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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管束之中,身上的肌rou沒有一塊不是下意識服從父母的命令的,最終他還是偷偷背著韓亞楠辦了休學(xué),被韓建宏送到了郊區(qū)的那家網(wǎng)戒所。 然而韓以誠從一開始,就徹底搞錯了這地方的意義。他被不斷強迫著認(rèn)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那些毫無意義的機械勞動,只在這呆了一個月,他就徹底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每一個睡不著的夜晚,他就開始一遍一遍的質(zhì)疑,自己憑什么要被困到這樣的地方,他對父親韓建宏和母親馬秀鞠的感情,也變得非常復(fù)雜。 親屬探視時,韓以誠才發(fā)現(xiàn),僅僅是看著穿著得體帶著口罩的韓建宏,就讓他感覺無比憤怒。 當(dāng)他聽到韓建宏說“你早點走回正路,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人時”,他甚至產(chǎn)生了生理上的厭惡。 于是他偷偷用韓建宏的手機,給韓亞楠發(fā)了一條求助短信,然后盯著韓建宏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面前。 韓亞楠收到短信立刻就震怒了,即使她一貫就對家里的做派不屑一顧,也沒想到韓建宏這種高級知識分子,會對韓以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頂著暴雨開車來接韓以誠,帶著祁東青把網(wǎng)戒所搞得人仰馬翻,然后在回城的路上,發(fā)生了車禍。 那天祁東青為了照顧懷孕的韓亞楠,自己開車,讓她坐到了后排。可誰知雨天路滑,后面的大貨車沒剎住車,把小轎車的后排撞的稀爛。 “出事前,她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韓以誠我可太對你失望了”,韓以誠說到這里,手緊緊地捏著李然的手腕,把李然捏得生疼。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韓以誠眼睛里全是血絲,卻又沒有一滴眼淚流出來,“我一直在辜負(fù)所有人?!?/br> 那天,倒在血泊中的韓亞楠昏迷前死死護住肚子,這也是她在車禍發(fā)生瞬間做出的反應(yīng)。韓亞楠就在10年前的那個雨夜,經(jīng)搶救無效宣布死亡。 她在26歲剛剛要大放異彩的年紀(jì)悄然隕落,只留下幼小嬌嫩的一個嬰兒,在醫(yī)院徹夜啼哭。 韓亞楠的死就像一記重錘,砸毀了這個家庭原本所有虛偽的美好,韓以誠從此痛恨他的親身父母,拒絕再做任何的“治療”,并且再也不與他們做交流。 韓建宏又在國內(nèi)等了兩年,似乎在期待著韓以誠的悔改與好轉(zhuǎn)。然而最后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自己傾盡全部心血培養(yǎng)出的兒子是個同性戀,再也無法達到他期待的樣子。 而韓以誠的母親馬秀鞠,因為一直以來對韓亞楠刻薄至極,現(xiàn)在韓亞楠死了,她開始拒絕面對自己虧欠韓亞楠的現(xiàn)實,最終兩年后和韓建宏一起移民國外,給韓以誠留下一套房子,讓他好自為之。 然而所有人的反應(yīng),都絲毫不能減輕韓以誠身上枷鎖般的罪惡感,父母離開了,他卻又自虐般的活回老樣子,沒有朋友,沒有愛好,自己一個人孤單的停在了原地。 他按部就班的上學(xué),考研,讀博,工作。起初他不敢去看祁心,就每月定期給祁東青寄錢,后來他發(fā)現(xiàn)祁東青喝酒成癮,就開始試著慢慢承擔(dān)一些撫養(yǎng)祁心的事。 有時他感覺自己像活成了一個工具人,偏偏最想修理的事情卻一個都修不好。他也不擅長和小孩相處,只能笨拙的陪在祁心身邊,最開始給她買手機,后來試著跟她一起寫作業(yè),帶她去吃垃圾食品。 韓以誠就這么孤獨的生活了十年,一方面極度渴望溫暖與關(guān)懷,另一方面又已經(jīng)適應(yīng)孤單到麻木。 如果不是遇到李然強行闖進他半死不活的生活,他一度以為自己會這樣走完孤單一輩子。 李然以前猜想過,韓以誠過去也許會不怎么美好,但沒想到會是這樣極端而慘烈,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輕輕抱著韓以誠,一遍一遍的告訴他,我在,我在這兒陪你。 對于韓以誠來說,他就像被關(guān)在孤島監(jiān)獄里犯人,一個人慢慢的渴死在鐵欄桿后面。而李然就像一個無意間來到孤島的冒險家,他不知道自己無可救藥的絕望過去,卻善良的一杯一杯給他遞水。 韓以誠貪婪的不想讓他走,卻又掙不脫周身的鐵欄桿,他把臉埋在李然鎖骨旁邊,筋疲力盡的閉上眼睛。 快捷酒點的空調(diào)還在嗡嗡的響著,兩個人擠在同一個單人床上,緊緊的貼在一起。 “睡一會吧,”李然又說了一遍,“我陪著你一起?!?/br> 第22章 新生 韓以誠在精神極度疲憊的狀況下下,似夢似醒的睡了兩個小時。早晨一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李然胳膊上,而對方正醒著在看手機。 “早上好,”看到韓以誠醒了,李然對他笑笑,“你的頭好重啊,我胳膊都要斷了?!?/br> 韓以誠只要一熬夜,黑眼圈和淚溝就要連到一起去了,他困惑的眨眨眼睛:“你不走嗎?” “我十點才有課呢,現(xiàn)在走什么?” 李然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走到廁所開始嘩啦啦洗澡。他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竟然沒刷牙沒洗臉的躺了一晚上,怕不是再在床上待一會兒,就要把韓以誠熏暈了。 韓以誠有些茫然的坐在床上,聽著洗手間的水聲消失,被吹風(fēng)機嗡嗡的聲音代替掉。 等到李然走出來時,韓以誠問他:“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嗎?” “當(dāng)然不能了,不然昨晚的事不就白發(fā)生嗎?”李然有點惡趣味的看著韓以誠垮下去的臉,湊近他說:“從今天早上開始,我們就是戀人、情侶、男朋友和男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