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個姑娘…是前臺嗎？”祁東青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李然。

    李然覺得有點奇怪，他回想起昨天陳弦說祁東青眼熟的事情，回答道：“你說陳弦嗎？她是我朋友，昨天來店里幫忙的，你們是認識嗎？”

    “沒有，不認識，我就是隨口一問，”祁東青站起來，從兜里掏出煙盒，剛想抽又想起這是室內(nèi)，有些窘迫的放回去。

    “我先…回去，”他推開門臨走之前，還看了韓以誠一眼，“…謝謝你了?！?/br>
    大概以前，祁東青從來沒和韓以誠說過道謝的話，這下搞得韓以誠很迷茫，他看著祁東青騎著小破摩托的背影陷入深思。

    李然覺得這事情很匪夷所思，如果說陳弦覺得祁東青眼熟是巧合，那為什么祁東青會主動問關(guān)于陳弦的信息呢？他們應(yīng)該完全不認識才對。

    他看著屋里玩手機的祁心，理不清頭緒。

    “你說，陳弦和祁東青以前是不是見過啊？”李然像是在問韓以誠，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按說也不應(yīng)該啊，祁東青不得比她大好多嗎？”

    “不是?！表n以誠搖搖頭，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樣子。

    李然轉(zhuǎn)頭看著韓以誠，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陳弦其實有一點…像我jiejie?！?/br>
    李然愣了，他怎么也沒料到這一層，一下不知道說什么。

    “你說…長相嗎？”他試著回憶照片中韓亞楠的外貌，無奈記憶有些模糊，想不起來。

    “長得不像，但…”韓以誠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如何跟李然形容自己的感受，“就是給人感覺很像，神態(tài)、性格、說話方式還有穿衣風(fēng)格都很像?！?/br>
    “她手上好幾條手鏈，還有耳釘，我jiejie都帶過一模一樣的，還有她的發(fā)型和顏色……第一次見她的時，我也有些驚訝?！?/br>
    韓以誠這么一說，李然漸漸能明白過來，韓亞楠那張舊照片的整體氣質(zhì)，確實跟陳弦有點類似。

    “可是，昨天祁東青走了之后，陳弦也跟我說，她覺得祁東青看著眼熟?！?/br>
    “...嗯？”韓以誠這下看起來也很困惑。

    “祁東青今年多大了？”李然問。

    “三十六?！?/br>
    “差八歲的話，不可能認識啊，”李然困惑的撓撓頭，“你jiejie去世是十一年前，那時候陳弦才十七歲，還沒考到這個城市上大學(xué)呢。”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實在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

    “那可能，確實是巧合吧?！表n以誠說。

    之后兩人也沒再討論過這件事，李然依舊忙到飛起，全身心投入到事業(yè)中。韓以誠朝九晚五上班之余，有空就到李然舞室呆一會兒，坐在前臺看他上課。

    祁心的獎狀和照片被李然貼到舞室墻上，供來上課的家長們觀摩，隨著中小學(xué)生暑假的到來，新店課程賣的也蒸蒸日上。

    夏子陽和李姝予經(jīng)過一堆小屁孩持之以恒的折磨后，終于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老師，李然看時機成熟，就又招了一個老師讓他們帶，順便還招了個前臺，把免費苦力韓以誠解放出來。

    韓以誠越來越熟練地跟著李然去張玲玉那里蹭飯，然后再被李衛(wèi)國扣住下棋。

    李衛(wèi)國的腿已經(jīng)恢復(fù)到能下地走路了，李然陪他散步時，偶爾也會叫上韓以誠。

    “真好啊，感覺我跟養(yǎng)了兩個兒子似的?！崩钚l(wèi)國總是笑呵呵的感嘆。

    他們還在家里見到過一次李琛，讓李然頗為意外的是，李琛比過年時瘦了不少，小啤酒肚由正圓變成了半圓形狀。

    “你姑娘追的怎么樣了啊，”李然問他，“我是不是白給你牽線搭橋了？”

    李琛一臉一言難盡，看到韓以誠沒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問：“阿然你跟我說實話，程頤是不是對韓以誠有意思??？”

    “不可能，”李然搖搖頭，“你好好追你的，不要給自己找客觀原因?！?/br>
    “我發(fā)過那么多次朋友圈，她都沒點過贊，偏偏上次你去泰國發(fā)那張韓以誠的照片，她就在底下評論愛心！”

    “那是因為…”李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跟李琛解釋。

    “你要不讓韓以誠幫我探探口風(fēng)？看看我該往什么方向努力？”李琛試探著說道，“我是…真挺喜歡程頤的，跟你以前給我介紹的那些女生都不一個感覺?！?/br>
    “什么不一樣的感覺？終于有人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你的感覺？”李然嘲諷道。

    李琛氣的直瞪眼：“你好意思諷刺我？你還不是白瞎了這張好皮囊，單身二十六年？”

    “胡說八道，爺可是上高中就…”李然瞥到韓以誠從他屋門口經(jīng)過，一下子閉上嘴。

    李琛還以為自己戳到李然痛處了，得意起來：“哎~接著吹牛啊，從高中就怎么著？從高中就怎么著？”

    “你再這樣我就不幫你問了啊。”

    “別別別，”李琛一下子慫了，“讓韓以誠幫我問一下吧，旁敲側(cè)擊也好啊?！?/br>
    “你陪我爸下棋去吧，我再考慮考慮?！崩钊豢粗T后面韓以誠的眼神直發(fā)毛，趕緊推著李琛讓他離開。

    李琛前腳剛離開屋子，韓以誠就偷偷擠進來。他反手鎖上門，把李然逼到墻角，貼著李然的耳朵問他。

    “從高中就怎么了，嗯？”

    從韓以誠嘴里呼出的熱氣把李然耳朵激的通紅，他渾身都被弄/出雞皮疙瘩，腿也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