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13
任情兒懶得理他,“刀鳴鸞手段狠毒,落在他手上,我寧可自殺?!?/br> 趙云劍皮笑rou不笑地贊了一聲,“好硬氣。不知任護(hù)法為何會為蠱蟲反噬,莫非壞事做多了,終有報應(yīng)。” 任情兒沉默了片刻,才道,“拜月教中歷代護(hù)法都以自身的血養(yǎng)蠱,我養(yǎng)的是雙生蠱。養(yǎng)這種蠱的人...要在十八歲之前為蠱找到雙生的宿主。今日便是我十八歲的生辰...我昨夜不是要上你,而是只有這般交合,你才能成為我蠱蟲的雙生宿主。刀鳴鸞這個時候?qū)ξ页鍪?,是想要與我共享這蠱蟲?!?/br> 趙云劍道,“這刀鳴鸞心甘情愿給你上,還被你嫌棄,可真是天底下最癡心的可憐人?!?/br> 任情兒道,“蠱蟲無所謂是否雌伏?!?/br> 趙云劍怒道,“那也就是我在上也可,任情兒你混蛋?!?/br> 任情兒冷聲道,“我從不在人下...我縱然一直防著刀鳴鸞,卻沒想到他是假意助我誘你入陷阱,竟暗中下手。若非我警覺,早在密道中落入他手。在河間府的地界和我撕破臉皮,我倒低估了他的膽量?!?/br> 趙云劍道,“哦?多蒙任公子垂青。你他媽的在我身體里種這種亂七八糟的蠱,還告訴我這些,我是不是該很感激你?。俊?/br> 任情兒道,“我并非此意,這蠱不會傷害你,只會讓你百毒不侵,只是從此練不成上乘的內(nèi)功罷了。你心思太活,內(nèi)功一途本就難精,這損失不算什么。但刀鳴鸞若捉住你,決不會放過你。” 趙云劍冷笑道,“我這雙生宿主若死了,你這任公子豈不得同命,那怎么好意思?” 任情兒道,“我不會怎么樣,我只要在七日內(nèi),找到第二個宿主就行。若七日之內(nèi),我不能找到這樣一個人,蠱蟲穿心,必死無疑?!彼樕下冻鲆荒O冷的笑意,“殺了你,這刀鳴鸞接下來便是要困我七日,最后只得向他臣服?!?/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設(shè)定黃|暴不 明天出差兩天,大家周五見。 ☆、第三十三章 雙生奇蠱(二) 天色已經(jīng)漸漸黑下來了,趙云劍嘆了口氣,喃喃道,“你們都是拜月教的人,養(yǎng)個雙蠱不是般配得很,何必為難在下我?!?/br> 媽的,老子的屁股還痛著呢。 任情兒正側(cè)耳聽那邊盲日鳥的動靜,回頭問,“你說什么?” 趙云劍看著他那雙秀美清澈的眼睛,任情兒此刻的神情帶著幾分天真,仿如那日他在醉中初見。想起在密道中此人的瘋狂,心中又是恨恨,道,“為何偏要找上我?任情兒你不覺得找個河間府的人和你一起養(yǎng)什么蠱,可笑至極?!?/br> 任情兒疑惑地看著他,“護(hù)法所養(yǎng)的蠱是拜月教的圣物,受族中眾人敬重。雙生蠱是脾氣最好的,它很聽主人的話,如今你也是它的半個主人,也有了cao縱它的能力,你難道不高興?” 趙云劍無奈嘆氣,“我該高興么?”他臉色微變,“這這是什么?” 他瞪著眼看攀在他掌緣的蟲子,那蟲子身上纏繞著淡青色的紋路,也不知吃了什么料,長得肥肥胖胖。 任情兒道,“他就是小青,你看小青很喜歡你?!?/br> 趙云劍瞪著眼道,“胖成這樣的圣物?” 掌緣的蟲子仿佛有靈識一般,在他掌緣一啄,很快就竄回任情兒手中。 任情兒手撫著那只蟲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手。 趙云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的掌緣凝著一股淡青色的微光,整個手掌快速地膨脹起來,不到片刻就大了一倍。 趙云劍失聲叫道,“這…任任情兒,快給我解藥?!?/br> 任情兒伸出手指在他掌心一劃,血珠滲出,已呈綠色,“別擔(dān)心,小青喜歡你,它不會要你的性命,這毒就算不解,也只是讓你身不能動個三日罷了?!?/br> 趙云劍看著攀在任情兒袖沿的小青,臉也青了。 任情兒笑道,“你也是小青的宿主,以后要經(jīng)常用血喂它,習(xí)慣了就好?!?/br> 這事能習(xí)慣么?趙云劍道,“任情兒,這蠱蟲對你們很重要?” 任情兒道,“拜月教世代傳承所系,你說呢?” “既然如此,你為何找我?你就不怕我害了你這只蠱?河間府和拜月教可是宿敵?!?/br> 任情兒白他一眼,“你以為小青是你,隨便便為人害了?我找你,只是因?yàn)樘斓紫孪衲氵@么笨的人實(shí)在不多了。” 夜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水鳥在岸邊的影子都漸漸模糊,看著眼前的人,趙云劍摸了摸鼻子,“你答應(yīng)我救人,此話可算數(shù)?” 蜀郡南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的邊緣有一個破舊的神廟。 年代久遠(yuǎn),廟里供的什么神都無人記得了,神龕上坐著的泥像連面目都模糊了。 夜,大雨,更深。 兩道人影自黑暗中隱入廟中。 任情兒進(jìn)了廟便靠在神龕下,臉色白得嚇人。 他們已經(jīng)逃亡了三日三夜,終是在第二日上為刀鳴鸞的飛鳥發(fā)現(xiàn),任情兒索性出手殺光盲日鳥,二人行蹤暴露,便也不再隱瞞,反而向著刀鳴鸞藏匿河間府諸人的地方迫近。 這一場大雨阻了二人的行蹤。 二人這三日竟然相安無事,趙云劍并非神經(jīng)太粗,實(shí)在是“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從?!壁w云劍嘆了口氣,從懷里拿出個火折子,點(diǎn)燃了地上的干草。 方才淋了一場大雨,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潮濕冰冷,彼時的天氣實(shí)在讓人難以忍受。 趙云劍看見屋角招財童子手中的長槍,拎了來搭了個架子,解下自己的衣袍在火邊烤著。赤著上身坐在火旁,自布包中掏出一只盲日鳥,掏去內(nèi)臟,用樹枝穿了,于火上烤著。 趙云劍忙完愜意地嘆息一聲,“雨夜烤鳥,天下最美的事不過如此。幸虧本大俠有先見之明…喂,濕衣服穿在身上烤,對身體可沒什么好處?!?/br> 任情兒仍穿著那身淺綠長衫,坐在近火的地方,烏黑長發(fā)上正向下淌著水。 趙云劍不覺唬了一跳?!澳阍趺戳?” 任情兒并無回答。 火光下,他唇色轉(zhuǎn)了青紫,臉色蒼白得嚇人,極黑的眼眸帶著幾分狠毒之色。 這人雖然仍睜著眼,但神智似乎已不大清楚。 任情兒于昏沉之間,覺得有一只手不甚溫柔地拂上他的額頭,一股熱氣自那掌間傳來,他此刻身上忽冷忽熱,心知是蠱蟲作怪。將那只手一推,厲聲道,“滾...離我遠(yuǎn)點(diǎn)。” 趙云劍覺得觸手冰冷,任情兒渾身如在水里撈起來一般,整個人仿佛已經(jīng)結(jié)了冰。趙云劍見這人靠在墻邊,脆弱得似生機(jī)就要斷絕,想起那日這人壓在自己身上,那般霸道,宛若兩人。 他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撕開任情兒衣襟的領(lǐng)口。 任情兒于昏沉中只覺得有人解了他的衣袍,□□出的肌膚為寬大的手掌撫過,火光映入眼中,照得眼皮發(fā)燙。 趙云劍見他的唇輕輕開合了幾下,仔細(xì)去聽,卻聽見任情兒道,“趙云劍...你聽不懂人話么?離我遠(yuǎn)點(diǎn)!” 雖然不知道任情兒出了什么狀況,但瞎子也看得出不大對勁。 拜月教所習(xí)功法,趙云劍身在河間府也曾聽聞,拜月教修習(xí)的是速成之法。世間之事必有代價,反噬之時所受的痛苦更甚尋常。 這拜月教的護(hù)法養(yǎng)蠱,多半也是為蠱毒反噬。 都快走火入魔了,還在別扭? 趙云劍解開任情兒濕漉漉的外袍,青年的身體在火光下瘦弱得有幾分不真實(shí),說到底不過是剛滿十八。 他的手上一緊,已為任情兒牢牢抓住。此刻任情兒衣袍半解,他本就長得美,此刻何等誘惑風(fēng)情,可趙云劍哪還有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