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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了。陽陽有沒有什么平時玩的好的朋友?是不是去找朋友了?”林女士說。 朋友?朋友…… 暮遲想起什么,立馬給楊芮打了電話。 “喂,你好?!?/br> “穆朝陽在你那兒嗎?”暮遲直接道。 楊芮有一瞬間的沉默,“不要說得跟捉jian一樣好不好,你們小兩口熱戀期的,他來我這兒干嘛?” 暮遲沉默。 楊芮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沒什么,抱歉?!蹦哼t掛了電話,垂頭抵在手掌里。 林清溫在他旁邊,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暗自嘆息一聲。 暮遲沉默好久,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沖到樓上臥室。 衣服都還在,平時的用的一些東西也還在。 那就不是離家出走。 他又接著翻箱倒柜,期盼著可以找出一點線索。 床頭柜抽屜里的那個海藍色的正方形小盒子,像灼人的烙鐵一樣扎進他的眼。 他的手指有些發(fā)顫,拿過那個盒子,慢慢打開。 里面裝著的,是那天在摩天輪上,他為穆朝陽戴上的戒指。 亦或可以說,是穆朝陽在這里,僅有的留戀。 只是這一點,此時的暮遲,還不明白。 他握著那枚戒指,把快要破土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 他把戒指重新裝好,放了回去。 這才拾起那張被戒指盒壓在底下的小紙條。 紙條上只有四個字。 —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 穆朝陽啊,穆朝陽,你可真是……差勁到了極點。 怎么能……這么自私呢? 什么也不說,就讓我等你回來?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了? 他不知道穆朝陽是什么時候,以什么樣的心情,抱著什么樣的目的,寫下的這張字條。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他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 無論是哪種,他都難以接受。 這一切發(fā)生的這么突然,讓他有一種腳踩虛無的感覺,不現(xiàn)實的感知充斥著他的腦海。 他只覺得腦子里飄忽的很,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了。 他跌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呆呆地愣神。 心里很難受,二十七年來,第一次這么難受。 他懷疑自己得了心絞痛,不然……為什么這么疼呢,疼的讓人發(fā)昏。 他走了……他竟然走了。 一聲不吭地走了,把他自己留在了這里。 這個混蛋騙子! 明明昨天還甜言蜜語……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待了多久,直到林清溫上樓找他。 “小遲?!绷智鍦囟自谒赃?,輕聲喚他。 暮遲抬頭看著母親擔憂的面孔,聲音有些哽咽:“媽……我,我現(xiàn)在有些亂。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br> 林清溫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替他抹去了從眼眶里偷偷跑出來的眼淚。 穆朝陽這種突然的不告而別,像是一個天雷悶頭砸到了暮遲的腦袋上。 把他打擊的外焦里嫩。 “讓我爸回來吧,別找了?!蹦哼t說。 林清溫一愣,“不找了?” “他是自己走的?!蹦哼t只說了這么一句,沒有多解釋。 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腦子抽風的人,為什么走。 林清溫也沒有多問。 她把暮微煦叫了回來,給暮遲留了空間,讓他一個人緩緩。 下午,在房間里悶了一上午的暮遲,終于出門了。 林清溫和暮微煦看著他們跟丟了魂兒似的兒子,心里狠狠一揪。 “小遲啊……”林清溫斟酌道:“你,是要去哪兒嗎?” 暮遲彎腰在玄關(guān)處換鞋,“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比f一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遇見了呢。 “我警局的朋友剛剛跟我說,小陽他昨天去過警局。至于去干什么,他也不知道。”暮微煦說。 暮遲換好鞋,聞言抬頭看著他,“我知道了,謝謝爸。”而后抬步出了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來。 他剛開始是想一個人待著,后來又覺得屋子里悶得要死。房間里的高溫讓他心口的疼痛蔓延得更加迅速,他迫切地想要吹一吹冷風,好讓那無休無止的疼痛就此凝固。 出門前他是沒有目的地的,但是現(xiàn)在,他打算去一趟警局,弄清楚昨天穆朝陽干了什么。 接待暮遲的,就是昨天接待穆朝陽的李警官。 “您說,您想了解昨天穆朝陽先生在這里的具體情況?”李警官問。 “是。”暮遲說。 李警官笑笑:“很抱歉,這涉及到保密性內(nèi)容,我不能向您透露?!?/br> “保密性內(nèi)容?”暮遲冷哼一聲:“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跟你們的保密性內(nèi)容有什么關(guān)系?” “有直接關(guān)系。”李警官道。 “他失蹤了,你們知道嗎?”暮遲有些急:“我現(xiàn)在懷疑他的失蹤跟你們的保密內(nèi)容有直接關(guān)系?!?/br> 你的懷疑還真精準,李警官心想。 “您確定他是失蹤嗎?”李警官問。 暮遲沉了沉氣:“手機關(guān)機,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他,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你難道要告訴我,他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嗎?” 李警官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們會立案的,你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