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子之陪讀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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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奉這人就這樣,但以這件事小題大作似乎也有些不正常?!?/br> “依上次廢太子事件,想來柳奉還是站在太子一邊的,看來太子一黨還是沒死心?!?/br> “偌大的帝位與權(quán)力的誘惑,誰會輕易死心?!沒希望的都要折騰出幾分希望來,更何況這曾經(jīng)近在眼前的。那柳奉自然要站在太子一邊啦,想他一個meimei可是嫁給陳家。” “柳奉有meimei嫁到了陳家?” “庶妹而已,也只是給人做妾的,景兒自然不了解罷了?!?/br> “那九弟的母妃還是柳奉的同胞meimei呢,那柳大人怎么不向著九弟?” “誰知道那老匹夫心思!可能又是他那根不對勁的神經(jīng)作怪,認為太子才是什么所謂的正統(tǒng)罷,只可惜,他侍奉的帝王也不是他所謂的正統(tǒng)。” “母親!” “哎,今天是氣糊涂了,亂說了這許多話,也就我們母子二人,以后更加小心罷?!?/br> 玄景才離開沒多久,鄧允即到了苣若宮。鄧夫人懶懶地躺在榻上,招手當(dāng)自家弟弟就坐到跟前,懨懨地問道:“你也是聽說了今日朝堂之事來的吧?” 鄧允似思量了一番,“姐,我覺得其中怕不是那么簡單——” “你是指柳奉受太子一黨指使?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 鄧允輕輕搖了搖頭,“弟弟覺得這件事最重要的不在此處,而是圣上的態(tài)度。這件事說不上大,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陛下也并沒有小題大作,并沒有表示要對景兒嚴加懲戒。弟弟覺得陛下之意實為隔山震虎,想讓鄧家收斂些?!?/br> 鄧夫人驚得坐起了身子,“此話何解?” “如今鄧家家大勢大,在蒼玄國數(shù)一數(shù)二,雖說鄧家無人出仕,但看中五皇子依附投誠的不在少數(shù),又加上母親一族的旁支,您說,若圣上真有心立景兒為太子,不會擔(dān)憂這些么?自古帝王要防著過于強勢的外戚,而jiejie您在陛下心中怕是也與馮太后那般的角色大相徑庭,如此一來,實際上陛下?lián)鷳n甚重?!?/br> “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圣上到底有這心立景兒為太子不?” “其實太子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繼承帝位。jiejie莫不可太心急,徐徐圖之才好。您認為陛下選擇繼承人最重要的條件是什么?” “繼承人本身?” “軒帝并非守舊之人,并不看重所謂的正統(tǒng)身份,自然,哪個兒子最有帝王的才能、最能將這個國家?guī)蚺d盛才最為重要!其次才是皇子背后的勢力?!薄氨菹聫U太子,最主要的原因?qū)嶋H上并非皇后觸了陛下的逆鱗,雖然這個很關(guān)鍵,但實際上還是太子并非陛下心中的合適人選。玄隱雖然表面溫和有禮,但氣度有限,眼光甚短,勉強為公卿但不宜做帝王,若玄隱真有帝王之能,圣上怕也不會廢黜他?!?/br> “那弟弟的意思是陛下認為景兒有帝王之能?” “陛下的幾個兒子中,怕也并非僅僅景兒才具備,只不過其他皇子雖才能相差不離,卻并沒有景兒的其他優(yōu)勢,不過,這些優(yōu)勢也是需要謹慎之處。” “那為今之計如何才好?” “一來可能要收斂鄧家產(chǎn)業(yè)的規(guī)模,其實我也早想整頓一番了,趁此機會,該減該削,方便時還得以鄧家的財富向陛下示好;其次,jiejie一定要沉住氣,與往常一般就好,不到景兒登上大寶的那一刻,都不可露出端倪。至于其他,我想無須有所動作,陛下便會在近日內(nèi)有所安排,以不變應(yīng)萬變,做好準備即可?!?/br> 鄧夫人眼中利光一閃,“弟弟言之有理,只是祖輩咱下的這般基業(yè),委屈了?!?/br> “若父親還在,定也會同意的,樹大招風(fēng),再不知趣反倒危險。母親那人你是清楚的,定更不會反對了?!?/br> 鄧允出宮后坐在自己的軟轎之內(nèi),看著眼前那一層薄紗隨著轎子的顛簸輕輕飄曳,仿若煙霧,心中不禁放松了些,想著那人真是奢侈的過分,竟將這種皇宮也少見的冰紈輕紗用作自己軟轎的內(nèi)簾,真是又大膽又不羈,可自己偏偏就喜歡他這樣。想到心里不禁有些微動,這般行事用度如何不讓人忌憚,可若收斂行徑憋屈了行事,簡直就無處展示,真是難受得慌啊,不禁溢出些似笑非笑的弧度,轉(zhuǎn)向小廝輕聲道,“今天先不回府了,去尹老板處。”角落窩著的小廝聽到向外面吩咐了一聲,軟轎便轉(zhuǎn)了一個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楚嫣:嗷嗷,鄧允和尹老板誰攻誰受?! 33:你猜? 楚嫣:(握爪恨恨···) ☆、巡視 從含元殿到挽風(fēng)閣,有一條直達的小徑,總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平常周云處有什么消息,身邊人便會立刻送到軒帝處;有時軒帝良心發(fā)現(xiàn)也會稍稍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周云管束太過,除了身邊放心的人和楚嫣,周云接觸的人也不多,平常也沒有太多的事務(wù)。實際上在周云年輕的時候,也曾出任郎中令、司寇右監(jiān)(注1),后來軒帝強勢將人留在身邊,便任了少傅(注2)不咸不淡的官職,一直在辟雍學(xué)堂輔助李夫子教授皇子。直到那年除夕夜不小心中毒(注3),軒帝便免了周云的少傅一職,從此只作了深宮中閑散孤人一只。 有時候,軒帝也會想大概周云會很寂寞吧,即使他愿意用人間最高的權(quán)力將天下珍物送到他面前,即使他將那人護到身后,費盡心機張羅庇護的網(wǎng)??墒牵o的并非那人想要的,那人想要的卻給不了。有時候,軒帝也會覺得,人世間,即使自己身為帝王,也有如此多的無奈與力有不逮,有時候,軒帝也會自欺欺人的想著,自己身為帝王,愿意舍棄萬千姹紫嫣紅,守在那人的身邊,而那人也只要在自己身邊,這一切,又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即使軒帝想留著自己心中那份傲氣,可每次見到那人仿若只如經(jīng)過的風(fēng)般的過客模樣,或是聽到一聲嘆息,那所有的傲氣也便不抵一絲一毫。這個時節(jié),整個挽風(fēng)閣早已燒好了暖和的地龍,周云坐在臨窗的榻上,案前散落著許多案卷。軒帝脫掉浸了寒氣的外衣,稍稍暖和后將周云抱在胸前,腦袋倚在他的肩上,“你怎么今日又開始鉆研那些了?” 周云也不回頭,想起楚嫣學(xué)得抓耳撓腮、索盡枯腸的模樣,便笑道,“前幾日,嫣兒來找我說想學(xué)有用的東西,我便教他這些;實際上,除了這些,我會的東西也不多了。”話中隱隱帶著些頹廢之意。 軒帝顯出些不快,“那小子怎么好意思讓你這般辛苦?!” “他本來是想以后到藏書閣學(xué)習(xí),每月看我兩三次的??晌冶緛砻咳站蛦握{(diào)得很,而且這些年來,嫣兒也像我自己的孩子般,能這般讓他繼承我的衣缽,也不算辜負了當(dāng)初父親的心血?!?/br> 軒帝不想隨意一說,倒惹出周云這許多話來。那小子每月若只來兩三次,自己倒方便許多,不過他也曉得周云喜愛楚嫣,便轉(zhuǎn)了話題道,“今日朝堂之事你也聽說了吧?” 周云回頭給了一個疑問的表情。 “大臣奏請立太子,大都認為景兒可堪大任。柳奉在朝堂之上稱景兒與清風(fēng)閣的秦玉來往過密,最后不了了之?!?/br> 周云乍聽心中便涌出些氣憤,楚嫣的心思他自是看得出來的,“果真如此?” 軒帝陰險地笑了笑,“景兒對我說雖曾去過清風(fēng)閣,但他與秦玉并無瓜葛。” 周云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軒帝心里不禁有些小小搔癢,“而且,景兒還說,他喜歡的竟是楚嫣那個小屁孩?!?/br> 周云有些驚訝,顯然被勾起了興趣,但又懷疑道,“景兒那孩子也算個心機深的,怎么會這么輕易就告訴你呢?再說,喜歡嫣兒怎么了?嫣兒本來就蠻可愛的?!?/br> 軒帝對后面一句話不置可否,忍不住為自己兒子辯解道,“雖說景兒平日里比一般小孩來得沉穩(wěn)些,但實際上還是個孩子?!敝茉坡牭糜州p嗤了一聲,軒帝瞧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又是一番折騰。 再說楚嫣回到景王府后,卻見玄景躺在院里的樹下,那小風(fēng)嗖嗖一卷,幾片枯葉便被卷到玄景的身上、發(fā)上,楚嫣看著都有一股涼意沁到心里。楚嫣一屁股也坐在旁邊,用兩只手搓了搓胳膊,忍不住問道,“景哥哥,你怎么躺在這?涼嗖嗖的?!?/br> “你說,假如有一個你渴望了很久的東西擺在面前,結(jié)果卻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擦肩而過,是不是很值得吹一下冷風(fēng)?” “什么意思?!”楚嫣呆呆地問道。這是什么詭異的腦回路?!簡直是我等凡人所不能理解! “意思就是今天因為柳大人提出我與秦玉過從甚密的原因,不僅不能立太子,還被父皇命令反??!可本王與秦玉根本就毫無瓜葛,簡直空xue來風(fēng)?!” “空xue來風(fēng)?!”楚嫣眼睛瞬間閃出些亮光。 “當(dāng)然是空xue來風(fēng)!嫣兒,莫非連你都認為我與那秦玉之間有什么?!”玄景臉色頓時沉下來。 玄景的話楚嫣自然是信的,他好像終于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大的問題,于是小心接道,“景哥哥,很值得吹一下冷風(fēng)——” 玄景:“=口=” 11月中旬,武陵郡發(fā)生百姓暴動,雖被平息,但為安撫百姓,穩(wěn)固山河,以顯皇恩浩蕩,軒帝詔令五皇子玄景代天子巡視荊州兩湖地帶。同時稱軒帝日理萬機,廢寢忘食,cao勞過度,龍體抱恙,因而令二皇子暫于朝中監(jiān)國理政。雖說朝中還有三公坐陣,軒帝掌舵,落到玄幽身上的任務(wù)也不會太過艱巨,但繁瑣的事還是一堆一堆。同時百官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二皇子看來也是大有可為,巴結(jié)逢迎之人一時絡(luò)繹不絕。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楚嫣向周夫子辯解道:“若只跟在夫子身邊學(xué)習(xí)這些故紙堆,怎么也不能切身體會其中要義。若趁此機會親身經(jīng)歷些真實的事情,歷練一番,抵得上半年的鉆研。而且有五皇子在身邊,也足以保障人身安全?!?/br> 周云也不拆穿楚嫣那點小心思,其實他也覺得有道理,紙上得來終覺淺,對于刑律一門而言尤其如此,“你這一去一回大概也要兩三月,回來時交給夫子一篇策論即可?!背塘r瞪大了眼瞧著夫子,這么悲催!都讓人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周云悠悠補了一句,“別忘記寫上你的親身見聞?!?/br> 荊州兩湖一帶距長安千里有余,多沼澤,夏汛易發(fā)大水,漫過沼澤,淹沒農(nóng)田,秋季收成不好,百姓多饑寒,冬季熬不過去便易發(fā)生暴動。若能在此地修建諸如都江堰、靈渠、白渠之類的水利設(shè)施,倒能一舉百利。但是兩湖地帶多沼澤之地,修建不易,尤其荊州靠近巴蜀之處,過了長江,多深山老林,交通不便,很是窮困,朝廷也沒興趣投入大筆的人力物力修整。由此一來,天災(zāi)人禍之際,兩湖一帶倒與成了可與邊關(guān)相提并論的戰(zhàn)火之地,而其中尤以武陵、豫章兩地最為猖獗。 玄景此去即是經(jīng)漢中沿長江一帶巡視,重點巡查武陵、豫章兩地。武陵離漢中較近,但也近千里,從長安經(jīng)南陽、漢沔,過長江才可到武陵。長江流經(jīng)武陵一段,九曲回腸,但冬季水位較低,兩岸多有平原,在大船之上渡江也甚為平穩(wěn)。玄景出京時,鄧夫人曾交與他一枚金色令牌,令牌與鄧喜兒偷出的家主令形式一樣,只是正面雕刻的是“令”字瘦金體,反面仍是一只肚子圓滾滾的貔貅。 金色貔貅令相當(dāng)于鄧氏除家主令外最高級別的令牌,全國各地只要有鄧氏產(chǎn)業(yè)所在之地,持有人即可憑令支取所在店鋪或店鋪轄區(qū)所有鄧氏產(chǎn)業(yè)流動資金,自然是在不影響店鋪正常經(jīng)營的情況下。而金色貔貅令也僅此一枚而已,其下還有銀色、黃色及黑色三級,各有不同權(quán)限,鄧氏其他獨立成年血親所持一般則為銀色貔貅令。 金色貔貅令只是鄧夫人以防萬一而已,皇子親巡,地方官巴結(jié)都來不及,好吃好喝、好車好馬,自是無須玄景cao心。但以往常來看,遇上饑民在所難免,軒帝自然也有所料,因而讓鄧氏賑災(zāi)大出血也不過是給鄧氏機會上道而已。 御史右丞林時及步兵校尉蘇啟隨行左右,一行人共四五輛馬車,兩隊衛(wèi)兵及一些仆役貨車。蘇啟乃二皇子玄幽陪讀蘇儀之父,蘇家正是追隨程家的八族之一,也是至今為數(shù)不多既忠誠于主家又為君王重用的家族。蘇啟生得十分魁梧,濃眉入鬢,大眼有神,面色嚴肅,蘇儀與他并不十分相像。御史右丞林時經(jīng)科考入朝為官,年少及第,如今也才三十出頭,雙眼細長,面皮白凈,兩頰顴骨微微突出,臉部線條又很是凌厲,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厲害角色。 楚嫣與玄景所坐的馬車在首端,林時及其他人則隨其后。馬車外表看著古樸陳舊,內(nèi)里最為寬敞舒適,厚實的細羊絨毯密匝地鋪在車內(nèi),毯上放著一張?zhí)茨拘“笌祝嚤谏嫌惺娣能泬|,可倚可躺,比楚嫣初到長安時坐的馬車不知好了多少。玄景這次帶著祈夏與名春跟在身邊,兩人輪著在馬車上伺候,蘇啟領(lǐng)親隨衛(wèi)兵騎馬護在馬車兩側(cè)。從關(guān)中平原到漢中平原,除卻幾個關(guān)隘,一路已算十分平坦,十日有余一行人便到達南郡準備渡過長江。 注1:司寇是秦朝以前掌管刑獄的官職,相當(dāng)于秦漢的廷尉;但廷尉屬于九卿,司寇在周朝相當(dāng)于司空、司徒,但是秦漢官制和春秋以前官制不一樣,因為是架空,根據(jù)背景的設(shè)定自己稍稍有所變動,基本是參照秦漢及以前的來設(shè)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