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找到了你了
“皇姐,你怎么在這里?”左筠看到左苓正好從疏風帳篷里出來,也就緊張的走了上去。 畢竟自己和這位皇姐并不熟,也就短短幾面而已。雖然那天晚上有過交談,可左筠還是不敢肯定,自己真的能做到讓左苓什么都不介意嗎? 左苓如今并不知道對方所想,只想快點找到疏風問些事情。 左苓問:“有見到疏風嗎?” “見到,師傅剛吃完飯在松樹林散步消食呢?!弊篌拗噶酥负箢^的一大片松樹林。 左苓這才想起疏風那家伙每次吃完飯都要好好消食的,相比起活潑好動的將云,這點他算是積極的。 “謝了?!?/br> 她道了聲謝,便朝松樹林走去,自然忽略了后頭左筠露出的些許錯愕的目光。 剛剛皇姐……是在對她說謝謝嗎? 她抑制不住欣喜,跟著彎起嘴角。 金褐的松葉落了一地,像是一層精致奢華的地毯,滑涼松軟,人踩在上頭連心思都跟著不真實起來了。 “主子?” 剛踏入松樹林,旁邊就想起疏風的聲音。 左苓笑著上前,“我正找你呢?!?/br> “主子有什么吩咐嗎?” 疏風看了看左苓身后,并沒有多余的人跟著。左苓也看了一眼,拉著疏風入了松林。 “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眼看著只剩下主仆二人,左苓的表情也便跟著嚴肅幾分?!笆栾L,你和蘇祁佑的關系……怎么樣?” “主子怎么問這個?” 疏風明顯有些疑惑,在他心里,也就只有蘇祁佑是配得上左苓的人,左苓也跟著有接納蘇祁佑的意思,所以他愿意多親近幾分。 可是左苓如今問這個,“是不是蘇祁佑有什么問題?” 左苓瞇了瞇眼,“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一個迷,可能關系到我們。你就告訴我你們的關系到哪一步就可以了?!?/br> “到哪一步……主子,實不相瞞,看見蘇祁佑……屬下總覺得像是看見將云,緣著這層關系,屬下就多親近了些?!笔栾L淡漠垂下眸,眼底淡淡哀傷也隨之掩飾過去。 他一直把將云當成自己的弟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對方明稱已死,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那家伙就這么死了。 他多希望對方只是又頑劣地藏起來,等所有人不注意再突然跳出來給所有人一個帶著驚喜的驚嚇。 而不知為何,蘇祁佑的出現(xiàn)讓他再次感覺到了將云的存在。他多次感覺這是錯覺,可對方身上的那些活潑什么的,讓他想多親近幾分。 可疏風心底是明白的,蘇祁佑和將云一樣的陽光,可將云心底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自卑陰暗。而蘇祁佑,卻是能將所有暴露于陽光之下,毫不畏懼他人的目光。 這大概……是出身的關系吧。 提到將云,左苓也不由得落寞幾分?!澳阌泻退f過……將云的事嗎?” 將云的事,在整個焰云軍里都是機密,只有她和幾個元老級的人知道。她相信疏風有保密的覺悟和義務。 如此,疏風也便明白了左苓是在擔心和害怕什么。 “主子,有一件事屬下忘記告訴你了,多年來一直幫我們召集人馬的那位大人……就是蘇祁佑。作為第二焰主,他應當是知道所有事情的?!笔栾L解釋說。 焰云軍能有今日如此壯大之勢,當然也少不了蘇祁佑的幫忙。 “什么?他就是那位大人?” 左苓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么多年,她只是知道一直有以為素未謀面的大人給她兵馬,讓她壯大勢力??墒撬齾s是不曾見過那位大人的,哪怕書信都是板刻的。 所以蘇祁佑會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 看來自己,是真的多心了。同時,左苓也為自己懷疑蘇祁佑這事感到些許愧疚。 二人回到帳篷,蘇祁佑剛好和南禹民回來,已經(jīng)商議好明日回水泠。 左苓帶著些許崇拜的看著蘇祁佑,這就是那位大人啊! 一想到第一次見面自己差點殺了對方她就愧疚得要死,這不是自斷糧草嗎?一直以來她都是崇拜著這位大人的,所以如今對蘇祁佑的好感更升了一個度。 被逼著嫁給大佬有什么不好的?她一百個樂意好嗎! 蘇祁佑被看得莫名其妙地,拉著左苓走到一邊:“我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總感覺沒有了以前的嫌棄和隨性,反而多了些許崇拜和感激,貌似還有些錯覺性的愛慕。 是不是他瘋了? 左苓連忙否認:“沒有沒有,你看錯了?!?/br> 話雖如此,可她卻伸出手替蘇祁佑捏肩捏胳膊,“跟南禹民跑了一天累了吧?我給你捏捏解解乏?!?/br> “你真的……沒問題吧?山上那種不知名的菇子不能亂吃啊,來張嘴我聞聞?!?/br> 一想到自己午膳吃的芹菜左苓就乖乖閉了嘴,嘀咕道:“我就是看你辛苦嘛。” 當然,也不乏為自己愧疚贖罪的意思。 蘇祁佑不明,看了眼跟在后頭的疏風。 “風哥,你說……她是怎么了?”蘇祁佑問。 那聲稱呼讓二人皆是一愣,倒是疏風最先反應過來,說:“這個屬下也不知,屬下就不打擾兩位主子了,告退?!?/br> 說著,他很是識趣的離開。 卻沒人看見轉身后他的落寞與淚意,曾幾何時,有個家伙也是跟在自己身后喚自己一聲“風哥”。 一開始他是不同意蘇祁佑叫的,畢竟要再觸傷心事很是傷神??商K祁佑卻說疏風比他大那么兩歲,也不喜主仆稱呼,也就喊了。 他因著私心沒再勸阻,因為蘇祁佑有些地方實在是太像將云了??上裁靼祝瑢⒃剖菍⒃?,蘇祁佑是蘇祁佑,根本不會是同一個人。 這種事情,也不過是尋求一個安慰罷了。 “師傅……你沒事吧?”左筠還等在門口,她總是不敢輕易進入疏風的場所。 疏風皺了皺眉,“只是風沙有些大了,有什么事嗎?” “是隱族那邊的事。” “這種事,應該告訴主子,你的皇姐?!笔栾L提醒道,他知道左筠清楚這一點。 可是這丫頭,還是習慣性地來找自己商量。 左筠一愣,方才有些懊悔,“對不起師傅,我又忘了?!?/br> “罷了?!?/br> 疏風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今時不同往日,你說說吧,若是不重要就沒必要告訴主子,省的她煩心?!?/br> 他自是清楚,無論什么事左苓總是很認真的去做去思考,甚至大包大攬,根本不會考慮自己的能力。有時候,他總感覺左苓是在故意給自己找事情做。 可能左苓,也有了要逃避的事情吧??赡翘颖芤坏┏闪肆晳T,就會變成一種禍害。在某個時候,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師傅……那我覺得這種事情,并不是特別重要的,還是不打擾師傅了,也省的師傅煩心?!弊篌迬е┣敢獾卣f。 疏風眉頭微皺,“你都在我門口站了一天了,說吧?!?/br> 這丫頭,總喜歡做一些不對等的事。 總是教不會的。 左筠咬了咬唇,不撫上腰間的佩劍,“我們的人從隱族的偏瀾殿里……搜出些東西?!?/br> 聞言,疏風方才有了精神似的直起身。 偏瀾殿對他而言并不陌生,因為將云就是死在偏瀾殿里的。而偏瀾殿,也就是鮮于子淳的住處。 “是找到……什么?” 是將云的尸體,還是左苓的解藥?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天底下最好的消息了。 聽得出疏風語氣里的緊張和顫抖,可見這件事的重要性。 如此,左筠也有了底氣。她從袖中拿出一張信封樣的泛黃紙張,說:“這個……是鮮于子淳的遺書,七年前,鮮于子淳就已經(jīng)自殺了?!?/br> “你說什么?” 疏風聽罷,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 鮮于子淳的……遺書? “這怎么可能?鮮于子淳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遺書? 肯定只是那個家伙的惡作劇吧,畢竟對方已經(jīng)惡劣的不像一個人了。 左筠將書信放在桌上,道:“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師傅,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br> 或許那之后,就一切都明白了。 疏風拿起紙張,終是沒有打開。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嗎?例如……無名的棺槨什么的?” 那家伙,會不會留將云知道全尸呢? 依照那家伙的變態(tài)程度,將云身體里可能都已經(jīng)被種滿了蠱吧? 他真的好想知道。 “棺槨什么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我們在隱族祠堂的寒冰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也……并不能說是尸體,他雖然死了,可是能睜眼閉眼,會動,就是……就是不會呼吸?!?/br> 這是,活死人? 疏風心里一沉,雖然早已猜到結果,可免不了涼了全身。 “接著說?!?/br> “據(jù)軍里的老人說……那可能是將云師叔的尸體?!弊篌抟ба溃€是將那話給說了出來。 她回想起看到那家伙眼睛時的感覺,只感覺內里孤獨而寒涼,連帶著自己也被吸進去一樣。心里莫名地就傷感起來,這家伙,緣何落得如此? 軍中老人意味深長地說,自然是為了心愛之人。 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