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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景艱難的把嘴里的栗子咽下去,然后被人流裹挾著消失在人群里。 過了兩天黎景回去上班,聽隊里聊八卦,知道了紀望明見的那個姑娘是他的相親對象,一個很漂亮的Omega。 黎景心說自己也是Omega。他們又說,那個姑娘是大學講師,博士學位。黎景心說,自己雖然不是博士,也是公安大學優(yōu)秀畢業(yè)生呢。他們又說,那個姑娘漂亮又知性,一看就很賢惠。黎景盤算自己,自己自認長得不丑,雖然不是很賢惠,但是家里有錢呀! 感謝我哥我嫂子。 他們又說,那個姑娘和紀望明是青梅竹馬,小時候一起長大,后來兩個人各奔東西,成年之后又被父母拉過來相親的。 青梅竹馬,黎景想了想周宴和黎楠,心說完蛋,人家是青梅竹馬,比你早來十幾年,這可怎么辦。 黎景深深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心著起了大火,把那些妄想的小苗苗燒了個干凈。 黎景和紀望明一塊出差,罕見的,黎景要了兩個房間。 以往,為了節(jié)約經(jīng)費,也為了一些不可說的心思,黎景都是要一個房間的,有時候是雙人間,有時候沒有雙人間了,就要一個大床房。開兩個房間,這還是第一回 。 紀望明看向黎景,黎景道:“干嘛!我好歹也是個二代,不能享受一回?” 紀望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過房卡從他身邊過去,道:“費用你自己報銷?!?/br> “報銷就報銷?!崩杈靶恼f,我得開始習慣離你遠點了。 黎景挑的是一家高級酒店,每個房間都很寬敞,還有一個露天的陽臺。 紀望明從浴室出來,走到陽臺邊上,聞見一股很嗆人的煙味兒,他的動作一頓,微微一瞥,就看見相鄰陽臺上的黎景。 黎景在抽煙,他的煙癮很大,紀望明曾經(jīng)送給他一些蘇煙。興許是不喜歡,黎景很少抽那些蘇煙,不在紀望明跟前的時候,抽的還是白沙。 黎景看上去不太開心,紀望明想,誰會讓他不開心呢?黎景不是心思重的人,他一貫有什么說什么,嬉笑怒罵,生動精彩。 在他的生活里,只有家人和嫌疑犯人。紀望明仔細回想,他家里最近也沒出什么事,眼下也沒有需要追捕的嫌疑犯,那他是怎么了,為情所困嗎? 紀望明心里忽然被針扎了一下,像黎景這樣自由鮮活的人,會為誰而停下腳步,為誰牽動心緒呢? 總歸不是自己。 “黎景,”他隔著陽臺叫他。 黎景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紀望明在這里站著,問道:“怎么了?” “少抽點煙,傷身。” 黎景一愣,然后笑了,擺擺手揮散煙味兒,道:“我知道了。你還不睡?” “再看會書?!奔o望明道。 他們之間的聊天除了有關案子的那一部分,剩下的再平常不過。 “還看書呢?!崩杈靶Φ溃骸凹o大隊長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走到哪都不忘了帶著你的書?!?/br> 紀望明道:“多看點書不是壞處,前兩天給你的那本《新編犯罪行為心理學》你看完了嗎?”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書就困?!崩杈皵[擺手,“反正你都會,我就負責聽你的指揮就好了?!?/br> “多看看沒壞處····” 夜色漫長,星子滿天,枯萎的草一句話的功夫又長了出來。黎景想,這棵小苗苗扎根在了心臟,估計要等到心跳停了,小苗苗才會徹底死去吧。 黎楠又給黎景打電話,說他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你原先說喜歡的那個呢?”黎景笑問。 黎楠道:“以前是我弄錯了,江奇逸還是做朋友合適。我碰見的這個男孩子叫唐詩,我感覺我對他一見鐘情了。”黎楠興沖沖道:“他長得很好看,而且很聰明!” “又是一個好看又聰明,”黎景漫不經(jīng)心道:“你這是干嘛呢?海選周宴呢?” “跟他沒關系?。 崩栝袷潜稽c著的鞭炮。 “行行行,沒關系沒關系。”黎景問道:“那你是怎么一見鐘情的呢?” 黎楠緩了緩,又恢復了興致,“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開學典禮上,他作為優(yōu)秀新生發(fā)言,你不知道他那個氣場,那個姿態(tài)····” 黎景沒忍住笑出了聲。 “······”黎楠大叫:“我都說了他跟周宴不像!” 黎景笑道:“這可是你提的周宴。” 黎楠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 “聽說你有喜歡的Omega了?”漂亮姑娘問道。 紀望明點點頭,輕輕笑了笑,“他是個很特別的Omega。” “你們在一起了?” 紀望明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姑娘抬了抬下巴,有些鋒芒:“我已經(jīng)找到對象了,等我跟家里說明了,我們就結婚。” 紀望明沉默片刻,道:“總不至于這也要跟我比吧。” “當然!”姑娘道:“一想到不趕緊找個對象我就要回來跟你相親,我真是渾身都不舒坦?!?/br> 紀望明看向姑娘,姑娘也看著紀望明,片刻之后兩人同時挪開眼睛。 相看兩厭,不外如是。 第37章 黎楠日記 二月十三日,天氣晴。 今天mama帶我去隔壁串門,隔壁有一個好看的哥哥,我弄壞了他的玩具,他把我關進了小黑屋子里。我說我乖他才放我出來。我回去跟我媽告狀,我媽抽了我一頓,還拿我的壓歲錢買了一個玩具賠給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