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進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52
“啊呃...陸酒冷,你給我滾出去...” 陸酒冷輕笑起來貼近他的耳,抬起腰臀,然后重重沉下來,將身體埋得更深,片刻晃起腰來。 “小蘇,你叫得真好聽,為夫很喜歡?!?/br> 蘇慕華的身體今夜已為此人開拓數(shù)回,此刻驚人的敏感。他為此人抓住腰身,氣得眼前發(fā)黑,將破碎的呻吟咬在唇間。 陸酒冷一只手摩挲著他的乳尖,二人氣息早已亂成一片。 蘇慕華手絞著錦被,心中暗恨,“陸酒冷,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破曉的天光透窗而入,昨夜這一場大雨,天光也不甚白,拖著紅燭搖曳的影。 ☆、第四十六章 枕上依依人共月(三) 蘇慕華迷茫的視線漸漸清晰,他長長吐了氣,“天亮了?!?/br> 二人都已力竭。 陸酒冷頭靠在蘇慕華的肩頭,自他體內(nèi)撤出,卻不肯分開。 聲音中帶著幾分懶散,似還有幾分賭氣,“小蘇,為夫要不夠你,真舍不得... 蘇慕華自淡白的天光中抬頭看他。 男子的眉間凝著一層薄汗,帷帳的陰影落在他比夜星還亮的眼中,眉間的傷痕卻為這人英俊的容顏平添了幾分邪氣。 陸酒冷覺察到他的目光,微微讓開一點,自床邊取來中衣,為他披上。 蘇慕華任陸酒冷為他系著衣帶,慣于凜冽的眼底盡是溫柔,他笑了笑,“你會怎么樣?” 陸酒冷臉上的神情微不可察覺地一滯,很快又露出帶著邪氣的笑容,“我?我都為你榨干了。小蘇,你可要好好補償為夫才是?!?/br> 蘇慕華牢牢盯著他臉上的每一絲神情,好看地抿了抿唇,卻不說話。 “我...”陸酒冷在他唇上輕輕一觸,抬手撫平他微鎖的眉心,“我什么事都沒有,別胡思亂想?!?/br> 蘇慕華低聲道,“陸酒冷,你我相知,你又何必瞞我?你這樣子待我,完全是不怕我與你生氣。你是算好了我不會與你生氣,還是沒有機會與你生氣?” 陸酒冷撫了他的發(fā),大咧咧地笑道,“小蘇想哪去了,我知道你心疼為夫昨夜如此...賣力,舍不得為難我?!?/br> 蘇慕華臉色微寒。 “我體內(nèi)的楞嚴經(jīng)功力如此渾厚,不過分些至陽之氣,”陸酒冷忙道,那原也是得自你和畫刀,與你調(diào)和體內(nèi)的極陰之氣,又算得了什么?只不過要好好調(diào)息幾日,哎呦...為夫cao勞得腰都要斷了,這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的。小蘇,你還忍心責罰我么?” 蘇慕華從他臉上看不出端倪,冷冷一哼,心頭卻總有些陰霾揮之不去。陸酒冷又擁了他哄了幾句,蘇慕華實在沒有與他計較的心情。搭了他的脈,見陸酒冷神色如常,脈相也無甚異樣,倒也將信將疑地放下一顆心。陸酒冷見他神色轉(zhuǎn)霽,喚了浴湯進來。他助蘇慕華沐浴,手下動作漸漸大膽起來。 蘇慕華終是為他惹得惱了,將他趕出房去。 陸酒冷站于房門外,拍了拍房門,見蘇慕華只是不理。也就一笑,自去尋趙云劍和任情兒補喝喜酒不提。 蘇慕華沐浴完畢,打開包袱,其中放著一身素白衣衫,一身書生青袍,還有一身是繡了吉祥云紋的杏色錦袍。 他少年時與陸酒冷初識,穿的也是杏色。這個顏色很襯他,更顯得豐神如玉。 可后來蘇慕華卻很少穿這個顏色,他是北武林的領(lǐng)袖,春風得意進寶樓的樓主?;蛘咧簧硭匕祝L刀縱橫,衣不沾塵,或者著重色,少年老成。 蘇慕華換了那身錦袍,系上腰封,走至案邊,見案上放著他的折扇,拿在手中攤開。 扇面上提著那首鵲踏枝。 誰道江湖飄零久,縱馬黃沙,知己還如舊。燈下醉顏非為酒,輕舟踏月風臨袖。 燈照花雨人消瘦。何為情深,相攜期白首。春夜聞笛鳳棲梧,山長水闊游沙鷗。 最后那一句殘句不知何時陸酒冷續(xù)上了,雖然不算很工整,但蘇慕華竟然看得有幾分癡了。 鵲踏枝的詞牌又名鳳棲梧,春夜聞笛,有鳳來儀,他與那浪子竟真的成了親。他也終于棲在了這棵梧桐樹上,與他山長水闊,效沙鷗翩然逍遙。 蘇慕華鳳眸微挑,慢慢笑了。 陸酒冷,你對我此心赤忱,我蘇慕華便許你一世又何妨? 只不過,我蘇慕華可不是個習慣吃虧的人。 這洞房花燭夜的帳,我們要撥了算盤珠,細細算上一遍。 一分一毫都不錯了,才好。 溪水清清,燭燈已殘,竹堂之中,青衣的婦人倒了杯茶,遞與對面。 臨窗的案上擺著一盆蓮花,時令未至,竟已開放簇簇粉色花蕾。 她的對面坐著一位錦衣玉帶的男子,可不正是段君行段小侯。 段君行接過茶,見那杯中茶色作蒼青,飲了道,“多謝前輩,我叨擾前輩數(shù)日,得前輩不吝教導,又賜藥茶為我調(diào)息。晚輩受益良多,感念不已。時候不早了,晚輩今日先行告退,明日再來叨擾?!?/br> 那青衣婦人臉上蒙了塊紗巾,聲音聽起來已不年輕。 “你明日不必來了,以后也不必來了?!?/br> 段君行與她數(shù)日相處,不知為何對這見不著面目的女子心生親近之意,仿佛極為熟稔的親人一般。他打理著茶馬生意,但到底身份尊貴,更有爵位在身,平日可說是養(yǎng)尊處憂。只有一點,遇風雨之時,全身骨頭仿佛要斷了一般,請了無數(shù)大夫看過,說是娘胎里帶來的毛病,纏綿難去的寒毒折磨得他苦不堪言。那一日段君行正痛苦不已,暈倒在竹林里,為這女子救到這竹屋中。 這女子說有方法為他解了身中的寒毒,讓他日日入夜到這竹堂中,傳了他一套功法,著他在竹堂中調(diào)息。 如今已是七日,昨夜那場大雨,段君行泰然度過。 他初時是為除去身上的痛苦而來,后來卻喜歡上這處竹堂,覺得與這女子相處,心情安寧滿足。甚至按家里藏書的法門,種了蓮花送來。 此刻段君行聽聞女子讓他以后不必來了,心中突然一空,慌忙道,“前輩為何趕我?可是君行做錯了什么?” 女子道,“并非我要趕你走。而是我助你調(diào)息已滿七日,你以后只要按我傳你的功法練習,不僅不會再發(fā)病,而且還會身強體健?!?/br> 段君行聞言,這才展顏一笑,“原來如此,縱然前輩不必再為我調(diào)息,但前輩為我解了多年的苦痛,在下終身感激。而且,不知為何,我見了前輩心生孺慕之情,總想與前輩親近。若前輩不嫌棄,我想拜前輩為師,此生以師禮相待?!?/br> “你想與我親近,心生孺慕?” 女子聲音又快又急,段君行惶然道,“晚輩唐突,前輩勿怪?!?/br> “好孩子,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怪你?!?/br> 段君行忙跪于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喜道,“如此前輩是允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