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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張符紙,江寧更在意那個男童的攻擊手段,更何況這是團隊逃生模式,他可不想隊伍里有一個隨時會捅刀的隱形炸|彈。 沒等彭洋說話,接收到自家媳婦眼神的嚴森就把對方反手按在了桌上,這變故來的太快,眾人還沒緩過神,江寧就已經(jīng)將一張由朱砂繪就的符紙貼在了彭洋的眉心。 沒有反應(yīng),只感到符紙微微發(fā)燙的江寧:“……”好像抓錯人了? 目光移向旁邊同樣驚訝的童欣然,貓眼青年勾唇一笑:“要不您也來一下?” 還沒等童欣然回答,一臉懵逼的彭洋就大叫起來:“喂!你們是不是有???” “抱歉,”示意嚴森松開彭洋的手臂,江寧表情無辜地解釋,“這其中可能有些誤……” “嘔!” “會”字還沒出口,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彭洋忽然抓著脖子撕心裂肺地吐了起來,苗苗對色彩最為敏感,一眼就看出江寧手中符紙上朱砂的顏色已然變淡。 《歸途》內(nèi)的玩家不受五谷輪回的影響,彭洋就算再難受也吐不出什么東西來,洪彬剛想上前幫對方拍拍后背,就見一團紅色的東西從彭洋嘴里跌了出來。 那是一條纏繞在一起的長蟲,管節(jié)狀的赤色皮膚讓它看起來像極了田間的蚯蚓,它不停地在地板上翻滾掙扎,好似一團會蠕動的rou塊。 童欣然最受不了這個,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古怪的腐臭味在房間彌漫,就算是對蟲類無感的嚴森,都不由感到了一陣惡心。 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彭洋,更是摳著喉嚨吐得天昏地暗。 一條、兩條、三條…… 大小不同的紅色長蟲雨點般地跌落在地,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未孵化的白色蟲卵,嚴森反應(yīng)最快,抓過一旁的油燈就向蟲堆丟去。 “嗞啦——” 用來點燈的火柴不負使命,被烈焰包裹的蟲堆扭動著發(fā)出刺鼻的焦臭,終于吐完的彭洋跌坐在地,眼神里滿是后怕和茫然—— “我、我好像想起來了……” 第115章 在被男孩那雙漆黑的眼睛盯住后, 彭洋的精神狀態(tài)就一直處于混沌, 直到被脖頸上的劇痛“驚醒”, 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但這種清醒并沒能維持多久,在傷口爬進什么東西之后,彭洋就自動模糊了這段足以把人嚇尿的經(jīng)歷, 尤其是那飛速愈合的傷口, 更不可能帶給他任何多余的提示。 聽完彭洋磕磕絆絆的講述之后,嚴森沉默地用桌布撲滅了地上還在燃燒的火苗,那紅色長蟲并不是普通的蟲類, 至少被火焰燒灼過后,它們沒有留下任何的殘渣, 只是化為了一縷縷漆黑的煙霧。 江寧手上的符紙無風(fēng)自動,“咻”地一聲將黑煙盡數(shù)鎮(zhèn)壓,不過看其上朱砂的暗淡程度, 這張符紙恐怕也很難被再利用。 房間里的味道的確有些反人類,苗苗捏著鼻子去開了窗, 院子里靜悄悄的, 似乎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間小小客房里的變故。 吐出如此多的蟲子,就算知道這只是游戲設(shè)定, 彭洋心理上也仍舊難以接受,但很快,他就沒有精力再去思考這些, 因為他脖頸上早已愈合的傷口開始發(fā)癢。 rou眼可見的紅腫出現(xiàn)在彭洋之前受傷的地方, 他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抓撓, 卻根本無法制止那深入骨髓的癢意,他越撓越用力,以至于指甲的縫隙里都沾上了皮屑和血絲。 “攔住他!”眼尖地發(fā)覺異常,與彭洋隔了一張桌子的江寧低聲喝道,等他來到對方身前,彭洋早已被洪彬和魏星元七手八腳地按住。 清醒之后的彭洋明顯要堅韌許多,或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游戲里替隊友們承擔(dān)傷痛,他極力控制住自己掙扎的欲|望,盡可能詳細地沖眾人描述自己的感覺:“很痛、非常癢……” 沒有人懷疑他的說辭,因為那紅腫的傷口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腐化潰爛,童欣然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卷繃帶。 系統(tǒng)所發(fā)放的綁定道具都是根據(jù)玩家所填的資料隨機生成,雖然沒有當(dāng)過護士,但最愛玩輔助的童欣然還是拿到了一卷可以迅速止血、促進傷口愈合的“急救繃帶”,她試探性地將繃帶貼上彭洋的脖頸,卻發(fā)現(xiàn)那傷口并沒有停止惡化。 與此同時,江寧也撿起了地面上那張顏色暗淡的符紙,他從嚴森手里接過一根點燃的火柴,隨后又對童欣然輕喝:“繃帶拿來?!?/br> 性格相對軟弱,童欣然最怕的就是讓自己拿主意,此時聽到江寧的指令,她立即松了口氣把繃帶遞上前去。 符紙燃燒后的深黑灰燼揚揚灑灑地落在繃帶之上,江寧顧不得魏星元“會感染吧?”的嘀咕,一把將它按在彭洋潰爛的傷口處。 疼痛和麻癢在瞬間消減,彭洋被這天堂地獄的落差激得倒吸一口涼氣。 見有效果,江寧立即手腳麻利地把繃帶在對方脖子上繞了一圈,而后他招了招手,示意童欣然上前:“你來。” 畢竟這是別人的道具,他也不知道要用多少量才算合適。 看著繃帶泛起熟悉的白色微光,童欣然就知道彭洋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其他人見到江寧理智鎮(zhèn)定游刃有余的模樣,都不禁在心里暗暗提高了對青年的評價。 在嚴森光環(huán)的遮掩下,武力值中上的江寧活生生地被襯成了中下,對方很少主動出擊,好像除了受傷和動動嘴皮子之外什么都不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