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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目前最靠譜的一種可能,但玩過許多恐怖游戲的江寧,卻不覺得背后的隱情只是愛情這樣簡單。 討論不出什么靠譜的結(jié)論,幾人在一片令人安心的雞鳴狗叫中,順利地來到了上一次讓他們撲了個空的村長住所。 推了推那扇仍舊是虛掩著的大鐵門,許志剛提高音量問道:“請問、請問有人在嗎?” 無知者無畏,在經(jīng)歷了祭祀那晚的女鬼驚魂后,他還真怕這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又會竄出一條“美杜莎”。 沒人回應(yīng),睡在雞架上的花冠公雞不滿地“喔喔”兩聲,像是在控訴這群外人打擾了它的好眠。 “誰呀?”雞叫顯然要比人叫更有穿透力,就在幾人考慮著要不要再次來個不請自入時,屋子里總算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這次有人! 興奮地比了個耶,許志剛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是我們,來村里做民俗考察的大學生。” “吱呀”一下打開房門,轉(zhuǎn)軸間的摩擦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響聲,瞇著眼睛打量著大門外的幾人,拄著拐杖的白發(fā)老者過了五秒才向內(nèi)招了招手:“進來吧。” “我還以為露餡了呢,”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許志剛小聲自嘲道,“畢竟像我這年紀,怎么都和學生沾不上邊?!?/br> “沒事兒,”趴在暗戀對象的后背上,心情愉悅的江寧就差沒當場哼個小曲兒,“想開點,也許在npc眼里你只有十八呢?!?/br> 簡單點,思考的方式簡單點,管它是因為什么,他先享受了這片刻的親近再說。 不知道背上的青年為何不再抗拒自己的觸碰,察覺到對方身子放軟的嚴森,勝券在握地勾了勾嘴角。 溫水煮青蛙,他總會讓江寧一點一點地習慣自己。 “不是讓李老頭在村口接人嗎?”不太利索地在炕邊坐下,拒絕了寧琴攙扶的老者言談間著實有幾分威嚴,“怎么,他家的人都死絕了?” 這老頭說話可真不客氣。 被嚴森放到一把木頭椅子上坐下,江寧裝著一副腳崴了的模樣,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沒有和老人爭辯,被許志剛暗地懟了兩下的安妮端起一副甜美的嗓音:“見到人哩,只是我們念著村長,就想著先來見見您?!?/br> 不得不說,安妮的外表的確很容易討老人歡心,眉頭舒展了一些,老人低頭從衣服的口袋里摸出枝旱煙:“看過了就走吧,最近村子里可不太平?!?/br> “不太平?不是說最近會有山神祭嗎?”忍著旱煙那刺鼻嗆人的味道,安妮努力裝著好奇。 “山神祭?早就變味兒咯,”咳了兩聲,老人幽幽地感慨,“要是不想被這里的臟東西纏上,你們最好趕緊掉頭離開?!?/br> 我們也想走,可問題是我們根本走不掉?。?/br> 似乎讀出了幾人不想走的意思,老人抖了抖煙灰,面上也多了幾分晦暗難測的陰沉—— “年輕人,你們知道地縛靈嗎?” ※※※※※※※※※※※※※※※※※※※※ 二周目開啟,真相也會一點點揭開的~ 第17章 地縛靈,這種時常在恐怖片里刷臉的存在江寧又怎么會不知道?可為了配合村長先生演戲,他還是跟著眾人茫然地搖了搖頭。 “城里的娃子不知道也正常,”見幾人齊刷刷地搖頭,看起來很想講故事的村長滿意地吸了口煙嘴,“這老一輩傳的東西,到現(xiàn)在恐怕也沒多少人信咯。” “生有冤屈,心結(jié)未了,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在死后被束縛在一塊特定的地方,”煙圈裊裊升起,散成一縷青煙擋住了老人一雙渾濁的眼,“尤其是陰氣重的地方,更是容易養(yǎng)出這些惡鬼?!?/br> “出入有槐,神后埋鬼,您說的陰地,該不會就是長勝村吧?” 詫異地看了江寧一眼,老人停下抽煙的動作,萬萬沒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小年輕還會有這樣的眼力。 傻了吧,我們可是傳說中的二周目玩家。 心中哼笑一聲,江寧面不改色地指了指自己因為看不清而顯得“深不可測”的眼睛:“天生貓瞳,總能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br> 他有一雙琥珀色的貓眼,平日里被卷翹的睫毛遮掩,旁人便也只覺得那圓潤的眼睛和貓咪一樣討喜可愛,可每當江寧身處暗處或瞇起雙眼時,那暗色的瞳仁就會隨之變得氣勢逼人。 面色蒼白,偏生一雙唇瓣因為之前鮮血的浸潤而格外嫣紅,望著青年病歪歪的模樣,老人指間的煙灰一抖,恍惚間竟以為自己看到了什么精怪。 “怪不得敢在這個時候來,倒是我看走眼了?!睂熁覐椷M那個小小的鐵盤,老者表面謙虛,實則卻并沒有吃下江寧的下馬威。 “年輕人,看東西不能只局限于眼前。” 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這么一句,老人在眾人想要追問前轉(zhuǎn)移了話題:“既然通了陰陽,你就該知道這長勝山能鎮(zhèn)住的地縛靈已經(jīng)到了極限,明天就是山神祭,難道你們都是來特意找死的不成?” “怎么會呢,”甜甜地接話,安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們就是好奇,保證看完了就回去?!?/br> 甜度適宜、渾然天成,同樣被安妮萌出一臉血的寧琴:“……”等等,到底他倆誰才是女孩? “這種腌臜事兒有什么好看的,”望了望窗外漸落的夕陽,老人低聲道,“那些個陳規(guī)舊矩,早就該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