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請出洞_分節(jié)閱讀_14
“那你來這里是做什么?” 這次浮堯卻未答,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xù)向前走,很快前面的道路便寬敞了起來,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大約兩丈高的石房,黑漆漆的連路都看不清。 浮堯走的如履平地,似乎早就適應了這種漆黑的環(huán)境,可花梅令卻真真是體會了一把睜眼瞎,才剛踏出一步邊聽“咔嚓”一聲踩碎了什么東西。 白撫會意地拿著火折子一照,卻看見花梅令腳下踩著的竟是一個骷髏!白撫又拿出一根蠟燭點亮,這次望去更是一顆心都涼了七八分。 這石房內(nèi)竟然滿滿的都是骸骨!白皚皚的骨骸鋪了一地,甚至讓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就是殺了不知多少人的白撫看見都覺得頭皮發(fā)麻,而浮堯卻是運用輕功在那些骷髏上輕輕一搭便躍到了對面。 花梅令邪魅一笑,浮堯正轉(zhuǎn)過頭看他們。白撫見狀忽然一揮袖,只見一道白綾似箭一般射向?qū)γ妫鑵栔畾馑街幒」嵌急淮档搅藘蛇?,白綾一落在地上鋪了一條小路。 花梅令拿著扇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浮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言,轉(zhuǎn)身打開了身后的石門,又是一陣腐朽的氣味,似乎已經(jīng)多年沒有打開過了,白撫連忙吹滅了蠟燭。 屋內(nèi)隱約有些微光,花梅令適應了半天才終于看清,面前又是一個骸骨。但這個明顯比外面要好的多,至少是一個坐在榻上的全尸。但他身上的骨頭并不完整,肋骨斷了好幾根,不過最致命的還是胸口,有一根骨頭被劈成了兩半!想來這人臨死前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殊死搏斗。 “這人是你父親?”花梅令只是稍加觀察了下浮堯的表情便推斷了出來。 后者點了點頭,花梅令還記得那日他們一起逛街時浮堯曾經(jīng)說過,他父親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怎么?后悔了?”花梅令勾起嘴角,笑的沒心沒肺。 “不?!备蛏焓帜眠^那骸骨手中攥著的劍,“這是他從出生便既定的結(jié)局,就算我不殺他,歷代劍宗先祖也活不過三十歲?!?/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看~ 艾瑪竟然發(fā)了兩遍,犯了這么大的錯誤,so sorry,簡直粗心~ 在這里問一句題外話,大家介意偽兄弟的文么?就是一方是領(lǐng)養(yǎng)的那種? 動動手指頭,回答一下啦~謝謝 ☆、孟三千疑團 “就算我不殺他,歷代劍宗先祖也活不過三十歲。” 花梅令忽然想起在洞中看見的那面刻滿了心法的石壁。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劍宗先祖為了讓自己的身體能融貫百家武學必然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命短,其實已是不言而喻。就算浮堯不說,花梅令也一直有些隱隱的預感。 他想問些什么,但他又十分清楚有些問題不應該問,因為一開口,某個平衡點便要被破壞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問道,“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來拿這把劍?!备驈哪呛」堑氖种心贸鲆话褎?,注視著那骸骨久久未動,腦海中忽然又浮現(xiàn)出兒時的畫面。 自己跪在地上,男人嚴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劍宗先祖生來就是為保衛(wèi)劍宗,劍宗若有難你自當義不容辭,若是劍宗無難,你就應將自己這身武藝傳下去,知道嗎?!” “不!”少年雖然跪在地上卻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不同于現(xiàn)在的清冷,此時那雙眸中寫滿了不安于現(xiàn)狀的剛毅,“父親,為什么我們要為了一群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奉獻至此?憑什么他們生來錦衣玉食,我們卻要在洞中日夜修煉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終其一生地等待那群廢物打開洞門召喚我們的那一日?!” “啪!”話音剛落一根鞭子便狠狠地抽了下去,少年那本就破爛的衣服又裂開一道口子直打的皮開rou綻。 “住嘴!維護劍宗是你的使命!歷代先祖哪個不是如此熬過來的?!你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男人怒罵著,手中的鞭子又狠狠地落下。 少年吃痛地挨了一下,但還是倔強地抬起頭道,“那是你無能!你墨守成規(guī),懼怕劍宗的勢力,但我不怕!如果有一天我出了這山洞,一定踏平劍宗這萬惡之地!游遍天下,逍遙四海!若有阻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又過了四年,男人死了。少年將他的尸體抬進石洞,看著男人手中的長劍輕聲道,“待我有一天離開這山洞,就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讓你看著,我到底能走多遠!” 白光一晃,浮堯睜開眼睛攥緊了手中的劍,劍鞘上凹凸不平的紋絡(luò)印進了手心。 “走了。”攥著劍,浮堯轉(zhuǎn)身便走出了石洞,小路蜿蜒,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出了洞門。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男略?,皓月當空,眾星璀璨?/br> 你就好好看著這壯美的山河吧,父親! 那之后梅令山莊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但無形中似乎又有什么變了。哦,是花梅令去找浮堯的次數(shù)減少了,這對于花莊主的眾多男寵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但花梅令卻并沒有召見任何一名男寵。 又過了幾日,劍宗派人來接走了浮堯,臨走時花梅令將兩次量的雪域活泉交給了他并囑咐他每十日喝一劑。浮堯只是看了看并沒有多問,他沒問花梅令也就沒有說這個藥對他到底有多重要。 春是萬物之始,這句話果然很正確,對于梅令山莊來說這也是每年最忙碌的時候。這日花梅令正從分舵回來,荒郊野外的便被幾人團團圍住了。 那些人個個都帶著武器,但卻都沒有拿出來,白撫跟在花梅令身后冷著眼卻沒有動。不是他目中無人,而是這種水平的敵人就是再來一百個也不會讓他感受到半點威脅。 一個人從人環(huán)外走了進來,身長七尺、膀大腰圓?;妨羁粗粗托α?,展開扇子掩住唇,細細的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先禮后兵,必有事相求。” 那人也未驚訝而是上前作揖道,“花莊主,我們主人想跟您談一筆生意,價錢好商量?!?/br> 花梅令聞言輕笑了幾聲,笑聲清脆悅耳聽的那人背脊一僵,“想談生意就按照我梅令山莊的規(guī)矩來吧!”說罷帶著白撫就要往前走,那群人不敢上前卻也緊跟著不放,領(lǐng)頭那人向后退了幾步又鞠躬道,“麻煩您務(wù)必跟我們走一趟。” “怎么?” 那人默默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白玉,那玉是漂亮的濁白色,被雕刻成一朵綻放的梅花,上面拴著紅色的流蘇,頗有一番冬梅臘雪的寫意。 “主人說,這顆白玉算是定金。” 花梅令看著那雪白的梅花玉難得地冷下眸子,冷聲道,“帶路?!?/br> 那是郊外的一處涼亭,緊挨著潺潺的河水,旁邊是一家茶鋪,不過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只剩下小二在那目不轉(zhuǎn)睛地抹著桌子。 遠遠地還沒有走過去便聽見一陣琴音,琴聲婉轉(zhuǎn)動人,花梅令卻皺起了眉毛,因為那首曲子他異常的熟悉。涼亭中坐著一個人,身著白色描金邊的長衫,那琴正是他彈的。 “好久不見,花莊主?!蹦侨碎_口。 花梅令停下腳步后悔了,其實就在剛才聽見那琴聲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而此刻看清那人的長相后他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但他還是展開扇子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笑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孟教主?!?/br> 沒錯,那人正是白帝教的教主孟三千!花梅令自認如果自己是天下第二聰明的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但盡管如此也不代表他每次都愿意和這個老狐貍交談。 花梅令大大方方地在孟三千對面坐下,有弟子將琴拿走換上兩杯茶。 “哦呀呀,我還真沒想到會是孟教主!孟教主想談什么生意還用這么麻煩?直接到我的分舵去問就是,梅令山莊上下哪里有人敢不給孟教主面子?” 孟三千聞言勾起嘴角,“莊主好意本教主自是知道,只是怕有些事就算是殺光你手下的情報人員也未必能問出一個字來?!?/br> “沒想到我的手下這么忠誠?!?/br> 孟三千聞言笑道,“有花莊主這樣的美人做主人,手下當然忠誠?!?/br> 花梅令只是輕笑一聲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于是改口問,“不知孟教主想談什么生意?” 孟三千笑盈盈地看著他,身子向后一仰,食指一下下地點在石桌上。 “五年前戰(zhàn)天下收到一封戰(zhàn)書便獨自一人趕赴百令山,三日后生還卻失去了左眼,我想知道,當年百令山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個打傷他的人是誰?”孟三千說這話時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花梅令,如果目光可以化成刀,花梅令早就被生吞活剝了。 花梅令沒說話孟三千就又笑道,“你可以先不回答我,但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因為那顆梅花玉是住在百令山腳下的農(nóng)夫上山砍柴時發(fā)現(xiàn)的,時間剛好是五年前戰(zhàn)天下應戰(zhàn)的那幾日。而梅花玉是你們梅令山莊情報人員人手一個的信物吧?” 花梅令目光一轉(zhuǎn)笑了,“但那個信物早就不用了,三年前莊里出了叛徒盜了莊里人的梅花玉還泄露了梅令山莊的情報,那之后梅令山莊的信物便換成了黑玉,這件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孟教主應該不會說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為掩人耳目時隔兩年才更換信物,花莊主的心機不可謂不深呢?!?/br> “孟教主真是高估在下了。” 春風拂過,河面蕩起一層漣漪。涼亭內(nèi)的兩人笑望了許久,久到仿佛時間都靜止了才聽孟三千道,“如果花莊主知道的話,希望能告訴我,因為或許不久的將來花莊主就算想說本教也不想聽了?!?/br> “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你為什么對戰(zhàn)天下如此恨之入骨?” 孟三千聞言目光一閃低下頭撫摸著杯沿心不在焉地道,“哪里?正邪不兩立,我白帝教作為第一魔教與武林盟主不和難道不在情理之中嗎?” 花梅令便不再問了,兩人都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孟三千只是不想說,就好像孟三千也清楚他一定對當年百令山的事知情一般。 沉默了許久,孟三千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不要再糾纏那個神刃了,如果你不想讓他死的太快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