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爺爺?shù)幕貞?/h1>
“不,不,不好了!快去看看呦!打,打起來了!”我腳下突然加速,嘴上哇哩哇啦的大喊著,連門都沒顧得上敲,像顆炮彈一樣“嘭~”一下子便打進(jìn)了門房里。 我想整門房里的人一個措手不及,也確實整了門房里面的家伙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門房里的家伙不是兩個,而是一個,只有我爺爺一個人。 我爺爺原本在這門房炕最里邊兒的鋪蓋卷上坐著,我這驀地一闖進(jìn)來,直嚇得他老人家一激靈,一蹦三尺來高,腦袋瓜子直接杵到了房梁上。 見磕到頭的是我爺爺,我趕忙“誒呦~”一聲,心疼道,“我親愛的爺爺,您老人家閑著沒事兒這是耍啥子雜技呢!” 我爺爺捂著頭頂上鼓起來的鴨蛋大小的包,齜牙咧嘴道,“我耍雜技?我耍屁的雜技喲!還不是讓你嚇得!誒呦呦,可是磕死我了!” 我一邊攙扶著爺爺重新坐下,一邊發(fā)現(xiàn)我爺爺左手不老實,把啥子?xùn)|西往鋪蓋卷里塞。 “爺爺,你塞啥子?”我問。 “???沒有!沒有?。 蔽覡敔斨е嵛岬卮蛑R虎眼。 “你騙人!”我眼睛尖,手疾眼快一把便把那東西從鋪蓋卷里給抖摟了出來。 “嘡啷~”一聲脆響,落地的竟然是一面光閃閃的小鏡子。 我愣住了,我爺爺捂著他那腦瓜蛋子也愣住了,我彎腰撿起那個圓圓的光閃閃的小鏡片片看,中間剛剛讓我摔了一小條裂縫。 尷尬,大寫的粗體字尷尬。我拿著小鏡片回頭看向我爺爺,我爺爺臊眉耷眼的,整個臉都通紅通紅的。 我會心一笑,又把小鏡片還給了我爺爺,“我說您老人家都這般歲數(shù)了還臭美???” 我爺爺滿臉羞愧地把鏡片接過來,“這人家都講老來俏、老來俏什么的!我這不也尋思著打扮打扮自己嘛?!?/br> 爺爺這番話不禁惹得我哭笑不得,“這里一群大男人,你打扮給鬼看喲!”然后我就又順便想起來了那個花老鬼。我掃視了一圈兒房間,問道,“爺爺,那個花逢春花老鬼呢?” 爺爺依舊摸著頭,依舊一副臊眉耷眼的樣子,他將自己盡量隱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樣尷尬和局促,“那老小子你們沒走多大一會兒就跑肚拉稀去了,人老了腸胃也不好,前列腺更是脆弱,天殺的老不死!原來他也還活著!你說說他都活這么大歲數(shù)還不死翹翹,真真是浪費糧食?!?/br> 我有心提醒爺爺這句話把自己也給罵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我怕那樣顯得他更尷尬。 聽爺爺講那個花老鬼不在,我便徹底放松下來,身子一軟也蹦到炕上癱了起來。 火炕燒的很熱,我四仰八叉躺在炕上別提有多安逸了。 爺爺仍舊將臉躲在黑影里,“我說峰兒,你咋子跑回來了?出什么事情了嘛?” 我連頭都懶得搖,極其安逸地給自己點了顆煙,“木事,木事,就是外邊太冷了屋里來暖和暖和?!?/br> “哦~”我爺爺輕輕點頭,“那行,那你在屋里頭暖和著,房間里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痹捳f著我爺爺就想往外走。 “誒誒誒,別??!”我好忙站起身來又把爺爺重新按回了黑影里,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問爺爺,不過之前一直迫于沒有時間和合適的機會,事到如今此時此刻正是千載不遇的良機。 我于是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門見山,“爺爺,這里邊啥子事您就休要瞞著我了,天臺山去了,廣東野山去了,般若寺也闖了,孫家寨那邊也住過了,這不東北也是剛剛才回來,我知道的事情可能不比您曉得的少,有什么事情您就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地說就得了,何必在遮遮掩掩啥子呢?,F(xiàn)在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您不想讓我曉得是不可能的了?!?/br> 我爺爺身子往上挺了挺,然后過了好久又突然很頹廢地坐下,他擺擺手,“算了,算了,你想知道什么你就直接問好了。我當(dāng)初本意是不想讓林家子孫再牽扯到這件事上來,上輩子的恩怨就該爛在上輩子老人的肚子里??涩F(xiàn)在看來你是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說也不行了,得了!你想知道啥子你就問吧?!?/br> 讓我問?那可太好了!我興奮地手舞足蹈,可這許多問題到了嘴邊兒了,就不知道先問哪個后問哪個好了,就像一團(tuán)無數(shù)線頭的麻團(tuán),天曉得先扯哪條線好。 爺爺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躲在黑影里說道,“不急,估計這老鬼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就是他回來也沒啥子好怕的,想問什么理清頭緒你就問吧?!?/br> 我于是抽了口煙問出了我的第一個問題,“爺爺,那啥子,你跟這個花老鬼啥子關(guān)系啊?” 我爺爺現(xiàn)在尷尬的勁兒緩和了好多,在陰影里摸出顆煙也給自己點上,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這話說來可就長了。還是我跟你云綺紅奶奶在一起的時候?!?/br> 我,“爺爺,您不是說自從天臺山后再沒有跟我云奶奶聯(lián)系過嗎?” 爺爺,“這是在那之前,既然你已經(jīng)把事情調(diào)查到如此清晰明了的地步,我也就沒什么好瞞你的了。你也知道我和綺紅調(diào)查五行氏族化龍的事情。是的,我承認(rèn)當(dāng)初是騙了你,我們不僅去過河南孫家老宅,而且你剛剛說的這些地方我們也都去過或者有所耳聞,這個花逢春老鬼頭就是我們在路上結(jié)識的伙伴。這家伙原本稱自己姓盧,叫做盧飛,原本我們只是以為這家伙是一個單純好奇的考古探索者,可隨著了解的不斷加深,我們發(fā)現(xiàn)這家伙并沒有那么簡單。后來在我和綺紅威逼利誘下這家伙終于說了實話,他根本就不叫什么盧飛,而是五行氏族水族族人的一支,本家姓錢,因為這家伙慣穿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原本的名字忘卻了,只記得我給他起的一個外號——“花蝴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