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58
弦管停歇,桃花公子陶行影放下手中的皮影,一雙桃花眼斜睨著依舊喝酒的謝若之?!爸x總管,今日怎么有空來我得意居?怎么,樓中不忙了?” 謝若之手中打著扇子道,“鴛鴦夜月銷金帳,孔雀春風(fēng)軟玉屏。樓中些許凡塵俗事,怎比得桃花公子人比花嬌?!?/br> 陶行影聞言卻是一笑,“謝總管前幾日自我處得了那壇桃李春風(fēng),不知是要與哪位心上人共飲?” 謝若之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行影莫醋,哪位心上人都比不上行影你,你若愿與我共飲,我自然是求之不得?!?/br> 陶行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怎么不知謝總管你還好南風(fēng)?!?/br> 謝若之笑容不改道,“你現(xiàn)在知道了?!?/br> 陶行影眸光在他身上一轉(zhuǎn),道,“我可不敢與你飲這酒?!?/br> “哦?這是為何?” “這酒名桃李春風(fēng),春風(fēng)育桃李,若用于男女,陰陽有序,麒麟入懷,夢中懷珠,也是自然無妨,若是兩位男子么...” 謝若之聽得一個育字已經(jīng)是臉色微白,再聽什么麒麟入懷,手中折扇啪嗒一聲落于地上,張大了嘴,“若若兩個男子,那會怎樣?” “若是男子么...”陶行影笑吟吟地看著他,“這自然是有違陰陽之道。” “胡說,男子豈能生孕?!敝x若之心存幾分僥幸,心中已經(jīng)在盤算,為天下第一殺手追殺,到底能不能保得小命。 這真生下了孩子,該跟春風(fēng)得意進寶樓姓蘇,還是跟尋歡山莊姓陸。 “男子自然...是不可生孕?!?/br> 謝若之方放下一顆心,又聽得陶行影道,“不過,此酒既然名喚桃李春風(fēng),而桃李為春風(fēng)所育。因此顛倒翻覆,生生不息,方為圓滿。我陶行影于床笫之間從來不在上面,這桃李春風(fēng)若飲了,可不得要我為難了。咦...謝總管你這是去哪?” 謝若之拾起扇子就往外走,“上個月樓中在洛陽的田地遭了冰雹,唉,乾坤事忙,我這就出發(fā)?!?/br> 天色方明,謝若之謝總管揣著幾個還冒著熱氣的大rou包子,擠在了出城的人群里。 ———— 便在此刻,云斂晴空,冰輪乍涌,風(fēng)掃殘紅,香階亂涌。 昨夜的山河已經(jīng)潑茶重來。 蘇慕華眼睛帶了薄紅,口中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 縱然氣極,偏偏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陸酒冷忍耐了一夜,早已涌了一肚皮的火氣。如今將這驕傲的人按于身下,重掌乾坤,可不得趕緊瀉火,如何還忍得住。提了槍上馬,尋幽入巷痛快享用,巨大的陽具抵觸著柔滑細膩的嫩rou,平日不舍的手段都使將出來。 蘇慕華為他撞擊得幾乎抵受不住,繃緊了修長的腿,聲音柔媚中已帶上了哭音,“酒冷,你慢點...嗯哈...” 喘息亂成一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番外完) ☆、第四十八章 杯酒知己平生意(一) 青山巍峨,臨止關(guān)是從地北入京師的最后一道雄關(guān)。 密林幽深的山道上兩匹馬踏著落葉并轡而行。 馬上一人身著杏色長衫,鳳眸中帶了幾分倦意。他勒住馬道,“我不過耽擱半日,你們先行,我稍后便趕上,你又何必巴巴地跟來?” 他身側(cè)一人一身黑色勁裝,如鋼鐵一般的雙臂控著馬韁,生得俊朗英氣,唇畔微微含笑,卻不說話。 杏衫男子見他如此,自嘆了口氣道,“你得允我,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許出手。”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小蘇,我陸酒冷千金易命,你要我如此聽話,這價碼可不低啊?!?/br> 這二人正是北上途中的蘇慕華和陸酒冷,二人自信陽渡與趙云劍和任情兒別過后,他們繼續(xù)取道水路進京。 蘇慕華和陸酒冷二人卻棄舟就馬,一路往北,向這雄關(guān)來。 雄關(guān)百仞,青山白云。 陸酒冷在關(guān)隘下勒住馬,自腰間解下一口酒葫蘆,飲了一口。卻見那蘇慕華已自馬上拔身而起,自城頭上落下的箭羽中揉身而上,不過片刻已到得墻頭。那柄折扇在他掌間一旋一撥,便已指在披甲將士的喉間。 “帶我去見秦永立?!?/br> 那將士兀自梗著脖子,瞪著蘇慕華,“秦將軍是你這等匪人想見便見的?你且取了我的頭顱去,兄弟們只管動手拿下此人,老子十八年后還是條好漢。” 蘇慕華見他強項,也忍不住一笑,“管四哥還是這般粗魯性子,我要你的頭顱作甚,也換不得一壇梨花燒?!?/br> 那將士聽他喚了名,瞪了雙眼睛,去瞧蘇慕華,“你怎知我的名字?” 蘇慕華收了扇子,笑道,“管四哥,且瞧瞧我是誰?!?/br> 管四注目在他臉上一瞧,面露喜色,正要喚出聲來,突然臉色一變,“你,你還敢來,快走,快走!” 蘇慕華道,“我還未見秦永立,如何就走?” 管四對圍觀的兵卒們揮了揮手,道,“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和我鬧著玩呢,都散了吧?!睂⑺揭贿叧菈ο拢笥铱纯?,壓低聲音道,“你還敢來見他?” 蘇慕華笑得從容,反問道,“我為何不敢?” “我親眼所見秦將軍那日接了信,氣得拔劍立于中庭,說你有負當(dāng)日所托,要找你算賬?!?/br> 蘇慕華正色道,“我正是向秦永立賠禮來了,管四哥還不快帶我去見他?!?/br> 管四如見了個怪胎般瞪了他,半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奈何橋有什么好,一個二個都上趕著送死?!?/br> 蘇慕華道,“莫非還有人也來找秦將軍?” 管四道,“可不是,已經(jīng)來了三日了,這個主來了就不肯走,比瘟神還難送?!?/br> 管四喚了兩個兵卒來,吩咐道,“給我好好守著,不許躲懶吃酒?!?/br> 蘇慕華喚了陸酒冷登上城樓,管四見陸酒冷衣袍帶風(fēng),不過一眨眼,一道黑色人影已落在城頭。 管四冷哼一聲,沒什么好臉色。 顯然一個兩個將他這雄關(guān)天險視若無物,輕松來去,傷了這守城官的自尊。 臨止關(guān)雖為駐軍之地,但畢竟離京城已近,不同于邊關(guān)的貧瘠艱苦。 蘇慕華與陸酒冷隨著管四入得將軍府邸,還未走至二進,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秦將軍好棋藝,此局本王認輸,我們再來?!?/br> 蘇慕華劍眉微挑,這人竟是燕王朱永寧。 朱永寧不在入京途中,竟然有閑心在這下棋。聽管四所說,這瘟神在這盤桓了已經(jīng)三日? 這秦永立平生所好一者武,一者棋,這燕王也是投其所好了。 秦永立已經(jīng)聽到了聲音,轉(zhuǎn)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