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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心看了一眼韓以誠,猶豫著接過來,小聲道謝。 “哎,年輕真好!” 陳弦邊感慨邊揉了一把祁心支棱著的短毛,“看看這小身材,小腿跟筷子似的!” “畢竟是我?guī)С鰜淼膶W生”,李然有些得意的說道,“怎么?你又犯做衣服的癮了?” “是啊,”陳弦沖李然擺擺手,一腕子的手環(huán)手鏈叮叮作響,“把你羽絨服拿來,老韓,你們這里有針線嗎?” 祁心“嚯”的一下站起來:“我有?!?/br> 韓以誠顯然也挺驚訝,看著祁欣一溜煙跑到她屋里翻騰出來一個粉盒子,從一堆碎布片片里找出針線遞給陳弦。 “噢喲,小meimei厲害了,一應俱全??!” 李然的羽絨服被他塞在蛇皮袋子,掏出還帶飛好幾根鵝毛,他對比了一下/身上平整還帶著洗衣粉味道的衣服,略微有些尷尬。 “走走走,”李然說,“咱們再下去一躺就能搬完,我沒多少東西?!?/br> “小朋友要不要來幫忙???”鄭琦笑嘻嘻地問祁心,嘴邊小胡子跟著一/顫/一/顫的。 祁心認真思考了幾秒,轉頭看看陳弦,再扭過頭來說:“不了,我想看陳弦jiejie縫衣服?!?/br> “看看吧,”李然對韓以誠擺出一個同情的表情,“有人是不是失寵咯!” 韓以誠也沒想法祁心會這樣回答,稍微有些吃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在李然身后一起下樓去搬東西。 三個人再拎著大包小裹上來的時候,陳弦已經基本把羽絨服修好了。她沒有直接打補丁,而是很巧妙的把一塊牛仔布從里面縫上,用其他布條在口子底端穿孔打了個結,看起來很有設計感。 祁心盯著陳弦最后咬斷線頭打結,看的十分入迷, “厲害了我的姐!”鄭琦拍拍手,“不愧是設計師哦。” 陳弦又揉了揉祁心的頭:“我這是常規(guī)cao作,主要得夸小美女東西全乎。” “你收集這個干什么用?”韓以誠插嘴問祁心,“從學校拿的?” “管我爸要的,我跟他說我想給娃娃做裙子。” 韓以誠看起來更迷惑了:“你又沒有娃娃?!?/br> “我想買一個。” 李然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韓以誠非常認真的在困惑時就特別想笑,本來挺兇的一張臉,這時候總會看著特別委屈。 他忍不住捅了捅韓以誠:“老韓,給人家買一個??!” “不用…”祁心扯了扯韓以誠衣角,“我自己買。” 把衣服還給韓以誠,李然才發(fā)現外面天都快黑了,他理應“犒勞”一下今天幫他搬家的鄭琦陳弦。韓以誠今天也幫著忙上忙下,不一塊請不合適,再加上祁心又很黏陳弦,李然和鄭琦就半拉半拽地把韓以誠弄到樓下“一條骨”吃羊蝎子。 “一條骨”店面不大,不到一百平的店桌桌客滿。來這吃飯也不用點菜,老板照著有幾人端個臉大的盆到桌上,直接開火燉骨頭。其他配菜主食都在前臺自取,李然沒忍住手癢,拎回來一打啤酒。 陳弦非常瀟灑的起開一溜瓶蓋,韓以誠接下酒瓶的時候似乎有些猶豫,但在其他三人的熱烈注視下還是端起酒瓶。 “就,這么喝嗎?”韓以誠問。 “自信點,把嗎去掉,就這么直接喝,”李然說著也端起酒瓶。 陳弦因為需要開車,又去前臺要了兩瓶橙汁,自己一杯祁心一杯倒好飲料。 “感謝各位今天給我做苦力啊,”李然覺得自己久違的心情不錯,連祝酒詞都想多說幾句,“尤其老韓同志,人帥房好,簡直是我的福星房東。” 韓以誠不知道該怎么接,仰頭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瓶。 “還要祝賀我們阿然老師喬遷之喜,”鄭琦說的有點語重心長,像是個老父親,他向著韓以誠舉杯,“以后還需要多照顧阿然啊,相信我,他臭毛病可多著呢!” 韓以誠又是仰頭一陣咕咚咕咚。 幾輪下來,韓以誠rou沒吃掉多少,酒倒是灌了一大堆。陳弦鄭琦以為他就是這么酷,只有李然知道韓以誠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喝酒躲說話。 “差不多得了啊,別欺負我們博士高材生?!?/br> 李然有點看不下去,把手放到韓以誠大腿上,壓低聲音說了句:“你悠著點喝啊,別那么老實?!?/br> 韓以誠酒量不算特別差,好幾瓶啤酒下去也只是有點微醺,他一側頭,正好就跟李然對上眼神。 韓以誠喝酒不上臉,但眼尾闊開處有些泛紅,平時兇巴巴的三白眼眼神稍顯迷離,卸掉生人勿進的氣場后整個人有種純真的性感。 李然突然覺得心臟強力跳動了一拍,他觸電般的把手從韓以誠大腿上拿開,不成想剛拿開就被韓以誠非常認真的握住。 “合租愉快。” “啊、啊,合租愉快”,李然故作淡定的笑著,手心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以后多多指教。” 第6章 什么是格格巫? 通過酒品看人品,是老李家祖?zhèn)鞯淖R人套路。人性固有的缺點被酒精放大后,隱藏在皮下的究竟是人是鬼,才能看清楚。就像給套著加鎖的靈魂松綁一樣。 李然生活中沒少見平時膽小怕事,喝上頭后丑態(tài)百出的人,所以此時,醉酒后一臉溫順的韓以誠顯得的格外可愛。 送走鄭琦和陳弦后,韓以誠趁著還算清醒,給祁東青撥了個電話讓他來接祁心。放下電話后李然陪他一起坐在小區(qū)門口的長椅上吹風,看著祁心在不遠處的健身器材上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