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解救
洛君鸞想的深入,忘了一旁的白酒。 然而白酒也是另一番心境,他自從給將軍府的人整治以來,一直發(fā)現(xiàn)這些人所中的毒大多是他師妹的風(fēng)格。他觀察過柳姨娘,卻不是她。卻不像,如今夜一聞,方才得知出逃的師妹落入了另一個(gè)虎口之中。 他忽的跪在地上,“丫頭,夏司樂是你的姨母,也是小老兒我的師妹。能不能請(qǐng)你,請(qǐng)你去救她?師妹心善,不會(huì)做這傷天害理之事的,她肯定是受人脅迫!” 洛君鸞被這陣勢(shì)弄得一愣,心中對(duì)這位姨母也是有些疑惑。“先生先請(qǐng)起,樂公主既是我的姨母,自然沒有不救的道理??扇缃?,只憑你我二人之力沒有多少勝算,不如先看看,再想對(duì)策?!?/br> 白酒聽著也是有理,口中連連說是,只是沒有平日里的吊兒郎當(dāng)。 此時(shí),洛君鸞也顯得比他沉穩(wěn)些,黑夜中一雙眼睛散發(fā)著讓人悚然的冷意。 若這夏司樂真是被柳姨娘禁錮,那她和柳姨娘的賬,就又多了一筆了。 “走吧,九千歲還在等著我們?!?/br> 一聽姬千洛,白酒更是慌了不少,姬千洛這癥復(fù)發(fā)的,不是時(shí)候?!翱?,小姬可能撐不住了?!?/br> 說著,竟跑得飛快。洛君鸞自然料到不是什么好事,便趕緊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等二人到了之后,姬千洛已經(jīng)狼狽地倒在床邊,鬢發(fā)微散,一身紫色也顯得頹然。 白酒暗道不好,連忙扒了姬千洛的眼睛察看,一看,更是慌了神了。 這上次云水閣的余毒未清,如今一犯,卻也是傷之根本。云水閣向來做事狠辣,下毒也是如此,從來都是出其不意。還有這后手,白酒是萬萬沒想到的。 “幸好,只是寒毒?!卑拙扑闪丝跉猓扑w終究只是小派,做事再如何,也比不過他的毒醫(yī)谷。 寒毒在他來說最容易不過,一盆熱水,幾粒自己配制的解毒丹,便可解。 可是白酒愁了,藥有了,熱水呢? 正尋思著找熱水呢,洛君鸞就抬著一盆熱水走了進(jìn)來。 他驚喜地拉過洛君鸞,“丫頭,你真是及時(shí)雨???,把他衣服脫了?!?/br> “什么?”洛君鸞一副你在開玩笑嗎的表情看著白酒。扒人家衣服的事,她可從來沒做過。她看著白酒,目光冷冷地,“你呢?” . “我?”白酒指指自己,又搖搖頭,“小老兒還要配藥呢。你只要脫了他衣服,用熱水擦身驅(qū)寒便可?!?/br> 洛君鸞此時(shí)真想把書棋和書曲從被窩里拉出來。 心中不由大呼:蒼天信我,這事我真沒做過?。?/br>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也只得顫著手,打開了姬千洛的衣扣。 “你要做什么?”姬千洛寒著眸,捉住她的手腕。雖是受傷,力道卻沒有減小。 “哐當(dāng)”一聲,一盆熱水也打翻了。 姬千洛一直支持著的意志消弱不少,可心中沒由來的不適。剛才在睡夢(mèng)中就不安生,誰想一醒就被人給那個(gè)了~ (洛君鸞:哪個(gè)了你給我說清楚?。?/br> 洛君鸞被嚇了一跳,哪想姬千洛會(huì)突然醒過來,而且力氣還那么大?!?/br> “好疼!快松手……” “小姬,小姬!快松手,是我讓她這么做的,不然你可就性命不保了!”白酒說著,一把拍掉姬千洛的手,洛君鸞才得以解放。 姬千洛看了看白酒,再看看洛君鸞,她嚴(yán)重升起的冷意讓他的防備意外的消去不少。 “既然九千歲不需要,那請(qǐng)白先生自己來吧?!彼鏌o表情地道,語氣也是平平淡淡,聽不出喜怒。 天哪!小姬你個(gè)死腦袋,我?guī)湍汜灻米幽?,你居然給惹怒了??!白酒心中咆哮。 姬千洛可不管白酒心中所想,他看著洛君鸞一張不屬于自己年齡的面具,心中提起不少興趣。 “洛小姐,不幫忙了?”白酒小心翼翼地問。 洛君鸞拿起一本書,頭也不抬地道:“男女授受不親,方才是臣女逾越了,九千歲不怪罪便好。” 白酒語塞。只得默默拿起一旁稍有余溫的抹布在姬千洛身上擦拭起來。 哎呦喂,好小子,身材不錯(cuò)!居然有肌rou,平常怎么陰柔的跟個(gè)娘們兒似的。白酒想著,手上放肆起來。 他識(shí)趣地收拾好東西,將藥放在一旁?!拔易吡耍蟀胍沟?,怪嚇人的,嘿嘿?!?/br> 然而二人并未理他,氣的白酒恨不得直接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嗑些瓜子看二人“冷戰(zhàn)”了。 然而熟悉姬千洛的他,還是識(shí)趣的走了,還不忘貼心的關(guān)上門。 “怎么,惱了?”姬千洛貼近她。 洛君鸞不悅地眉頭一皺,只是沒有表現(xiàn)的太明顯,淡淡地道:“九千歲誤會(huì)了?!?/br> “誤會(huì)?的確是誤會(huì),這次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如原諒本督如何?” 洛君鸞沒說話,攤開書,指著上面的一行字。 姬千洛定睛一看,唯女子同小人難養(yǎng)也。 “這是何意?” “臣女自知身份,小人而已,何來的大肚量?” “可洛小姐忘了,本督不是早已男子,就算你看了本督全身,也不會(huì)有任何不妥之說?!毖壑袘蛑o愈發(fā)深重,看起來像只狐貍一樣。 洛君鸞看著他,有一種被吃定了的感覺。她垂眸不再看他,越看越心神不定?!俺寂?,可奈本是男兒身,在臣女心中千歲總歸是男子……” 姬千洛眼眸微閃,“這么說,就算本督再如何,在你心中依然有不可改變的地位?” 洛君鸞有些被繞暈了,道理好像是這樣吧?“是……是吧?!?/br> 姬千洛“哦”了一聲,特意將尾音拉的很長(zhǎng)。“原來本督在你心中的地位這么特別,那之前的玉佩,本督可以當(dāng)作是定情信物了吧?” 這么一說,洛君鸞才恍然大悟,某人不是正挖了個(gè)坑等她往里跳嗎?好吧,這么一折騰,她認(rèn)輸。 洛君鸞感覺自己又羞又惱,而又礙于對(duì)方勢(shì)力無從辯駁,小臉被憋得起了紅暈,“九千歲還是不要再開玩笑了,臣女這就去重新燒些熱水,給千歲驅(qū)寒?!?/br> 這男人,好危險(xiǎn)好危險(xiǎn)的,她還是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好了。 姬千洛拉住正欲離開的她,眼中的戲謔退下不少,“不用了,這么晚了,你把那藥給本督吧。” 姬千洛心中有些心疼她,這丫頭,終歸還只是小孩子。這宅內(nèi)的斗爭(zhēng),讓她被迫戴上冰冷的面具,像個(gè)刺猬一樣。她需要一個(gè)人去守護(hù),而不是她去守護(hù)別人。 聽他這樣說,洛君鸞才放松不少,她給姬千洛拿了藥??粗韵氯ィ@才松了口氣。 姬千洛斜眼看了洛君鸞一眼,對(duì)方嚴(yán)謹(jǐn)?shù)男∧樧尶谥锌酀奈兜赖簧伲瑳]想人一晃,就倒進(jìn)洛君鸞懷里。 白酒的藥,大多后勁大得很,治療效果卻極佳。 鼻尖傳來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幽幽的,沒有他聞慣了的濃烈辛辣,只是幽幽的,似有似無。 該死! 他暗罵一聲,拼命壓制那不安的悸動(dòng)。 洛君鸞原本就繃直著身體,感覺到姬千洛呼在她耳邊的熱氣,心頭更是感覺燒了個(gè)火爐。 她在心中默念:我很冷我很冷我很冷我一點(diǎn)都不熱,我一點(diǎn)都不熱。 “你怎么了?”姬千洛突然開口。 洛君鸞被嚇了一跳,心中默念許久的話脫口而出:“沒……只是有點(diǎn)冷!” “有點(diǎn)冷?”姬千洛回味了一遍,總感覺洛君鸞有在引誘他犯罪的意思。 “不,不是……啊!九千歲,你做什么?”洛君鸞尖叫一聲,人已經(jīng)被姬千洛拉著躲在簾后。 “噓……”姬千洛捂住她的嘴,悄聲道:“有人來了。” 洛君鸞一聽,忙噤了聲。 姬千洛配合的指風(fēng)一動(dòng),室內(nèi)暗了下去。 只聽一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在洛君鸞的門前的停下。 “小姐,是你醒了嗎?”書曲小心翼翼地問。這剛剛還亮著燈的,怎么現(xiàn)在突然滅了呢?難道她看錯(cuò)了? 洛君鸞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姬千洛的呼吸擾得她不安,只得含糊著嗓子,答道:“是的,突然口渴了起來喝杯水?!?/br> “那,那小姐可需要服侍?” “不需要!”洛君鸞堅(jiān)決地回答。她感覺到身邊人的殺氣慢慢顯露,冷意幾乎扼住了她的喉嚨,若書曲真進(jìn)來,那她肯定性命不保了?!翱?,不用了,你快去睡吧,不用守著了。” “可是小姐,鄭嬤嬤說你半夜醒了會(huì)想聽故事,不如奴婢給你講一個(gè)?”她突然覺得洛君鸞有些不喜她,所以她想討好討好洛君鸞。 “噗…”姬千洛突然笑了一聲,這丫頭,原來還有這癖好。 洛君鸞真想把姬千洛一腳踢開,她忍了忍,“今夜就不用了,我有母親給的安神香?!?/br> “可是小姐……” 書曲還想說什么,卻感覺周邊開始泛起寒意,不是秋日的寒涼。而是那種帶著殺氣的寒冷,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室內(nèi),姬千洛正釋放著威壓,連身邊的洛君鸞都不敢亂動(dòng)半分。 “還有事么?”這丫頭,怎么就不懂變通呢?洛君鸞有些頭疼,改日得叫書棋好好教導(dǎo)她,不然日后肯定會(huì)讓洛雪蓉抓了壞處。 “沒了,那……奴婢先告退了,小姐好生歇著。”說完,飛似的跑了。 太可怕了有木有?不跑還得了,她都感覺自己快吐血了,還不跑? 姬千洛看了洛君鸞半晌,對(duì)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沒由來的感覺有趣。他推開白酒在自己身上不停摳油的咸豬手,“好了白酒,本督在這兒睡一會(huì)兒就可以了。畢竟,男男授受不親。” 白酒覺得最后那幾個(gè)字姬千洛說得咬牙切齒,忽而感到一股冷意,只得怏怏地停了手。 每次這種感覺一來,白酒就知道自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