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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祁寒:是不是因為父母太忙,過節(jié)也沒時間待在家里? 富成城:難道因為種種不可言說(比如性向)的原因,跟家里關(guān)系一直不太好? 錢昊:別是信了黑粉說他包養(yǎng)小主播的小道消息然后決裂了吧! 金鋒:哎喲臥槽問到雷區(qū)了姚總要么就是父母離異要么就是身世凄慘再要么就是哪位大老板的私生子家里戰(zhàn)火不斷紛紛擾擾勾心斗角我沒事干嘛問這些有的沒的啊啊啊?。?! “嗯?”姚暑雨對這突然凝重下來的氣氛頗有些不解,“怎么了?” 蘇祁寒:“沒、沒怎么!” 錢富金:“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姚暑雨:“?” 剛才這些人腦子里是想了些什么,怎么突然攀起親戚來了。 姚暑雨遲疑一會兒,問:“平時給你們投喂外賣還不夠,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算找我要生活費了嗎?” 貴寢:“……” 故作云淡風(fēng)輕的姚總是真的令人心痛。 貴寢就這樣保持著迷之沉默,一直到了下車休息,順便原地等等葉俊的時候。 姚暑雨靠邊停車,一頭霧水地關(guān)上車門,等蘇祁寒從副駕駛下來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悄悄拿胳膊肘輕輕撞了撞人家,小聲問: “他們仨什么毛???” 蘇祁寒也沉默了一瞬,心里大概能猜到錢富金此時的想法,委婉地回答: “大、大概是一瞬間長大了吧?!?/br> 這回輪到姚暑雨沉默了。 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好轉(zhuǎn)而迫害無辜且目前還不在場的葉俊: “野弟那輛不中用的紅色小蝸牛是想讓我們在這兒等他一輩子嗎?” 甲殼蟲又做錯什么了呢。 金鋒的內(nèi)心有一絲沉重,他埋著頭,重重地在自己手臂上拍打了一下,然后忙急忙慌地把擼起的袖子拉下來。他靠在車邊抖了會兒腿,又彎下腰,使勁往小腿上啪地拍了一巴掌,實在無法繼續(xù)保持沉默: “山里的蚊子就是不一樣,我會不會被吸成人干?。俊?/br> 姚暑雨瞟了一眼金鋒小腿上大大小小腫了老高的包,實在不想同情十月份還穿短褲的人——也正愁沒人拿來開涮,逮住人家就開始嘲: “不得了不得了,現(xiàn)在的蚊子不好好吸血,改行注水了嗎?” 金鋒看了看自己那些“被注水”的包,頭一回不想跟姚總計較,再次回歸了沉默。 姚暑雨:“……?” 這不是金小二本人吧?剛才在車上被下了降頭嗎? 還好蘇祁寒打破了這股令姚暑雨渾身不自在的沉默。 他預(yù)感山上可能有些涼,所以穿的長褲和長袖外套出門,不像sao包的金鋒——長袖衛(wèi)衣加短褲,把自己打扮成了滑板boy,就慘得一批。 但蘇祁寒手背上還是被蚊子咬了包。 他把手輕握成拳,遞到姚暑雨面前: “姚總你看,真的好大一個包?!?/br> 姚暑雨嘖的一聲:“等著,車上有青草膏,我去給你拿?!?/br> 金鋒立馬穩(wěn)不住了:“姚總,你看我這膀子!看我這腿!能腫成這樣起碼是被注了一斤的水,你咋不說幫我拿一下青草膏呢?!” 姚暑雨揚起眉毛:“朋友你誰?” 不太招蚊子又不太sao包的錢昊和富成城,在蚊子堆里挨著金鋒,半個包都沒被咬,于是心懷感恩,一人搭上了金鋒的一邊肩膀,安慰說: “沒事沒事,一會兒野廚菌來了就好了,姚總就不會只攻擊你一個人了?!?/br> 金鋒看著不遠(yuǎn)處慢慢悠悠顛簸過來的紅色甲殼蟲,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嗚嗚嗚?!?/br> 紅色甲殼蟲在不遠(yuǎn)處按了按喇叭。 姚暑雨招呼眾人:“喂蚊子喂夠了吧,上車,馬上就到地方了,富小一,給縣里那什么書記打電話,就說馬上到。” 他們要去的這所希望小學(xué)在縣里,小地方?jīng)]有什么氣派的教育局,姚暑雨甚至懷疑教育部、□□和宣傳部都是同一批人在當(dāng)差。 長期接收志愿者教師的消息,也是縣上這個不知道隸屬于哪個部的書記官兒在負(fù)責(zé)張羅。 富成城聯(lián)系的人也是他。 他們開兩輛車來,肯定不方便停在學(xué)校里,書記官兒給了個地址,讓他們直接把車停到他辦公室樓下就行。 說是縣份里那些“當(dāng)官兒的”辦公的地方,其實也就一棟小樓,雖不至于破破爛爛,但至少也有些年份了,一輛歐陸、一輛甲殼蟲,就足以把整個小院兒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看得出來,這些“官兒”自己也過得很清貧。 八個帶了行李裝備的人,讓這個有些冷清的地方瞬間擁擠了起來。 姚暑雨在心里暗暗贊賞——他看過希望小學(xué)的照片,樓自然是新樓,地方也寬敞,該有的都有,顯然這些“官兒”是把錢用在了該用的地方。 所以他在面對這位中間禿的書記官兒時,勉強遏制住了自己試圖沖破天靈蓋的吐槽之魂。 倒不是他對地中海這個造型有什么意見,而是書記帶了一整個小分隊的人站在樓前迎接,整整齊齊排了一排,平均年齡四十以上的各位叔叔阿姨仿佛吃了益達(dá),笑出強大,愣是按照空姐的標(biāo)準(zhǔn)給露了八顆牙,手里還夸張地拉著紅底白字的大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歡迎志愿者小隊,‘貴寢’牡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