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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小販子竄回屋里倒騰了一陣,拿出一捧向日葵遞到祁心面前:“一般這地方?jīng)]人買這花的,說起來今天也奇怪,剛剛過去個女的就到處找向日葵,還正巧這里這么多攤位,還就我這里有?!?/br> “多少錢?”韓以誠問他。 “三十,就這最后一把了,做這生意的,我也不能跟您亂要價,剛剛那個姑娘也跟砍價看半天,我也一分錢沒減。” 韓以誠把錢交了,讓祁心捧著花,三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段,韓以誠突然問李然:“你說,三十是不是買貴了?” “???”李然摸摸下巴,看了看那束略微有些蔫吧的向日葵,“是有點貴,不過他不是說就他這里有向日葵嗎,這也沒辦法還價?!?/br> 韓以誠點點頭,瞥了一眼走在旁邊的祁心,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我姐,她就特別不擅長還價,原來她帶我去小攤買零食,結(jié)賬就差五毛錢,她也張不開嘴讓攤主便宜,最后還跑回家取了一躺錢?!?/br> “嗯?沒想到啊,我原來聽你描述,還以為她是…很潑辣的那種?!崩钊徽f。 “分情況,大多數(shù)時候她脾氣很好,但就是有的事情特別軸,誰勸也勸不動。” 祁心在一旁雖然不插話,但恨不得把耳朵都豎起來,一個字也不肯漏掉,她甚至故意拖慢著步伐,想要多了解一些關(guān)于mama的信息,再去見她時就能多幾分親切感。 “她上大學(xué)的時候,人緣特別好,她好多同學(xué)喜歡跟她開玩笑,她也從來不生氣,就跟著笑,有時候?qū)Ψ蕉疾恍α耍X得好玩,還會去到處跟別人講?!?/br> 韓以誠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其實只要不碰到她倔的那一面,我姐她就很…溫柔,對誰都是?!?/br> 三個人就這樣一邊聊著一邊走到墓園門口,李然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像上次一樣在外面等著,最后還是跑了幾步跟著進去了,這時候天上下起了毛毛小雨,打濕了一地的綠蔭青草。 李然跟在韓以誠和祁心后面走過一排排的墓碑,一種淡然幽靜的氛圍籠罩著他,李然這一輩子沒有經(jīng)歷過死別,這樣的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等走到放韓亞楠墓碑的那一行時,李然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墓碑前也放著一束和祁心手上一模一樣的向日葵。 一旁的韓以誠和祁心看到這個人都愣住了,最后還是祁心先開口問道:“陳弦jiejie?你怎么在這里?” 第66章 一塊兒 陳弦顯然也沒想到會這么巧,能正好在此時此地遇到韓以誠他們?nèi)齻€,她愣了好久才回答道:“我過來看一個朋友。” “你認(rèn)識我mama?”祁心驚訝的看看墓碑前放的那束向日葵,又看看站在墓碑前的陳弦,“你也知道我mama喜歡向日葵?” “我不但知道你mama喜歡向日葵,還知道你mama喜歡鯨魚和大海,但是她…最愛的還是你。”陳弦說著半蹲下.身子,讓自己平視著祁心。 “對不起小美女,”她說,“之前是jiejie太慫,沒有告訴你。” 祁心昨天哭了一晚上,今天眼睛都是腫的,現(xiàn)在突然知道了這么多關(guān)于mama的信息,眼圈又無聲的紅了。祁心默默蹲下來,把手里的向日葵放到陳弦?guī)砟鞘呐赃?,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長眠于地下的韓亞楠。 “mama,你原來是不是幫助過很多人,他們現(xiàn)在都到我身邊來了。” 韓以誠站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震驚于陳弦曾經(jīng)和韓亞楠熟識的事實,他盯著陳弦看了一會兒,覺得她跟之前有什么不同了,卻一時想不清楚究竟不同在哪里。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他最終還是問出口來,安靜了周遭的空氣,只剩下遠處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蟬叫。 陳弦笑笑,將自己那些少年往事大致跟韓以誠復(fù)述了一遍,期間祁心就一直蹲在地上聽著,略微蜷縮的姿態(tài)像是又回到了母親的孕肚一般,安全且靜謐。 “我之前跟李然講過,我以為我很了解亞楠,但其實這么多年來,她才是我從來沒搞清楚過得人,”陳弦垂眸看了一眼祁心,又繼續(xù)說道,“她原來跟我說,在她逛完世界五大洲之前,絕對不會結(jié)婚,可是她為了祁心不但結(jié)了婚,還甘愿退出了當(dāng)時的紀(jì)錄片團隊?!?/br> “我當(dāng)時真的特別特別不理解她,甚至有點怨恨她,我覺得這么多年將這個世界展示給我看的人反而退縮了,我那時候發(fā)過好幾封郵件問她,但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回信。直到昨天晚上,我從祁東青那兒知道了亞楠的郵箱密碼,在草稿箱里看到了有一封郵件,是她十三年前沒來得及發(fā)給我的?!?/br> 李然看到韓以誠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修長的雙手插.到兜里又拿出來,似乎是有些無處安放。于是李然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握住韓以誠的手,他沒有用多大力氣,卻源源不斷的把體溫傳遞給韓以誠。 “她說,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我們無能為力的空洞,我們耗盡自己的時間、金錢、精力和青春去彌補它的表面,卻永遠填補不完那個洞底下。她說她前半生花了太多的時間想向父母證明她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這份堅持后來變成了執(zhí)念,逼迫她筋疲力盡地向全世界一遍一遍證明自己的價值?!?/br> “她說她在眾人的世界面前太渺小了,她拼盡全力也沒辦法糾正全世界的錯誤,卻在知道自己懷孕時候幡然醒悟,她沒有必要去與全世界為敵,因為她可以孕育出一個新的世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