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請出洞_分節(jié)閱讀_25
于是他想了想,拉起花梅令的手道,“那天晚上,感覺很好?!?/br> 花梅令一僵,頓時臉上血色全無,慘白的像張紙一樣,緊接著又變青了,就像外面綠油油的草地,最后又開始泛紅,渾身都在發(fā)抖。 浮堯不知道這又是怎么了,但他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他擔心花梅令又要走了,于是緊緊地攥住他的手,緊的甚至在跟他一起發(fā)抖。 花梅令氣的直咬牙,半響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是羞辱我還不夠嗎?” 浮堯頓時閉上了嘴巴,睜著眼睛看著面前不知為何生氣的花梅令。就像一只刺猬,輕輕一碰就豎起了全身的刺。 “我沒有……” “沒有?”花梅令氣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掙脫開浮堯的手高聲道,“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舒服嗎?” 想了想,點頭。 “這就是在羞辱我!”花梅令怒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扇子走了出去。健步如飛,一把折扇直搖的嘩嘩響,讓人光是聽見聲音都心疼那上乘做工的扇子。 沿著湖畔邊一連走了近一里步伐才慢了下來,最后彎腰坐到了湖畔邊。暖春的季節(jié),湖中已經能隱約看見游來游去的魚。知雀在頭上飛了幾圈又落在了他的肩頭。 花梅令摸了摸知雀的羽毛,慢慢的也沒那么生氣了。想想不就那么回事么!他這么在意反而讓人看了笑話。這么安慰著自己,花梅令難得地做出抱著膝蓋的動作。 他看得出浮堯對他那些微的情感,可那又能怎么樣?花梅令從未真正動過情,但他至少知道真正的感情不會伴隨這么多的猜忌、牽絆和手段。 想著想著,天色便漸漸暗了起來?;妨钔蝗桓杏X到有人靠近了這邊于是機警地握緊扇子道,“誰?” 很快浮堯便從林子深處走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碗,就這么盯著他坐到了他身邊。 “吃點東西吧!”浮堯把手中的碗塞進了花梅令的手里。 花梅令低頭一看卻是一碗白粥。 “上次……”浮堯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說,“我想你醒來應該餓了,就去買了粥,可回來你不見了?!?/br> 浮堯就是在這種小事上特別執(zhí)著,似乎沒做完的事就一定要找機會再做完一般。 花梅令倒是沒什么表情,只是覺得那碗有些燙手,他凍了一下午的身子都漸漸暖和了起來。他吹了吹,低頭喝了一小口。 浮堯看著他,只覺得花梅令哪里都讓他滿意。明明一身華貴的服飾與這粥完全不搭,可偏偏優(yōu)雅的很,甚至連手中那破舊的碗都因使用的人而價值連城。 想了想,浮堯又往花梅令的身邊湊了湊低聲道,“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喝粥的動作一頓,但很快又喝了起來。浮堯見他沒反應又繼續(xù)道,“其實也沒那么舒服……” 這次花梅令直接一揚手連粥帶碗扔進了湖里,只聽“撲通”一聲,水面驚起一個水柱?;妨钜矝]什么表情,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便走了。 浮堯不得已只好又追了上去,好在花梅令很聰明的回了茅屋。浮堯看著花梅令脫鞋、上床、蓋被一氣呵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想了想,他關上門也上了床。 對于浮堯能自覺地與他保持距離這一點花梅令早就不抱期望了,而這種同床而眠的情況他也早已料到,只是想想還真是諷刺,明明是同樣的情形,可上次與這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花梅令翻了個身窩在墻角,蜷縮著身子盡量離浮堯遠遠的。可就在他試圖散發(fā)低氣壓讓某個人多少有些自知之明時,一只手突然環(huán)上了他的腰。 “做什么?”花梅令冷聲問。 “我睡相不大好?!币痪涫质煜さ幕卮稹?/br> “你睡覺不是愛殺人么?”花梅令轉過頭瞪著他,黑亮的眸子在夜中泛著光,就像窗外的星。 浮堯想了想沒說話,只是收緊了手以示回答?;妨顟械霉芩?,見浮堯閉上了眼睛便從身下拿出一顆香丸攥在手心中偷偷地碾碎。一股淡淡的香味慢慢傳來,花梅令閉上眼屏住呼吸。片刻,才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放進嘴里。 此時浮堯已經在迷藥的作用下睡死了,花梅令倒是開始慶幸劍宗先祖都不通毒術。推開壓在身上的手花梅令跳下床走到了桌邊。 他拿起了桌上孟三千給浮堯的那把劍,一看到劍鞘花梅令就不禁冷笑一聲,孟三千這是在將自己獻給浮堯么?想想就覺得惡心! 壓抑住心中的厭惡,花梅令拔出劍,黑亮的劍刃的確是一把好劍,但也僅僅只是把好劍而已,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他推開門,舉起劍借著月光里里外外仔細端詳了一番,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同之處。 劍刃有些涼,帶著寒鐵固有的寒氣?;妨顪惤劻寺?,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很淡,若不是他嗅覺向來比較好恐怕都聞不出來,但卻也并不是什么特別的香味。 花梅令拿著劍往遠處走,到樹林中捉了一只老鼠,一手拎著老鼠的尾巴一劍砍了下去。那老鼠“吱唔”一聲就死了,鮮紅的血染紅了毛皮,花梅令蹲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異樣,于是將老鼠踢到一旁,洗干凈劍回了屋。 浮堯現(xiàn)在是在為孟三千做事,送他一把好劍也無可厚非,可花梅令就是不相信孟三千。說來也實在是他見證了這人太多的陰謀,孟三千的說的任何一個字他都不相信,更何況是送來的東西? 和衣躺上床,不甘心地又將浮堯的手放回腰間,花梅令又忍不住思考起來。他也收到了任謙雪出關的消息,雖說任謙雪能不能將東陽白鳳請出來還是個迷,但他該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花梅令想著,卻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為身旁的人考慮。看戲莫插手,演戲莫入戲。這個花梅令一直謹記在心的話似乎已被他忘記了。 翌日,浮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很沉,很久沒睡過這么踏實的覺了,難道是因為抱著花梅令的原因嗎? 花梅令若是知道浮堯此刻心里想的什么肯定直接賞他兩顆迷香丸讓他就這么睡死過去。 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花梅令,浮堯問道,“我們去哪?” “北上?!被妨畈]有說出明確的目的地,因為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但至少知道應該首先遠離戰(zhàn)天下的碧柳山莊。其次,北上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北島孤城,距浮堯下次服用雪域活泉的時間不多了。 浮堯點了點頭,他沒什么意見,只要能跟花梅令在一起于他而言怎么樣都無所謂。殺任謙雪也不急于一時,況且就算他不出手對方也會找上門來的。 于是乎,大清早兩人便收拾好行李離開了茅屋,穿過林子一路北上。只是那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在林子深處的一顆大樹下,有一只老鼠的尸體,肚子上的一刀是致命傷,但最駭人的卻是它全身都已經變成了黑色,傷口處更是有凝固的黑血,而尸體周圍的草一夜之間全部枯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的浮堯和花梅令那里的對話時,我很羞愧…… 實在是沒想到比這更委婉又不雷人的話…… 浮堯,你說話這么直,花花都被你嚇到了你造嗎 ☆、華山鶴子成 說是北上,兩人走的卻是西北,一連過了六七日才到華山境內。這一路走來平安無事,也沒有追兵,唯一算得上威脅的就是兩人在茶館聽到兩個鏢頭高談闊論——東陽白鳳出城了。 浮堯聽聞直直地望著花梅令似乎生怕他突然跑了去找那東陽白鳳一般??烧l知花梅令根本就沒想這些,他當時的第一反應便是根據東陽白鳳出城的時間推算了一下,約莫如今應該到了臨淄,已經與他們南北錯開了,這也正是他沒有走正北的原因。 正這么想,轉頭就看見浮堯那有些緊張的目光,花梅令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頓時啞然失笑。 若是在幾個月之前,他首先會想到的肯定是任謙雪竟然只用了幾日的時間便化解了他七年都未化解的疙瘩吧? 花梅令知道自己變了,可每次一想到這種變化他就忍不住黑了臉。 絕不承認!他花梅令絕不會承認他對一個壓過自己的人有了莫名的好感!那豈不是在昭告天下他喜歡在下面? 想到這花梅令臉就更黑了,茶也不喝了,拿起扇子便走。知雀在空中徘徊一周站在了他的肩頭,浮堯這幾日已經對花梅令的脾氣見怪不怪了,就像無法預測的天氣。 但是無法預測不代表沒有對策嘛!浮堯也學聰明了,一言不發(fā)地跟在后面,就好像根本沒看見前面那人正氣的磨牙一般。 花梅令搖著扇子掛著自認優(yōu)雅迷人的笑容,殊不知他現(xiàn)在滿臉都寫滿了生人勿近,氣呼呼的也沒發(fā)現(xiàn)越走周圍的人越少。浮堯倒是敏感地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衣袖中的左手暗自攥緊了匕首。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巷口突然沖出來十余個拿著劍的人,他們穿著藍色的道服,也不知用了什么步法,片刻便將他們團團圍住。帶頭的弟子二話不說舉劍就沖了上來。 浮堯搭上花梅令的肩膀向后一拉躲過攻擊,自己則微微側身抬腳將那人踹出兩三米。 那些人瞬間便鎖定了浮堯,但浮堯豈會將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里?一個后彎腰單手撐地,手腕輕輕一縮,兩條腿便瞬間卷飛了兩人的劍。左手凌空揚起,那人連武器都沒看到胸口便突然被劃了一道口子。 十余人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被解決了大半,可此時一道厲風卻突然襲來,仿佛西北的寒風凌厲猖狂。浮堯本馬上就要得手,感受到這股厲風頓時轉過頭拔出腰間的梅花劍,電光火石之間只聽“鐺”的一聲接住了一把空中的利刃。 這人內力雄厚,兩人的劍一碰上便立刻變成了內力的比拼。浮堯抬頭望去,只見那人帶著黑色的道帽,蓄著胡須,氣宇非凡。 漸漸的,那人落了下風,他向后翻身轉而攻擊浮堯的下盤,誰料浮堯根本沒有防守的意思,迎面刺了上去,那人不得已只能化攻為守。但他劍法極快,劍氣又足,浮堯從沒見過劍法如此之快的人,一時也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 但很快形勢便逆轉了。浮堯的劍法講的是一個“怪”字,不變應萬變,萬變應不變,每一劍的軌跡都古怪的很又變化多端,說來真是任何一個武林中人都不愿意碰到的對手。那人愣是被浮堯限制的空有一身本領卻使不出來,一個晃神之間那柄黑亮的劍便已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