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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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兒去了那屋,我則自己和衣躺在扎人的躺椅上。這個躺椅非常不舒服,我想該是有多大的痛苦或怨恨才需要這種劇痛所抵消。 果兒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她幾乎沖我和盤托出了所有,當然除了她和李開山的關(guān)系??晌也⒉荒茏龅?/br> 暢所欲言,這件事越接觸得多我自己越理不清頭緒,我并不想在自己還沒有徹底把事情搞清楚之前,給這個女孩兒過多的承諾,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現(xiàn)在我可以基本判定我經(jīng)歷的所有事其中都有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從村東老墳到神秘人再到這座神秘的地宮,我爺爺和云綺紅的出現(xiàn)絕對不是偶然,可是這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我又說不太清。我暗暗打定主意,等傷養(yǎng)好后一定要先回村東老墳瞅一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所需要的答案和我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那里!主意打定后我實在困得不像樣子,吹滅了蠟燭也昏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經(jīng)是午后的光景了,我背部已經(jīng)痛到失去知覺。我得趕緊起來活動活動,我踉蹌著撩開門簾走到外間屋,就瞅見原本空曠的外屋,鍋碗瓢盆一切廚房家什是應(yīng)有盡有。 果兒記著個圍裙正里里外外忙活著,她已經(jīng)又換了一種裝束,運動鞋、休閑褲還有居家的那種特別寬松的大花衣,腰里系著個圍裙渾然家庭主婦的樣子。 果兒見我起來是那么陽光明媚地沖我笑笑,以至于我都懷疑昨晚哭哭啼啼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 “醒了?”果兒攪著煮鍋里的粥。 我點點頭。 “快去洗手,等下開飯了?!?/br> 我就又錯愕和難以置信地去院子里洗手。水是溫的,在太陽光照射后的那種溫暖?,F(xiàn)在我又可以重新打量這個小院兒了,滿墻的藤蔓讓人疑心綠色或許才是本來的顏色,狗兒懶洋洋地找個陰涼地沖盹兒,散養(yǎng)的農(nóng)家大母雞挺拔身胸脯,“咯咯噠~咯咯噠~”在院子里炫耀著自己剛剛的功勞,充滿清香的小塊兒花圃,連理樹下那微微晃動的秋千。真是太美了,像極了一幅畫,人類出現(xiàn)在這話里完全就是一種褻瀆。 我靠在墻角開始抽煙,右腿的傷正在快速痊愈,也不知道果兒給我用了什么靈丹妙藥,原本走走都痛,現(xiàn)在可以下蹲了。 不一會兒外間屋傳來“叮叮當當”炒勺碰鍋沿兒的聲音,“進來吃飯~”屋內(nèi)傳來果兒的聲音。 我進屋一看小馬扎都已經(jīng)擺放好,小木頭桌上盛著兩碗海鮮粥,小碟子里放著幾張油汪汪的角餅,旁邊是小咸菜兒和一大盤子炒雞蛋。 真是想嘛來嘛兒,想吃冰天上給下了雹子!我啪啪就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疼!看來是真的。想不到果兒這么仙兒的女孩不僅上得廳堂還下得了廚房,而且飯菜的滋味非常可口,我林峰這輩子真真是走了狗屎運。 吃完下午飯我這才想起生死未卜的皮包兒,便借來電話往附近派出所打,果兒說你省省力氣吧,電都沒有的地方你奢求有信號?我撥過去,果然,不在服務(wù)區(qū)。果兒讓我放心,她已經(jīng)煩出附近的村民去周圍山上找找,大山深處他們是不敢進去的,據(jù)說是有什么吃人的猛獸,只好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我想這大概講的就是那人面長臂猿吧。 皮包兒的生氣其實我是心知肚明的,身體嚴重受傷又失血過多的家伙,怎么會逃得過兩個經(jīng)驗老道獵人的追捕。我想過給黑皮他們打電話,憑借他們的實力搜個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我又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說服他們,幫我找一個以前屬于他的小弟,再加上我實在不愿再理這幫人,也只好作罷。 我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力量真的是微不足道,八十多個人現(xiàn)在就活了我一個,我是完全因為幸運并不是什么貪生怕死的茍且,我問心無愧。 剩下的日子就平淡多了,簡單來說我和陳果果女士在這安逸的鄉(xiāng)間相處了半個多月,一直到我的傷徹底養(yǎng)好,這段期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我選擇性忘卻了皮包兒、黑皮、砍柴老漢還有許多許多夢魘,那個離我們不遠的天臺山也再也沒有任何異樣,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 這段時間果兒也一直沒有再提,任何關(guān)于自己長輩或者我爺爺?shù)氖?,人如果有快樂的選擇,誰又會抱著痛苦不放呢! 我甚至做起了與陳果果女士談婚論嫁的準備,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內(nèi)心戲十足的悶sao男,孤男寡女共處一院半月有余,傻叉才不會想入非非。 我的美夢在某一天的黃昏結(jié)束,果兒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催促著我趕緊打掃屋子。我問干嘛啊這么急,你要走啊。她點點頭,“是啊,你也快點兒,過會兒我男朋友來接咱倆。” 我吃驚的血液一下子都快凝固了,“你,你有男朋友???” 果兒倒是一臉無所謂,“是啊,干嘛?還需要跟你匯報嘛?!?/br> “那,那倒不是。只不過這幾天……我以為……”我像所有癡情男那樣癡心妄想,當然換回來的也是女主的一句“你想多了?!?/br>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的。照顧你是為了讓你盡快康復(fù),好能有線索提供給我?!?/br> “好吧?!蔽业拖骂^,看來我確實想多了。 我和陳果果收拾完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這半個月我沒有等到皮包兒,甚至連一點關(guān)于天臺山的消息都沒聽說,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禱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那個李開山什么關(guān)系嘛?”此時我和果果已經(jīng)站在了院當中,我最后一眼打量著這個農(nóng)家小院兒。 “是啊!”我這才想起來,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啥關(guān)系?。俊?/br> 陳果兒輕輕笑笑,也不言語。把手指別在手心做了個叫不上名字的手印,然后嘴里振振有詞嘟囔幾句,院子里刮起一陣清風,果兒把衣袖輕輕一揮,院子里的東西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