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箜篌盡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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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滿城多喧囂。 柳芮嫁予長(zhǎng)樂王,滿眼的喜悅,點(diǎn)染了眉心的花鈿。 自此誰還記得那一襲白衣,明月湖邊輕笑,春風(fēng)十里的廣陵公子? 只有一個(gè)笑話。 廣陵公子,如玉謝郎。 又過一年,謝書中舉入京點(diǎn)得探花郎,官拜翰林學(xué)士。 后來聽說,他棄文從武。 后來又有人傳,說他娶了京中貴官千金。 而無論如何,廣陵城中,再不見有人,行過青磚古巷,一笑如玉古雅,眉眼如畫。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shí)我就是揚(yáng)州人呢?!鷂→ ☆、相思灰 謝紫愣了很久。 耳邊一直是那一句話。 “還有你的爹娘呢?!?/br> 縱然君雁雪踩著他的手指,縱然鉆心地痛叫人幾乎昏厥。 他還是愣了許久。 然后,他方才不可置信地抬眼,長(zhǎng)睫微顫。 “君雁雪,你……”謝紫眉峰如刀刻,咬牙看他,眼中恨意被迫成一片寒光。 君雁雪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謝卿,你這么好看一雙眼,朕不介意剜了的?!本阊┱f的語氣輕柔,心中難言的暢快。 謝紫死死攥住掌心,咬出唇下一片殷紅。 他垂眸,忽然跪在君雁雪腳邊,他說:“求陛下,放過我爹娘?!?/br> 君雁雪冷笑著走上金鑾殿上龍椅,端坐著,俯視著謝紫狼狽地跪在那。 “求陛下,放過罪臣爹娘!”謝紫又重復(fù)了一遍,猛地磕在地上,一片不甘不愿地恭順。 君雁雪懶散抬眼:“謝卿怎么這么識(shí)相了?” 謝紫狠狠閉目,他知道,自己只能忍。 他仍舊跪著:“罪臣之過,罪臣一人承擔(dān)。只求陛下隆恩,寬恕罪臣爹娘!” 又是一叩。 折盡風(fēng)華。 君雁雪挑起細(xì)眉,意與刻毒幾乎要流出眼眶:“謝卿何必如此呢?謝將軍,朕自然會(huì)放過,畢竟,也不剩幾口氣了?!?/br> 謝紫猛地一顫,謝書的傷寒之癥在牢獄之中愈發(fā)嚴(yán)重。 可是,斷不至于嚴(yán)重若此。 “謝卿難道不知?謝將軍可是一滴不剩喝完了朕御賜的‘絡(luò)梅花’啊?!本阊┯朴迫坏馈?/br> 謝紫忽覺口中一片腥甜。 絡(luò)梅花。 滿城梅花落。 聽著甚是風(fēng)雅的名字,卻是劇毒。 不會(huì)叫人立即斃命,卻能讓人被折磨上三個(gè)月后斃命。 忽覺滿目寒涼血色。 “對(duì)了,朕聽說謝卿之母生得十分秀美啊?!本阊┖龆稣Z道,笑得意味深長(zhǎng)。 謝紫整個(gè)人僵在了那,若初時(shí),他還覺得痛,那么此時(shí),便連一個(gè)字也再?zèng)]力氣說出來。 禽獸。 衣冠禽獸。 謝紫牙咬得死死,攥得指節(jié)青白。 謝紫跪行過去,突然扯住君雁雪衣角,面色蒼白如雪,只余一雙閃爍著凄厲寒光的眸:“陛下,罪臣愿意付出一切代價(jià),只要陛下寬恕罪臣爹娘?!?/br> 君雁雪不動(dòng)聲色抽開衣角,看著謝紫輕巧道:“朕也不是心狠的人。只要謝卿做一件事,朕不但可以讓謝夫人安然無恙,還可以賜給你爹解藥。” 謝紫的眸子閃爍著亮色,尚還存著幾分希冀。 “只要謝卿,親手處決了那犯上作亂的長(zhǎng)樂王?!?/br> 君雁雪一字一句,說得分明。 心滿意足,看見謝紫眸中氤氳開的深重顏色。名為絕望。 第三日夜。 君歸閑的牢房被人打開。 走進(jìn)來的是一身嶄新紫衣,面容幽冷的謝紫。 君歸閑淡然一笑:“小紫,原來是你來送我上路。” 謝紫忍了很久,才沒有將手中毒酒掀翻。 他眸中一灘死水,平靜地幾乎像個(gè)已死之人,然后,他才緩緩垂眸。 “師兄,對(duì)不起?!?/br> “我知道是他逼你?!本龤w閑端起酒盞,笑意清淡,眉宇間多年疲倦好似被一掃而空,透著快要解脫的暢快。 他說。 小紫,我從不后悔明月山上那些年。 他說。 小紫,這不是你的錯(cuò)。 他說。 我只后悔,喜歡了一個(gè)不能喜歡的人,連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