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子之陪讀_分節(jié)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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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總這些,尹老板這么多年也算是看多了,許許多多倒也不稀奇。但向秦玉這般,紅透了半個長安城,還要作踐自己把自己拿出來叫賣的,清風(fēng)閣還真沒出過,他也弄不明白。秦玉也算從小跟在他身邊的,自己還是所謂的花魁的時候,當(dāng)時的老板覺得是個好苗子,就把他放到自己身邊,讓好好學(xué)著。這孩子小時候脾氣就烈,到現(xiàn)在還是一樣。 想到鄧允上次來時說到的,他那三皇子的侄子,讓他說說可不可以讓秦玉去跟著他。如果真能跟著皇子,不管怎樣,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秦玉自己不愿,和他說道,“這世上那些達(dá)官貴人哪有幾個真心的呢,尹老板您比我看得更清楚。既然我喜歡的不喜歡我,喜歡我的我也不喜歡,又何必勉強(qiáng),倒不如這般來得干脆?!?/br> 尹老板將這番話說給鄧允聽時,鄧允在他身下從被子中露出半截□□的白皙的身體,有些軟綿綿控制不住的黏聲,但又強(qiáng)自勻氣道,“誰說的,瞧瞧我,還有我那不靠譜的皇帝姐夫。既然這樣,也不能壞了清風(fēng)閣的規(guī)矩,隨他吧?!?/br> 那時候,鄧小夫人還沒過逝,玄定還花了大把心思在秦玉身上。如今這個時間,怕是更不妙,尹老板不禁心中更憂郁了。 注1:螭吻,龍生九子中的一個,多立在屋脊之上,喜歡眺望遠(yuǎn)方,相傳可以防火災(zāi)。 作者有話要說: 33:話說猜到尹老板是攻了么?誰說清風(fēng)閣里的就不能是攻呢,客人中想要的小受也是有的嘛—?!圻沁恰ㄢ嵙鱽y入) ☆、圍觀 那天晚上,清風(fēng)閣人山人海,喜慶的紅絲帶掛滿了三里街的樹上,隨風(fēng)輕悠悠地飄蕩著,很是招人。清風(fēng)閣臨水的一圈走廊欄桿邊,擺滿了一圈蓮花燈,映著水面,微微蕩漾著燈光。樓里更是燈光璀璨,紅紗飄搖,兩架素紗屏風(fēng)擺在二樓的高臺上,只露出一個人影,屏風(fēng)外清風(fēng)閣的琴師低頭在那彈著琴。只要彈琴與聽琴的那人入境,即使人聲喧嘩,便也總能隔離出個世界,醞釀出一些寂寞的情緒來。 那琴師便是那個彈琴的人,秦玉也是那個聽琴的。 這萬萬千千喧鬧的人群中,并沒有玄定。雖然他知道。自從鄧小夫人過世后,玄定一直很自責(zé),如果他不是那么的不懂事,只知道整日圍著秦玉轉(zhuǎn),多花點(diǎn)心思在母妃身上,也許母妃便不會枉死,即使他無法阻止,至少他可以多陪陪母妃。跪在鄧小夫人的靈柩前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從小他就像匹沒有栓韁的小野馬,總是到處亂竄,即使后來母妃身體不好,也沒有在母妃病榻前多呆許多時間,甚至還不如玄肅這個弟弟。玄肅總是比他懂事許多。 他還怎么有臉去清風(fēng)閣湊這檔子熱鬧呢,更何況母妃尸骨未寒,他還在服喪,真正毒害他母妃的兇手也并未引頸伏誅,他也并不相信是姨母害了他母親。 清風(fēng)閣里,戌時過半,尹老板親自主持下,單刀直入,廢話少說,眾人便開始叫價。尹老板如今已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當(dāng)初捧場的許多人得了消息,也早早的來湊個熱鬧。從一千兩白銀起價,一次最低100兩白銀加價。這價格對在場的很多人都輕而易舉,叫價聲此起彼伏,很是熱鬧。 玄定在府中跪在母親的牌位前,心亂如麻。長安有錢有權(quán)的人多的是,過了今晚,秦玉便屬于別人,再相見也不過甚至是路人,更有甚者,這些曾經(jīng)再紅的小倌納進(jìn)門后,也不過是高墻深鎖,連再次見面的機(jī)會可能也沒有。至少,這是秦玉自愿的,而秦玉不愿跟著他。他已經(jīng)做錯了那么多,又何必再勉強(qiáng),看著母親的牌位,堅(jiān)定自己懺悔的心情,一直到天亮。 自鄧小夫人下葬后,玄定與玄肅便在各自的府中與母親守喪,兄弟平日見面次數(shù)也不多,玄定想著,玄肅自幼與母妃關(guān)系好,肯定更是難過的厲害,以后還是要多關(guān)心弟弟,做一個好兄長才好。 楚嫣好不容易回到長安,卻還要折騰夫子交待的人物,頓時覺得有些心力交瘁。想想他雖然遇上了些事,但怎么寫與律法有關(guān)的策論啊,簡直是慘無人道。從離開長安的那一腳到回到長安的那一腳,每時每刻,楚嫣都縷了不下十遍,也沒找到什么相關(guān),最后在玄景的提示下,想了三個貌似有可為的論題。 第一個是剛到武陵郡時,聽當(dāng)?shù)匕傩仗岬降柠}水河段被富人截斷承包,漁民不能隨意捕撈河里的魚蝦,這個可以討論私人是否可以攫占公共資源,若有官府的許可,是否合法?官府又能在多大權(quán)限內(nèi)許可?不過這貌似實(shí)在是一個復(fù)雜的問題。第二個問題是若當(dāng)?shù)匕傩找驗(yàn)?zāi)害年荒不得不搶劫來往富商是否應(yīng)按刑入罪,若入罪,那可不可以按刑減輕?第三個問題是刺殺他們的兇手背后另有主謀,若他們從小被培養(yǎng)為殺手喪失自由意志,只是作為他人手中的工具,是否與一般的殺人罪有所不同?又有何不同?楚嫣只是先把問題寫下來,便又陷入一團(tuán)亂麻中。選擇哪一個問題,若只把問題提給夫子,自己不用思考就好了。 正用毛筆頭搔著腦袋,呆毛都立了好幾撮,便聽到知秋給他說鄧喜兒來找他,頓時歡天喜地地扔下那堆亂七八糟,真是不要太愉快。當(dāng)初玄景與楚嫣失事的消息傳到長安后,軒帝便又上朝主持朝政,玄幽列朝習(xí)政。自回到長安,玄景也需要列朝,還要與幾位兄弟朝后一起與父皇討論,發(fā)表自己的見解,玄景與玄幽,還會被軒帝單獨(dú)留到很晚。 其實(shí)上次軒帝讓玄景親巡,玄幽主持朝政,也并非完全只是為了偷閑或鍛煉二人,實(shí)在是周云的身子最近讓他終日惶惶不安。他最清楚不過,當(dāng)初周云所中余毒并未拔盡,即使百般調(diào)養(yǎng),再也沒讓他費(fèi)過什么心神、傷過什么腦筋,但太醫(yī)當(dāng)初就曾囑咐過,熬得十來年,便要有所心理準(zhǔn)備。如今將近第十個年頭,想到周云不久便會離開他,實(shí)在是有些失魂落魄又急得無處著力,能多陪一時便是一時。而培養(yǎng)繼承人的大問題也像趕鴨子上架般,有些心急了。 因而這會兒鄧喜兒來尋楚嫣,玄景也不在。兩人在暖室的軟榻上擠作一堆,鄧喜兒挑眉擠眼地對楚嫣說道,“今天清風(fēng)樓那位秦公子要出閣,可熱鬧了,你想去看看么?!” “上次你不是還被你母親訓(xùn)過了么?難道又想惹你母親生氣?” “這次就只是湊湊熱鬧,又不需要拿家主令,我母親怎么會發(fā)現(xiàn)呢——再說我上次還不是為了你嗎,你這次難道不應(yīng)該陪我去?” 被折騰得七葷八素的楚嫣聽到湊熱鬧的機(jī)會,早就有些心癢,既然喜兒都這般說了,他也只好勉為其難去好了。一回生,二回熟,就算兩個還是小毛頭,但清風(fēng)閣里有點(diǎn)眼力見的也知道這兩位有來頭,便也睜只眼閉只眼將他們放了進(jìn)來。清風(fēng)閣里擠滿了人,兩個小毛頭塞在人堆里什么也看不清,正有些猴急。 他們來的時候,正是清風(fēng)閣叫價起此彼伏,極為激烈的時候,幾個癡迷秦玉很久的不缺錢的紈绔,正在那不相讓地抬價,都叫到了七八千兩白銀。尹老板讓人給他放了張軟椅,正在高臺上看得樂呵,身邊的管事在那主持。從高處往下看,雖說人多,但兩個小毛頭還是很明顯的,尤其還不得不上心的那種,瞥到一絲影子就得懸了全副精神。 尹老板不禁心中有些叫苦,他可知道鄧允把他這兒子寶貝得跟什么似的,鄧允的寵溺或許摻雜了許多無法明說的原因,而且還是獨(dú)子,尹老板也不得不好生當(dāng)祖宗護(hù)著,出了什么事讓他日子也沒法好過了。把身邊的小廝叫到跟前好生吩咐了一通,不一會清風(fēng)閣里的管事便領(lǐng)著楚嫣幾人上了三樓,占據(jù)了一個視野上佳的包間,從上而下,都能看到秦玉和撫琴的人。果然,那面紗也只是逗逗rou絲的興趣而已,在至上的權(quán)力與富貴跟前,什么不是裸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鄧喜兒:楚嫣,快來跟我湊熱鬧! 楚嫣:(扔下作業(yè),興奮地)好呢?。ê喼辈荒芴衔倚囊饬耍。?/br> ☆、明月樓 楚嫣看到秦玉的神色很是漠然,若說是無所謂,但還是透著一種對世態(tài)不公的嘲諷,嘲諷后面掩蓋著自身的無力。按說秦玉就這般被富家公子買走,以后自己就少了個情敵,楚嫣應(yīng)該會覺得心安才對,可是他心中并沒有覺得慶幸,反倒有些心虛和難過。他覺得秦玉要比他出色得多,但他如今卻坐在臺中被叫價,而自己卻坐在貴賓席上圍觀;他不值得如此幸運(yùn),秦玉也不應(yīng)該如此被對待。 場中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兩個人在那競價,一個是柳家的四公子,一個是朱家的長公子,兩人年紀(jì)都不大,二十出頭的模樣。朱公子圓圓胖胖,很是富態(tài),柳四公子生得倒白白凈凈斯文的模樣,兩人都對秦玉很是迷戀,卯足了勁想要把秦玉帶回家,可明顯柳公子沒有對手家底殷實(shí),眼看著價格一路向一萬兩白銀飆升,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鄧喜兒在那不屑道,“柳奉那個老不修,每次上朝說得那么冠冕堂皇,瞧他家里的嫡子還在這一擲千金為紅顏呢——”楚嫣小雞啄米般點(diǎn)頭,問道,“那朱公子家是做什么的?那個柳公子好像撐不住了,若真是讓他得了秦公子,真就是豬拱了牡丹?!?/br> “朱公子家乃是江浙一帶有名的鹽商,人倒蠻實(shí)誠。柳公子也算不上說明好人!”兩人齊齊趴在欄桿上嘆了口氣。 金寶見自家少爺興致不高,便想轉(zhuǎn)移鄧喜兒的注意力,指著場中那撫琴的人道,“少爺,你看,那不就是上次那個黃衣少年?上次明明一副小孩樣,怎么還能這么深沉?”剛到樓上,楚嫣與鄧喜兒便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秦玉的身上,金寶倒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但一直沒好意思說,他也不知道為么覺得沒意思。 楚嫣與鄧喜兒互相對視一眼,道,“那少年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大概尹老板想趁這次機(jī)會也多給他造一些勢?!?/br> “模樣倒也是不差的,不過相較秦玉而言少了些濃烈,不太夠撐住場子?!?/br> 金寶聽得,又忍不住眨著星星眼看著自家少爺,自家少爺果然有經(jīng)商的天賦,這么幾面就能判斷到底是什么成分的搖錢樹。不過再看看場中的少年,心里忍不住嘀咕,他覺得那少年也挺好的。 場中叫價已到白銀一萬兩,柳四公子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想著這次出來可是抵押了他母親去世前給他留下的一筆遺產(chǎn),要不然他哪來這么多錢,可是一萬兩已是極限,再多的錢拿不出來不說,被他父親知道定是腿都要被打斷了。求而不得的郁憤積聚在胸,又不甘又煩躁,卻也只能在那個肥豬叫到一萬兩后放棄。 別人哪能懂得他心里的癡念呢?第一次見到那個人,那他才有十六七歲,他才十三四歲,那時他母親才去了不久。他母親小時候最疼他了,什么都依著他,他父親在外人面前道貌岸然,可實(shí)際上卻貪圖美色(33:果然是你爹的種,你不也好色么),家里養(yǎng)著好幾個美妾,他母親一直抑郁在心,身體便不太好。他只有一個嫡親兄長,其他都是庶子??烧f兄長繼承了父親道貌岸然的性格,但不好色,而他則繼承了父親好色的性格但不假正經(jīng)。 不過他倒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好色之徒的,因?yàn)樗幌矚g一個人而已。那次秦玉身著一身紅色紗衣,坐在那頂紅紗搖搖、四周敞開的軟轎之內(nèi),只見了那么一眼,那個人那么的肆揚(yáng)而又明亮,周圍所有的圍觀的人都仿佛變成了瞻仰的灰塵一般。他父親喜歡的那些怎么能和他比呢?!他父親只是貪戀那些小妾的年輕美色而已,又花心,而他,從那一眼開始,只迷戀著那人,若能得到那個人,他愿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惜的是,即使付出他的一切,他也得不到他。心中生出的倒不是自哀的悲傷,反倒像是刺激,他深深地忘了臺上的那影子一眼,他想著,有天,他會讓他的一切不再像今天這般廉價。狠狠地甩了下衣袖,揮開擋著的眾人,柳四公子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清風(fēng)閣。 清風(fēng)閣內(nèi)的人注意力本來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見這情形,都有些發(fā)愣,都很自覺地讓開了條道,目送著柳四公子,柳四公子身邊的小廝跌跌撞撞地緊跟其后。高臺之上的秦玉暗自嗤笑了聲,“至少還能想著呢,有的人,有的時候,連想都不能夠呢——” 管事見如此情形,便在高臺上收尾道,“一萬兩銀子,還有沒有更高的價?一萬兩一次!一萬兩兩次!若再無更高的價格,今夜之后,秦公子便屬于朱公子!”朱公子聽得,臉上都溢出了興奮的油光,不自禁地搓著自己肥胖的rou手。 “一萬兩——” 還未說完,只聽下面的神秘角落內(nèi)傳來,“一萬兩!” 本來場中的人都屏氣凝神,卻聽到一個一樣的數(shù)字,頓時噓聲一片。 那神秘角落的人,不急不慢,續(xù)道,“黃金!” 頓時,場中像水入了油鍋炸起來,“黃金啊!一萬兩黃金啊!天呀,一萬兩黃金!”朱公子也有些傻了,他再有錢,讓他一下拿出一萬兩黃金將秦玉帶回家,一時也沒那個膽氣,只愣愣立在那,比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 管事乍聽得也十分驚訝,又有些激動,但他純粹只是因?yàn)槁牭揭蝗f兩黃金的叫價而激動而已。他回頭看看尹老板,看如何是好。尹老板揮揮手讓他退下,站起身來,“這位客官真是大方!不過是否能現(xiàn)身報出名號?” 只見一位身穿黑衣,其貌不揚(yáng)的人走出來,眾人不禁有些失望,還以為什么大人物呢,結(jié)果這般路人,都比不上在場的好多富家公子! “在下明月樓屬下!今代表樓主愿出一萬兩黃金競下秦公子?!?/br> 場中頓時靜下來了,傳說中的明月樓!那專門做間諜與刺殺行當(dāng)?shù)拿髟聵牵?/br> 世人只聽得明月樓的名號,卻從未識過明月樓的蹤影!如今在這清風(fēng)閣最熱鬧的場合內(nèi),竟有明月樓的要買下秦公子!真不知是這秦公子場子大還是命不好! 秦玉坐在屏風(fēng)后面也很是疑惑,他可從不認(rèn)識什么明月樓的人,不過明月樓倒是有所耳聞,這樣倒也好!不禁嘴角溢出一絲笑來,像是解脫,又像是無奈般。 作者有話要說: 鄧喜兒:楚嫣,你說俺如果去拍賣,能拍得一萬兩黃金么? 楚嫣:清風(fēng)閣都是你家的,你想給自己出多少錢就出多少錢! 鄧喜兒:呵呵。。。豬隊(duì)友!(不知道拍賣是為了賺錢么?。?/br> 33:呵呵。。。 ☆、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