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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但卻有點難受,那大爺本想催促江寧三人快點,可在視線掃過地上的花盆后,他還是不情不愿地放過了這幾個“壞學生”。 “看不出是誰的骨頭,”大著膽子把那截森白的指骨從植物根須的環(huán)繞中抽出來,許志剛咂了咂嘴,“但應該是個少年人?!?/br> 那指骨細細小小的,倒是和少年版江寧的骨架有些相像。 “先收著吧,”示意許志剛將那節(jié)指骨放好,嚴森蹙著眉將手放到了江寧腰間,“怎么樣?我壓疼你了?” 這話聽著十分曖昧,哪怕是早已習慣吃兩人狗糧的許志剛,也忍不住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偏生嚴森的動作不帶半點曖昧,他表情嚴肅,再看不出平日里那副流氓開玩笑的模樣。 然而江寧此時卻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他撞到的是尾椎骨,那個位置太過私密,他不敢去碰,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扶了把自己的老腰。 可誰知嚴森竟然把這事兒當了真,他腰上本就有好幾塊癢rou,這會兒被嚴森一碰,江寧立刻就打了個激靈。 “我沒事兒,皮糙rou厚著呢,”扒拉開某人的爪子,耳尖微紅的江寧忙不迭地轉移話題,“這下可好了,我肯定成了明輝中學的公敵。” 狐疑地看了江寧一眼,嚴森到底是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知道自己寧寧膽子小又面皮薄,在直播鏡頭前,對方肯定要比在私下里更不自在一些。 不過常年訓練的嚴森又是什么眼力?只是和江寧說會兒話的功夫,他就輕易地看出了少年走路姿勢的不對勁兒,然而顧忌著直播,嚴森最終還是把話默默咽了回去。 江寧說得沒錯,當遲到了整整五分鐘的三人趕到教室門口時,班級里的氣氛簡直堪稱詭異,包括那個面無表情的班主任在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江寧、而后又在下一秒像見了鬼似的飛速收回。 ——在那個花盆當眾碎裂之后,江寧就成了板上釘釘?shù)摹跋乱粋€死人”。 就連昨天晚自習那個和江寧熟絡打招呼的男生,都好似不認識對方一般把頭藏在了厚厚的練習冊后面。 氣氛尷尬的令人窒息,明明還是昨晚的那些同學,可他們看向貓眼少年的目光不再友好,甚至還充滿了一種圍觀異類的厭惡與畏懼。 饒是江寧知道自己是在演戲,他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某些負面的情緒。 “看什么看,都沒看過美人???!”兇巴巴地吼了一嗓子,拎著江寧書包的許志剛立刻擋在了兩人身前,他年紀最大,理所應當?shù)禺a(chǎn)生了一種護犢子的責任心。 因為身材的緣故,許志剛乍然往門口一杵,倒真有那么幾分唬人的架勢,講臺上的班主任沒有多說什么,他點頭示意三人回到座位上去,緊接著用毫無起伏的講題聲結束了清晨的這場鬧劇。 但江寧知道這一切并沒有中止,早自習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高三學年,除了《歸途》的玩家,包括任課教師在內(nèi),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忽視了江寧的存在。 仿佛昨晚那個受歡迎的貓眼少年只是一個幻想,哪怕他笑起來還是那么漂亮,也沒有一個人愿意再去和他說話。 “這群小屁孩,”恨恨地在習題冊上劃了一道,許志剛不滿地嘟囔道,“昨天死人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現(xiàn)在孤立人的cao作倒是玩得挺溜。” 作為一個治愈系的美食主播,許志剛說話很少會這么難聽,他的身體回到了十八歲,脾氣也好像比中年時暴躁了一點。 不過這也不能怪許志剛,無論是誰被當做異類排斥,心情恐怕都不會好到哪去。 現(xiàn)在是高三難得的午休時間,除了坐在小角落里的嚴森三人外,大部分人都去了食堂吃飯,零星剩下的那么幾個,也好似逃離洪水猛獸一般躲得遠遠的。 雖然只是初夏,可從窗戶灑進的陽光仍舊炙熱得過分,實際不需要進食的江寧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屁股下還墊著嚴森特意給他搜羅過來的坐墊。 其實他倒不是為了npc的態(tài)度而傷心,只是被周圍人當做透明人無視的感覺,多多少少還是讓江寧嘗到了一點郁悶的滋味。 “現(xiàn)在我倒是不懷疑這學校能把學生逼到跳樓了?!泵嗣瓕幖氒浀念^發(fā),嚴森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晦澀。 “行了行了,”直起腰板,江寧拍掉那只在自己頭上搗亂的大手,“被鬼盯上的是我,你們不要一個一個都耷拉著臉。” 抬手在嚴森臉上捏了一下,少年笑瞇瞇地沖對方做了個鬼臉:“真丑?!?/br> 狗眼被閃瞎的許志剛:“……”這哪我誰?現(xiàn)在他是不是該滾去車底? 挑了挑眉,被捏臉的嚴森也不生氣,只是不輕不重地在少年腰部以下拍了一下。 于是,剛剛還張牙舞爪折騰人的小貓,騰地變成了一個熟透了的西紅柿。 直播間內(nèi),各色彈幕飛速滾過—— “流氓還是你嚴哥流氓,江小慫你還嫩著呢。” “臥槽手手手!辣雞嚴森拍哪呢你!” “要不是昨晚圍觀了全程,我此刻已經(jīng)能腦補出一萬字?。栉摹?/br> “一戳就慫,親媽粉好擔心寧寧日♂后的地位”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總比讓一群npc瘋狂針對強” “心疼小胖子,坐在那就是個兩千瓦的大燈泡233333” “咳,”猜也能猜到粉絲會說什么,江寧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耳朵降溫,“總之那東西主動找上了我,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