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子之陪讀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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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子的揣測自是沒差多少,楚嫣被鄧夫人這一夸一送,見這鄧夫人長得又漂亮,早就給了生出了十成的好感。景王子讓楚嫣自己去書房案桌邊習字,自己便引了母親在廳堂坐下。 鄧夫人稍作歇息,問了些日常,便正色道,“景兒,我聽說你父皇讓那小孩以后住你這,是怎么回事?” 景王子不禁腹誹,看來母親消息也靈通得很,“大概是楚嫣洛水,父皇念及年幼,便賜了個恩旨罷了?!?/br> “你與你母親還這般有的沒的不老實!” 景王子不禁皺了皺眉,“具體孩兒也確實不知?!?/br> “聽說那小孩是落在幽潭里面”,念及“幽潭”二字,不知想到什么,面上顯出一些怨氣,不過也很快便掩了過去,“罷了,具體也和你多說無益。母親只是想提醒你一聲,努力做你的功課,行事謹慎一點,那些無事生非的事情還是莫要去管才好。有個小孩陪著你,讓你這多些生氣也好。” 母子二人再稍話些家常鄧夫人便離開了,等景王子回到書房時,只見到楚嫣早趴在案桌上睡著了,白紙上才劃了幾個大字,毛筆尖上團著的墨,在紙上暈開了一片。 景王子命人收拾后只得把楚嫣抱到側(cè)房內(nèi),給楚嫣擦洗一番便給他掩好被子準備讓他睡了。景王子收拾妥當便要離開,不想被小屁孩拉住衣袖,從來沒這么去麻煩地伺候別人,玄景有些微微有些不耐,擰起了眉看著楚嫣,楚嫣有些怯怯地,“我一個人睡害怕——”楚嫣用手掌撫了撫額,“那我守在這你睡著了我再走”,楚嫣表情有些勉強,玄景詫異道,“莫非你還想和我一起睡?!” 楚嫣聽得眼睛稍稍亮了些,立馬聽被玄景冷冷道,“我不喜別人近身,沒和別人一起睡覺的習慣,你可別想在得寸進尺了”。楚嫣表情難掩失望,但也沒法,閉著眼不一會就睡著了。 半夜,玄景睡得正迷糊,隱約覺得有動靜,費勁地睜開眼,只見一個小影子站在自己的床前,玄景一下被嚇得清醒了大半,才看清原來是抱著小枕頭的楚嫣。楚嫣其實站了也沒好久,正掙扎著要不要叫醒五皇子,不想五皇子自己醒了,有些畏縮到,“我做了噩夢睡不著,老覺得有好多好多影子?!背淘谝估镎0椭笱劬粗?,就那么用眼神央求著,玄景困意又犯了上來,想著四歲的小孩就當個rou枕罷了,便伸手把楚嫣提上來放在床的里側(cè)拍拍被子直接睡了。 清晨,陽光從窗撒到帷幔上,鏤空的小金球滾在枕邊,散發(fā)出柔和的光。玄景醒來拿在手里溜溜轉(zhuǎn)著,想著那小孩半夜三更過來還不忘帶了這個,想到自己的母妃,一時間心里有些發(fā)沉,想著,“女人啊,最會偽裝了,也許她上一刻還對你溫柔繾綣,下一刻就暗里藏刀,怨毒十分。呵——” 長這么大,他卻是最了解他母親不過。表面看起來溫柔端莊,又識大體,連太后也贊不絕口,誰都想不到母妃暗里藏著的心思。鄧夫人進宮早,卻連續(xù)生了兩個女兒,景王子外祖母一心望女攀上高枝,有所依仗,見這般情勢便把鄧夫人胞妹鄧小夫人也送了進來。結(jié)果鄧小夫人不久懷上龍種生下比景王子大的定王子。 鄧夫人一邊要顯得體貼照顧meimei,為帝王延綿子嗣祝喜,一邊卻又難免心生極苦,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夫也就罷了,還要與自己的親生meimei這般,而且還后來居上。而且誰也不能理解她,有了這般心思也只會當作不識好歹,鄧夫人足夠聰明,因而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顯出這番小女兒情態(tài)。 不久,鄧夫人生下景王子,覺得自己也有了個指望,便一副心思希望景王子有所出息。即使鄧小夫人連生兩子,也只會在別人面前該做長姐的時候擺出長姐的關(guān)懷,該是姬妾的時候擺出姬妾的姿態(tài)。但景王子從小由母親一手帶大,自是接觸母親最多,母親暗里又有什么心思總能感觸一二。 鄧夫人也并非對景王子不好,只是鄧夫人這般總讓景王子難免心生些別扭的隔閡。尤其是在景王子□□歲的時候,不知道什么事情,景王子明顯感覺母妃心中怨恨多了許多,雖然他也同情母親的心里,卻又不能接受母親的這般怨念。他從來不相信母妃會真正為了他去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東市街 待楚嫣睡著后,景王子還是打了個手勢,便從屋梁上飛身而下一黑衣人,黑衣人單膝著地一言不發(fā)只聽吩咐?!澳闳ゲ椴槭钦l引楚嫣到幽潭那片,又是誰救了楚嫣,三日內(nèi)報與孤知曉?!焙谝氯祟I(lǐng)命飛身而出。 卻說這黑衣人,是景王子母舅尋來的效命之徒。景王子外祖母是侯門嫡女,心氣高,卻下嫁給藏玄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鄧家。那鄧家雖富,只是平民而已,娶了侯門之女,卻是高攀。再加景王子外祖母生得貌美,又有頭腦手段,景王子外祖便幾乎事事都依她,所以連僅有的兩個女兒也依了妻子,送進了這深宮。 不過就鄧家外祖那想法,雖感覺有些不妥,但送入宮那也是做了皇帝的女人啊,皇帝在那平民眼中,自是難以企及的存在。他想,他老妻的想法自有她的道理。鄧家外祖總共也只有一子二女,鄧夫人是長女,第二個便是景王子的母舅鄧允,最小的便是鄧小夫人。后來景王子外祖早早去世,到如今,雖鄧家家主已是鄧允,但大小事鄧老夫人想往東,鄧家是絕對不會朝西。 那黑衣人自然即是在鄧老夫人意見下安排下來,兩個女兒與三個外孫身邊,都有幾個,多數(shù)是為了安全。不過,鄧老夫人最看重的還是大女兒,覺得大女兒是個能成器的,因而鄧夫人身邊可供調(diào)遣的人更多。 轉(zhuǎn)眼便至楚嫣離家后的初個旬沐,楚嫣發(fā)現(xiàn),離了幾日,老阿姆對自己更好了,不會像以前偶爾還會有嚴厲的時候,而且好吃的也更多了。楚彌本來在專門與貴族子弟的明堂讀書,可讀了幾日,覺得很是厭煩,便修書與其父,讓請了個教書先生到侯府里單獨授課。 楚越一向?qū)讉€兒子秉持著嚴厲的教育方式,不慣縱,不驕奢,可對這個總有點拒人遠之的庶長子,楚越心里總是有點難以言喻的情緒,不是寵溺,但也無法像對其他兒子一般對待他。 或是像明顯嬌縱過度的楚澹,看不順眼直接扭掰就好;或是皮實敦實的楚翼,惹事了直接動手就好;或是憨傻不開竅的楚嫣,哄騙或無視就好。但是對于楚彌,楚越總有點蠻夫遇到文人的束手束腳,別扭。所以即使楚彌提出任性的要求,楚越也難以拒絕。 楚嫣平日還是住在兄長的倚蘭軒中,老阿姆接過來后,楚彌身邊也沒什么貼己的人,便一同照顧兩兄弟的起居。這日,楚嫣與兄長一起吃晚飯,楚嫣對著那明顯多加的菜色,醬汁慢燉牛rou、蔥花母雞湯,吃得很是歡快。雖然不比在景王子殿里的華麗,但很是誘人食欲,尤其老阿姆的手藝非常的地道。 楚嫣面上早被那紅潤圓胖看不出丁點歷險的痕跡,但楚彌心中還是大概有所知曉??粗约哼€帶著天真憨氣的幼弟,楚彌不禁生出些心疼愧疚來。處于彌補的心思,楚彌摸了摸楚嫣的小腦瓜,溫和說道,“嫣兒,哥哥明日帶你去長安城的集市怎么樣?來這么久,你還沒去過呢!” 楚嫣聽得,眼睛都亮了起來,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不好應(yīng)著,便使勁地點了點頭。要知道,楚嫣可是對長安城的集市渴望了好久,可是初來乍到,學堂的節(jié)奏需要熟悉,楚嫣又不喜動,兄弟二人年紀不大,身邊也沒可靠得力的人,楚嫣便一直也沒得著機會。 晚上楚嫣已經(jīng)是駕輕就熟地鉆進兄長的被子里,一夜好眠。待得第二日,便與兄長收拾一番,身邊只帶了個小廝,去了長安城熱鬧繁華的東市街。楚彌儼然一翩翩少年,抱著個小福娃,一路上很是惹眼。 東市街是長安城最熱鬧的集市。蒼玄宮坐西朝東,以王宮為中心,東側(cè)分作三里巷、六里街,西側(cè)多是王室林苑別宮,三里巷之內(nèi)多是王侯貴戚、達官顯人居所之處。不過在一里巷與王宮之間,還存在一個類似小王宮的地帶,因為帝王之子成年后與喜愛或身份尊貴的公主出嫁后,多賜居在此。 因此蒼玄宮與小王宮地帶形成的格局有點像鎮(zhèn)宅門口的母獅子腳下踩著頑皮的小獅子一樣,但實際上更是權(quán)力與身份的遞階。民間一般稱小王宮地帶為雛鳳里,雛鳳里沒蒼玄宮那般莊重威嚴,多那許多規(guī)矩,而王子也只有封王之前才居住在那,因而雛鳳里多是年輕的主人,最是風流喜樂,在民間更是引人向往。不過就像雛鳳初鳴、月出山澗一樣,雛鳳里熱鬧風流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不過越是短暫、越是荼靡,最后卻也最為人津津樂道。 四里街至六里街,多是小吏夫人居住之所,七里街至九里街則是平民,而東市則是位于六里街與七里街之間,呈南北東西十字輻射擴散。雖十字中心最為繁華,但十字向北越是延伸得遠,越是集中著許多別致神秘的小店,魚龍混雜,十字向南則是不遠則有一棵幾百年的老槐樹,很是粗壯。老槐樹底下修了一座不大的土地廟,老槐樹枝椏上系著許多祈福的布條,周圍很開闊,有點像小公園。 繞著老槐樹下面有幾張青石板凳,晨昏總有許多老頭老太太在那歇息。節(jié)假日時,老槐樹周圍就更加的熱鬧,各色吃食或賣小玩意的小攤,有時還能碰上雜?;蚪u藝,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能圍得水泄不通。 楚彌身材也比較纖弱,楚嫣雖rou多不沉,但抱了一路也有些消受不起,便把楚嫣放了下來牽著走。楚嫣看著那種現(xiàn)做的小吃食,總是忍不住要從開頭到最后看一個成品的完整過程。有時候是面漿被竹柄細細地旋轉(zhuǎn)攤貼在平鐵鍋上,再加一個雞蛋細細抹勻,灑上蔥花;有時候是一把糖灑進一個鐵皮口子,轉(zhuǎn)啊轉(zhuǎn),就是一大朵;有時候是一片箬葉裹著白色的粘糕,里面有的裹著咸香的rou餡,有的裹著豆沙紅棗,那糕是米粉發(fā)酵而成,更細嫩。 楚彌也性子好,楚嫣在那眼巴巴地瞅著,既沒覺得丟人也沒覺得不耐煩,倒覺得挺逗樂。不過每次楚嫣看完都是咽了咽口水然后又奔赴下一個小攤,也沒纏著兄長要買。一般小販對著一個四歲的白胖小孩也不會嫌礙眼,一看也知道并非一般人家的小孩,有的和善的小販見楚嫣可愛還會送他一個吃的,楚嫣也乖乖地接過來,楚彌便讓小廝給攤販付錢。集市吃食太多,楚彌擔心弟弟吃壞肚子,即使看到他巴巴的眼神也忍下沒有多買。 兩兄弟一路沿著南街已經(jīng)快走到盡頭,楚嫣雖然還看得不亦樂乎,楚彌本來就不太喜歡太過喧雜的環(huán)境,早已疲倦的不行。此時小胖孩正被小廝抱著,盯著那煤爐子上的鐵窩子,里面呈梅花形嵌著五個小的圓形窩子,窩子大小比月餅稍稍大上一圈。這個小販是一個有點瘦弱看著卻很干凈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和其他小販有些油膩膩的感覺明顯不同。 青年拿竹勺舀一小勺的米漿,均勻地淋在鐵窩子的四周,差不多三分熟時便放一些鮮筍、小點韭菜、一點rou末進去,待五分熟后便加一顆雞蛋,不一會翻轉(zhuǎn)過來再往復。雞蛋和著面香、rou香、菜香,很是誘人,而且底層是稍結(jié)實的米漿凝成的面底,表層卻是雞蛋與米漿混合,顯出金黃的顏色,咬著是煎雞蛋的口感。 楚彌想著,等楚嫣看過這便回去吧,果然帶小孩出來是件體力活。楚嫣還是像以前一樣想著這么多好吃的,可惜出來玩一趟只能買一個,這個又嫩又香,是這條街上最好吃的,等這個做完,就找兄長買下來。 在快要出來的那刻,不知為何,突然整條街很是喧鬧起來,人群熙熙攘攘,擁擠了許多。前面的人激動地朝十字路口,很是興奮,后面的人雖然摸不清狀況,卻也看熱鬧隨大流,想著肯定有什么稀奇,便也使足勁地跟著跑。還沒等楚嫣兄弟二人反應(yīng)過來,便只見一魁梧的大漢要撞向抱著楚嫣的小廝,小廝很是慌亂,又不經(jīng)事,頓時有些發(fā)軟,一下便松了手。 眼看楚嫣臉朝下便要摔向鐵窩子,楚彌站在側(cè)后方又急又怒,心都蹦到了嗓子眼里,忙向側(cè)想撲過去。若是就這樣毀容了,傷了眼睛五官,以后楚嫣還要怎么過。 只在眨眼間,眾人根本還未看清,只見本還精心調(diào)弄著蛋塔的青年,將竹勺掄上了空中,迅速攬過楚嫣,將楚嫣安穩(wěn)地抱在懷里,接著竹勺便又穩(wěn)穩(wěn)地落在另一只手上。 青年又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繼續(xù)撥弄著,看到本來要起鍋的那個蛋塔地面稍稍糊了些,還微微皺了眉,將那個蛋塔扔在了廢物堆里,重新?lián)芘鹌渌乃J為還可挽救的蛋塔。小廝穩(wěn)住了楚彌,很是忐忑地低著頭。楚彌根本未注意到小廝,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頓時有些驚訝,不禁細細打量起這青年來。 作者有話要說: ☆、喧嘩與sao動 只見那人身上散發(fā)著些許還未收攏的英武氣息,面上也嚴肅了一些,不過還未等楚彌再思慮,便又回復成先前只有些干凈的不引人注意的常人模樣。楚彌想道謝,那青年恰好出爐一個蛋塔,用油紙包好送給了楚嫣,并把楚嫣遞到了楚彌懷里,便又繼續(xù)認真擺弄起自己的蛋塔來。 青年并未抬頭悶悶地說道,“這蛋塔當作給小弟弟壓驚地送與了他罷,公子不用再給錢?!背浭芷妓喾曛?,想著人家既已說明,便也不再拿些銀錢出來顯得別扭,只將隨身攜帶的一塊玉飾遞與了青年。楚彌想這人定不簡單,以后若有來日,也全作一信物罷。青年接下玉飾,也不復多言。 楚嫣并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對面的大哥哥送給了自己剛剛饞著的蛋塔。頓時顯得有些靦腆,在哥哥懷里脆脆地朝青年說了一聲,“大哥哥,謝謝你,”就撲騰著下去邊走邊認真地吃起來。 街上行人少了些,大都擁擠在十字路口。待三人走到路口時,只聽周圍人議論紛紛道,“那明月樓的秦公子真是長得漂亮啊,今天出來果然是賺到了?!绷硪粋€人應(yīng)道,“就你膚淺,秦公子何止是長得漂亮啊,瞧他那坐在步輦上的風姿,那一舉手一投足,多引人向往啊?!?/br> 楚彌只看到秦公子進入自來居酒樓的背影,很是綽約,但想來也就是因為這個人的原因,楚嫣才差點掉到爐子上去。一時不禁有些生氣,不就一個有點顏色的男伎而已。不禁心里有些煩躁,忍不住又看了看無知無覺還吃得歡暢的弟弟,楚嫣感受到兄長郁卒的眼神,以為對自己手里的蛋塔感興趣,有點不舍地將自己手里還有一半的吃食遞過去。楚彌看著弟弟手里黏糊糊還沾著口水的蛋塔,還有那心割愛的眼神,不禁覺得更為郁卒了。 卻說自來居臨窗的隔間內(nèi),景王子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彎了彎,正低著頭的黑衣人不小心瞥到一眼,心中忍不住顫了顫。窗外只剩下一團小小的背影,景王子才轉(zhuǎn)過頭,“你方才提到是厲王子身邊的人把楚嫣引到幽潭處,若厲王子想捉弄他,怎么又讓人只是讓他呆在那就好?” “回殿下,幽潭附近別有洞天,但布署嚴密,屬下也無法得其門而入。但聽說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里住著一個神仙一般的人物,里面的衣食用物,陛下全都是搜羅全天下最好的供著那人?!焙谝氯苏f著不覺興味更濃,更添神秘兮兮地說道,“那皇后好幾次為此事還大發(fā)雷霆呢!” 景王子聽得不禁瞥了黑衣人一眼,不怒自威,皇家秘辛,豈是能隨意捕風捉影?!黑衣人被那一瞥,心肝又顫得慌。門外傳來腳步聲,黑衣人暗自慶幸,迅速隱去了身影。 定王子與肅王子徑自推開隔間門扉,分坐在景王子兩旁。景王子親自與兩人斟茶,問道,“玉姨最近身體怎么樣?還是那樣臥床不起嗎?最近事情有些多,有些日子沒過去看望玉姨了。” 定王子平日性子有些魯莽,但聽得關(guān)于母親,也不禁顯得成熟穩(wěn)重起來,“母親這些日子好了許多,每日還能起來走動一個時辰?!?/br> “母親向來身體不是很好,又因為生下我和兄長落下這病根,等以后我長大后定要為母親尋得良方?!泵C王子有些低沉地說道,平日的成熟老沉此時去了不少,倒顯得有些稚嫩來。 景王子安慰性地摸了摸肅王子的頭頂,轉(zhuǎn)道,“此番約你們相聚,是有要事相商。”說著拍了拍手,便見一身著紅衣男子從側(cè)門輾轉(zhuǎn)而入。那春水翦瞳,人面桃花,與那一身紅衣相映得十分艷麗,只見那人款款向三人行了一個禮。 定王子不禁有些看得癡了,他如今恰才十四,正是春心方萌的時期,宮中雖然不乏美人,尤其幾個殿下的母親各有千秋,不管是美艷不可方物還是脫俗如清水之蓮,但宮里的女人多少都是與帝王帶點關(guān)系,或者說是帝王權(quán)力支配之下的。鄧小夫人經(jīng)年多病,也難顧及兒子這許多需求,所以也并未指派專門的宮女。即使是那宮女,總有一些唯唯諾諾,哪能和如此張狂肆野的美人相提并論。 明月樓是長安城最為有名、繁盛的小倌館,而且還是個清倌館。清倌館的含義即是里面的小倌無須強制性地身體償歡,但若自己瞧上了哪個人,館里也不會反對,交夠了贖銀,有足以代替的新人,也便可恢復自由身了。 這明月樓平常人聽起來可能覺得可近觀不可褻玩,有些不夠盡興,但若是一座不禁奢侈yin靡的紅樓,長安城排的上名的就至少有四五家,更別說那些數(shù)不勝數(shù)的小館別院。那些或是識遍姹紫嫣紅或是嘗盡風花雪月的,那些yin靡的紅樓也不過顯得索然無味,哪有這要模樣有模樣,要哪般有哪般的來得勾人向往,說不定還能來段神魂之交。因而,這明月樓的檔次自然是同類不可相比。 而這秦公子,也才十五六的模樣,是明月樓現(xiàn)時最為紅火的清倌。這清倌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都未開過苞的清倌,艷麗中還帶著一些稚嫩,從小被調(diào)教的不僅識些詩書,性格還很是狂肆。 那明月樓正是鄧允名下產(chǎn)業(yè),而幼時鄧允多被長姐帶大,對鄧夫人感情比鄧老夫人與鄧小夫人還要好上一些,自認為得用的人也更多為景王子所用。景王子示意秦公子坐在下座,讓他將近日所得消息說與兩位兄弟聽。 秦公子每每見到景王子都不禁收斂許多,或是敬畏,可眼中經(jīng)常難掩些許熱切,“前幾日,陳尹到我這來消遣,見他愁眉不展,便勸酒引得他多說了幾句。陳公子很是小心,并未明說,只是提到他有一個姑姑與丈夫的寵妾爭寵,他姑姑向他父親訴苦,他父親想著要出手教訓那寵妾,但他覺得很是滑稽。他覺得那妾終歸是妾,嫡妻的名分與兒子的繼承權(quán)才是最實在的,他父親就是事事依他那姑姑的,讓他不禁有些怨懟?!?/br> 定王子與肅王子聽得眉宇都忍不住跳了跳,那陳尹可是當今皇后兄長的嫡長子,雖然皇后還有一個jiejie,可能引得當朝太尉出手的也就只有這個身份尊貴而又被兄長視若明珠的皇后meimei了。大概陳尹還是年輕,以為小倌館里的再怎么受人追捧,也不會了解這些深宮里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