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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至極,那掌心上居然長了人的五官! 用力向右一甩,嚴森在那嘴巴咬上自己前便將對方扔到了一邊,他攻擊有力身姿矯健,閃轉(zhuǎn)騰挪間竟是和那些手臂們打了個有來有往。 然而,由超自然能力支撐著的手臂們似乎根本不會死去,縱然男人體力過人,也絕經(jīng)不起這樣看不到盡頭的消耗。 “咻——噗” 甩出繞在指尖的琴弦,寧琴猶豫了幾秒,到底還是幫嚴森拉住了幾條較細的手臂,與此同時,許志剛也掏出腰間的道具,拔刀出鞘狠狠地刺向了最近一只手臂的眼睛。 可惜,前仆后繼的手臂們根本不懂得退卻,眼見其他人也因自己被卷入了這個死局,一時不察雙腳被縛的嚴森果斷低喝:“你們快跑!” 與其都耗在這里送死,還不如讓其他隊友先贏了這局。 “少給我逞強!” 顧不得害怕,本已被男人推到安全地帶的江寧一個箭步上前,竟是直接踩著那些手臂將嚴森狠狠地壓在了地上。 “嗤啦——” 如同熱油澆在皮rou之上,在男人后背與那些手臂接觸的一瞬,周圍立刻升騰起了一陣令人反胃的惡臭,忙不迭地抽回“觸手”,之前還勝券在握的“楊淑芬”抱住手臂,一雙鬼氣森森的黑瞳仁里滿是怨毒。 哪怕做了冤鬼,也沒有人能洗去骨子里趨利避害的本能,聽到“楊淑芬”那充滿痛苦的哀嚎,吊在幾人身后的女鬼動作一頓,當(dāng)機立斷地回頭加入了身后的“狩獵場”。 “是祭壇上的黑狗血?!鄙蠚獠唤酉職獾卦谀腥硕吔忉屃艘痪洌瓕幍男奶鴱膩頉]有這么快過。 還好,還好他的反應(yīng)足夠迅速…… 誰能想到,那些曾經(jīng)沾在嚴森外套上的骯臟血跡,居然奇跡般地在此時為他們贏得了轉(zhuǎn)機。 居然又被這人救了一次,心頭驀地柔軟幾分,嗅著青年身上牛奶香氣的嚴森,幾乎要忘了兩人還身處險境。 “救命之恩,該當(dāng)如何?” “自然是以身相……”想都沒想地接上下句,正對上男人似笑非笑一雙眼的江寧,嚇到了似的咽下了那個“許”。 “這可不是八點檔的肥皂?。 睕]好氣兒地兇了一聲,同樣被手臂抽了幾下的安妮翻了個白眼,“時間緊迫,再不快跑就涼了!” 無暇再去顧及npc的死活,暫且安全下來的幾人沒有停留,而是更加拼命地向長勝山中跑去。 ——整個長勝村都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等那些女鬼報完了仇,下一個要死的就肯定是他們。 將哀嚎與火光統(tǒng)統(tǒng)拋在身后,消耗了大量體力的江寧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地痛,腳下被什么東西絆得一個踉蹌,發(fā)覺自己踩上什么柔軟物體的江寧放慢腳步,大著膽子打開了自己的手電。 那是一只公雞。 一只早已死去多時的公雞。 死前的景象走馬燈似的在公雞頭頂閃過,江寧看到被附身的楊淑芬蹲下身,接著堪稱溫柔地伸手捏住了對方的脖子。 一切發(fā)生的無聲無息,女人面帶微笑,放縱地讓自己纖細的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收緊。 眼珠迸裂,看見那停止掙扎的大公雞,江寧心下一寒,只覺得背后拂過了一陣入骨的涼意。 “臥槽臥槽什么玩意兒!” 同樣在跑動中被絆了一下,許志剛氣喘吁吁地撐住膝蓋,這才借著手電筒的白光看清了小路上的“障礙物”。 公雞和黑狗,這兩種曾經(jīng)讓大多厲鬼困在山中的驅(qū)邪之物,就這樣毫無生氣地鋪滿了通往長勝山的小路。 “楊淑芬殺的,”勻了口氣,江寧草草用手電筒掃過動物們的尸體,“看來她身上附著的不只一個多臉鬼?!?/br> 朦朧虛幻的走馬燈在黑夜中散發(fā)著珍珠白色的微光,青年小心翼翼地繞開它們,嘴里還不忘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 萬幸關(guān)卡內(nèi)的動物們不會詐尸還魂,借著回憶殺微末的光亮,幾人總算有驚無險地進入了長勝山內(nèi),有背地圖能力極強的江寧在前方帶路,五人很快就來到了山神廟所在之處。 “就在后面不遠的地方?!笨吹侥亲煜さ男∑茝R,江寧臉上的表情總算輕松了一些。 天知道這一段跑得他有多痛不欲生,辣雞游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歸途》比的是長跑馬拉松呢! 希望就在前方,滿頭大汗的許志剛先是一喜,隨即又“啪”地一拍大腿:“我說……你們誰帶火了嗎?” 除了綁定道具一無所有,難道他們還得鉆木取火才能燒了尸骨? “我有,”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老式打火機,青年穩(wěn)了穩(wěn)呼吸,順便為好奇的許志剛解去疑惑,“之前檢查煙灰的時候拿的,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沒有特意說。” 早已習(xí)慣了恐怖游戲這一塊電池那一篇日記的翻翻撿撿,知道最后可能要放火燒山的江寧又怎么會錯過這樣免費拿道具的機會? 不過也好在小隊內(nèi)玩家們的心態(tài)都不錯,這才沒有因此去懷疑他想偷著搶功。 貢獻前兩名的玩家可以直接晉級下一關(guān)卡,想必有很多臨時組合的玩家小隊,并不會像他們五人一般友愛和諧。 嘴里說著話,幾人腳下的步伐卻也沒停,然而,正當(dāng)江寧要領(lǐng)著幾人繞過那最后一塊擋路的土堆時,嚴森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