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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生被敲門聲擾得頭疼,皺著眉開門,語氣不太開心:“小點聲敲門能死嗎?” 蕭啟笑了兩聲:“生哥,我不一直這樣嗎?” 他聽沈郁生說話的尾音就知道沈郁生心里不痛快,把門帶上,問了嘴:“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鄙蛴羯屖拞⒂孟緷窠聿敛?,擦完才把藥遞給他,“幫我把藥上完趕緊走,別在這煩我?!?/br> “林景澄呢?不都是他幫你上藥嗎?”蕭啟剛問完這句話,就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了,“你倆吵架了?要不然他怎么不幫你上藥呢?” 沈郁生坐在凳子上,垂眼說:“沒有,不想天天麻煩他?!?/br> “生哥,跟我就沒必要說謊了?!笔拞⒃谏蛴羯磉呥@么多年了,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沈郁生沒說話,盯著桌子上的在想要不要和林景澄道個謙,但他又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蕭啟不是不識的人,見沈郁生不答,也就沒繼續(xù)追問。他話題一轉(zhuǎn),先是說了肥仔幾句。說它一天比一天胖,真應(yīng)該減減肥。 說完又問沈郁生有沒有吃飯。 沈郁生壓根兒沒心思吃飯,就回了一個字:“沒?!?/br> “???你不怕胃疼???”蕭啟邊給沈郁生上藥邊開口問,末了又來一句,“你身上怎么這么熱?是不是發(fā)燒了?” “不知道。”沈郁生回了一嘴,讓蕭啟快點上藥別墨跡。 上藥這個事兒真的一個人上一種觸感。 沈郁生以前沒少受傷。給他上藥的人多了去了,別人往他身上摸的時候他覺得是種煎熬。心里全是抵觸不說,甚至希望這藥別上了,只要能減少肢體接觸就行。 但林景澄給他上藥又是另一種觸感,他恨不得林景澄幫他上一輩子。他不想傷口愈合,就想永永久久地保留林景澄溫柔又細(xì)心地?fù)嵘纤蟊车挠|感。 想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輕輕回頭,就能看到林景澄站在他的身后。 他想要的太多,卻一樣都得不到。 沈郁生除了郁悶,就是鬧心。 蕭啟臨走的時候勸沈郁生吃藥,跟他說:“生哥,你真發(fā)燒了,我去買點藥給你送過來?!?/br> 沈郁生點點頭,又突然來了句:“不用了,我這有藥?!?/br> “真有???”蕭啟不太放心。 沈郁生說:“真有?!?/br> “那成,那你一會吃點東西,吃完飯再吃藥?!笔拞⒏蠇屪铀频模跣踹哆逗冒胩觳砰_車離開。 兩人這話是在門口說的,說白了就是故意說給林景澄聽的。 林景澄也不是聾子,把對話聽了個大概。也聽得出來沈郁生沒吃飯,又生了病。就在邊放著,他拿過來給沈郁生發(fā)條微信:【病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沈郁生暗喜,他想了想,回:【頭暈,沒什么大事?!?/br> 林景澄說:【你開門,我過去看看。】 起身出屋,他直接看見沈郁生靠著門框看著自己。 林景澄心想:完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那種忍不住去看沈郁生喉結(jié),胸膛和腰線的感覺,就跟上頭了似的,揮都揮不走。 其實下午逃跑之后,林景澄在房間里反思很久。他發(fā)誓自己不是那么色的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里全是沈郁生圍著浴巾和他說話的模樣。 那凸出的喉結(jié)簡直撞在他的審美上,身上的肌rou和腹肌的紋路都張性十足地闖進眼睛里。 他隱約看見沈郁生腹上的青筋,讓沈郁生像叢林里的王者,帶著男人的野性,全身上下都是魅力。 林景澄深吸一口氣,才把涌動的思緒壓在心底。他小聲道句生哥,輕悄悄地問:“你哪里不舒服?” “哪兒都不舒服。”沈郁生說的全是實話。 他頭暈,胃也疼??匆娏志俺蚊婕t耳赤的小模樣,就變得跟頭發(fā)春的野獸似的想把他吞了。 聽沈郁生這么說,林景澄趕緊到沈郁生身邊看了看。 沈郁生說:“我渾身很熱。” 林景澄便抬去摸沈郁生的頭,guntangguntang的。 沈郁生又說:“發(fā)燒了,我這兒沒藥。上次你生病,買給你的藥還有嗎?” 林景澄說有,立刻跑回屋里拿。 他先幫沈郁生叫了口吃的,又去休息室把許姨煲的湯熱了一下,端過來給沈郁生喝。等沈郁生胃里有東西了,才讓他把藥吃了。 喝點暖的,沈郁生的胃舒服不少??赡苁切纳先司驮谂赃?,也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他靠床一坐,平日里的冷峻全然不見。表情柔和不說,連眼神都跟著輕柔不少。 林景澄把許姨的鍋拿來了,問沈郁生要不要再喝一碗。 沈郁生說好,接過林景澄遞來的碗。喝完倚靠著床頭背,半躺著休息。 林景澄拿沈郁生之前買的那把溫度槍給沈郁生量下體溫,十八度二。 嘆了口氣,他開口說:“下午那會兒你就不應(yīng)該只圍著浴巾站在更衣室,更衣室里多冷啊!” 沈郁生笑著點頭。 其實更衣室不冷,完全是冷水澡害得。林景澄不會知道為了逼自己冷靜,他在冷水下面呆了多久。也不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被林景澄照顧,有多么的高興。 要不然發(fā)燒別好了,如果能讓林景澄守在身邊不離開,燒一輩子都可以。 這樣的感情多多少少有些病態(tài),但是沈郁生早就認(rèn)命了。他就是沒想到自己沒喜歡過別人,一喜歡上能變成現(xiàn)在這個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