透是一處有書房那么大的寬闊之地。

    中央擺著一個(gè)巨大的香爐,香爐里卻不插香火,而是栽種著一棵來著血色雙株花朵的植物,葉片碧綠濃郁,嬌翠欲滴。葉片長五,六公分,寬兩公分,植株纖細(xì)碩長,還散發(fā)這淺淡的涼姜味道。

    不用猜,這便是大齊最后的一株雪姜。

    空氣中不時(shí)飄蕩著白檀的淡雅香氣,陣陣的味道引得夏玄玨不??人裕欢男k卻并不在意似的,用一邊木桶中的水給姜株澆了一些,而后繞過姜株,向面前壁上掛著的畫像走去。

    走近看去,畫上是一名身著皇后宮裝的淡雅婦人,年紀(jì)約在二十五六左右。就算是厚厚的皇后妝儀也掩蓋不住的婉柔清麗,眉間的曇花印似乎給她增添了些哀愁。眉宇間與夏玄玨如出一轍,不同于男子的,她多了分秀氣。

    她,就是夏玄玨的生母,大齊前皇后。

    “母親,原諒皇兒不孝,現(xiàn)在才來看你,咳咳咳……”他說著,點(diǎn)了香,恭敬的拜了三拜,而后插入面前的小香爐里。

    “李雅麗的毒似乎已經(jīng)開始入侵皇兒的五臟六腑了,咳咳咳,咳咳……看來不久之后,皇兒就能來見母親您了,咳咳……”

    “可是皇兒不甘,為什么李雅麗還活著?夏伯雄還活著?將軍府還在,國公府還在?他們難道不羞愧嗎?”

    “母親,皇兒昨夜又夢到那個(gè)女子了,像從前一樣的,她還是坐在梅花樹下,長長的頭發(fā)就這樣披散著,就像綢緞一樣。她似乎不喜歡涂脂抹粉,可那并不影響她的美咳咳咳……她就坐在梅花樹下,就像仙子一樣對(duì)著皇兒微笑,她,真美…咳咳咳…”

    夏玄玨說著,面上表情由憎恨扭曲漸漸變得溫和,可轉(zhuǎn)而被劇烈的咳嗽所替代,蒼白的臉?biāo)查g變得通紅。

    這是他每天都會(huì)在皇后遺像前對(duì)皇后所說的話,迷茫,憎恨,愛慕,眷戀,他只能對(duì)著這里訴說。在走出這里之后,他不在是那個(gè)對(duì)著畫像說話的懦弱男子。他又恢復(fù)從前溫潤雅致,恢復(fù)成別人眼中那個(gè)病懨懨的,又幾乎無可挑剔的太子。

    最后,要走時(shí),他又重復(fù)起那句話——“待皇兒殺了李雅麗和夏伯雄之后就來找母親您,但是,皇兒有個(gè)遺憾,就是未能真正見到那姑娘一面,若是真的存在,皇兒也死而無憾了?!?/br>
    他說著,面色微微遺憾。

    他口中的夏伯雄,李雅麗,一個(gè)是當(dāng)今最得寵的德妃,一個(gè)是自己的生父,但都是他最恨的人。

    之后,他走到那株雪姜面前。

    那花的顏色讓他不由想起皇后走的那日,原本前一秒還對(duì)他笑的溫柔的她,下一秒?yún)s被闖進(jìn)來的宮人逼迫著喝下鳩酒,她開始抽搐,面色變得黑紫,變得猙獰,沒有了皇后該有的模樣。她嘴里不斷冒出那些紫黑色的血液,染紅了他的白衫,就像是一朵朵的紅梅,顏色比這雪姜的花色來得深邃。從那一刻起,他開始害怕白衫。那怕是瘋狂的,幾乎要了他的命。

    在那一刻間,夏玄玨忽然萌生了要捏碎姜株的念頭。那花的顏色,迫使往事一遍遍在他腦海里回放,讓他痛苦不堪。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他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那個(gè)夢中的女子,她對(duì)她笑得溫柔,就像仙子一樣,在那一刻,夏玄玨收回手,目光不再沉靜可怕。

    “咳咳,咳咳咳咳咳……”

    伴隨著咳嗽聲,他走出暗室。背影在明珠淺輝之下,顯得有些落寞。

    而另一邊。

    在洛君鸞和姬千洛剛走后不久,洛夫人和柳姨娘因?yàn)榉判牟幌?,所以來到了靜初寺。

    對(duì)于洛君鸞和姬千洛離開,洛夫人聽后不由得有些害怕,但在聽到栗嬤嬤的解釋之后,她還是放下心來,隨后跟著栗嬤嬤去見了洛君淺。

    而柳姨娘一來,洛雪蓉哭著對(duì)柳姨娘說了這幾天的重重,惹得柳姨娘心煩不已。不過看在洛雪蓉未來要做端王側(cè)妃的面上,裝出一副心疼的模樣。

    她安慰似的拍拍洛雪蓉的手,然后轉(zhuǎn)向柳勝,憤怒似的一拍桌子,著實(shí)嚇了柳勝一跳。

    “好好的計(jì)劃怎么會(huì)失敗呢?勝兒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么小的事居然都辦不好,我給你的那些人呢!嗯?他們都是吃軟飯的嗎?我真是白養(yǎng)他們了?!?/br>
    柳姨娘這噼里啪啦的一通罵,直叫柳勝頭都不敢抬起半分,面上非常難看。說實(shí)話,他其實(shí)很是厭煩這個(gè)姨母了。

    待柳姨娘罵完之后,柳勝才道:“姨母,這也不能怪我們?!?/br>
    柳姨娘雙眉一挑,“哦?不怪你們?難道怪我嗎?怪我的計(jì)劃不好嗎?”

    “不、不是,姨母你誤會(huì)了。其實(shí)…其實(shí)是有人幫了洛君鸞?!?/br>
    “是啊,母親!”這時(shí)洛雪蓉也忍不住插口,她的雙眼中淚珠隱隱閃動(dòng),很是惹人心疼,“那人還說要把蓉兒的眼珠子挖出來呢!”

    “什么?”柳姨娘尖叫一聲,“誰?誰那么大的膽子?”她撫慰著抽泣著的洛雪蓉,提聲問道。

    “是……是……”柳勝猶豫道。

    “到底是誰?”

    柳勝一咬牙,“是那個(gè)大閹人姬千洛!”他想起當(dāng)日姬千洛的氣勢,身上不由得開始泛冷。

    什么?!

    柳姨娘心中大驚,姬,姬千洛?她突然開始沉默。原本好好的計(jì)劃,卻憑空冒出來一個(gè)姬千洛,那不是自尋死路么?

    原本她以為按著姬千洛的性子,是不會(huì)多管閑事的,卻不想,這姬千洛竟然跑過來橫插一腳。這不插不要緊,卻偏偏壞了她的大事。

    見柳姨娘沉默,洛雪蓉有些急了。

    “娘……”

    柳姨娘沒有做聲。

    過了許久,柳姨娘有些頭疼的開口,“那姬千洛現(xiàn)在可還在寺中?”

    聽柳姨娘問,柳勝趕忙道:“聽底下人說出了事,在姨母你們來之前就和洛君鸞一起下了山,現(xiàn)下怕是不在寺中了。不過侄兒聽寺里的和尚說,二人似乎近日交往……過密?!?/br>
    柳姨娘聽罷,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眉間愁云消散些許,“如此這般,那就好辦了…你們附耳過來…

    說著,洛雪蓉和柳勝貼近柳姨娘,聽著柳姨娘的耳語,二人臉上開始露出得志笑容。

    “母親,怎的只帶了秦嬤嬤一人?春桃和夏菊呢?”洛君鸞問。

    她觀察到,洛夫人沒有帶多余的隨從,只帶了秦嬤嬤一人,身邊連個(gè)服侍的人都沒有。

    “人太多會(huì)給寺里添麻煩,且我要不了那么多人服侍,有秦嬤嬤就夠了?!甭宸蛉宋⑿χ?。秦嬤嬤是她從公主府帶出來的人,她很信任,且也一直很和她的意。

    洛君鸞聽罷,微微應(yīng)了一聲,的確秦嬤嬤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這是秦嬤嬤調(diào)笑道,“大小姐莫不是嫌老奴人老了服侍不好夫人?”

    “怎會(huì),鸞兒怎會(huì)嫌棄嬤嬤呢?別累著嬤嬤便好?!?/br>
    聽洛君鸞這么一說,洛夫人有些吃醋的道,“鸞兒這么說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好吧好吧,女兒大了,不由娘了,居然幫著外人說話。唉,我的心啊……”說著,她像是心痛般捂著心臟之處,可臉上卻有著笑意。

    洛君鸞沉默不語,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實(shí)在想不出撒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