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為王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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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淼:“為什么打他?” 李延瞪他,游淼只是笑,每次他最會來這招,笑起來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誰也沒法跟他當真。 李延:“他不說話,我讓他說話,他不說,小爺把鞋子塞他嘴里,讓撅屁股趴地上吃泥,他居然敢還手,小爺拿花瓶砸了幾下,把他關起來了?!?/br> 游淼會意,知道李延肯定挨打了,只怕那犬戎奴還起手來還打得不輕,戲唱了半天,游淼只好奇李延和那犬戎奴怎么玩的,男人也能玩那個?遂起了討要的心思,想把那家伙討回去,好問問李延和他怎么個見雞行事。 戲臺上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足足半個時辰后,游淼才說:“哎,李延,你把那犬戎奴借哥們玩玩罷。” 李延:“死都死了,過幾天帶你去買個新的?!?/br> 游淼:“不定沒死呢?你不剛說了,明兒早上才打死拖出去埋?!?/br> 李延:“沒死也不成?!?/br> 游淼:“買新的做什么?浪費,我就隨便玩玩,玩過了還你,你愛打打愛埋埋去?!?/br> 李延:“不給?!?/br> 游淼:“借幾天嘛?!?/br> 李延:“你還真跟老子杠上了是不?” 側旁一人聽到這話,又調侃道:“游少爺家大業(yè)大的,隨便去教坊司買個成百上千填屋子,要個破奴做什么?” 游淼不過也就是隨口一說,李延聽著又不樂意了,說:“他?他還買不起!” 游淼說:“怎么買不起了?楊風樓一夜也就那點錢……” 李延說:“二百兩銀子呢!你買得起么?拿得出二百兩銀子,小爺就讓你。” 少年們見游淼又慣常地和李延在耍嘴皮子斗富,遂紛紛起哄,游淼說:“不就二百兩銀子嘛,你當小爺出不起么?” 李延斜眼乜他,心想早知多出點。 游淼說歸說,心想還真出不起,今年光剩三百兩銀子,這還是寅年吃了卯年的租了,本就是隨口說說沒扯到買上面去,但被李延這么一瞥,氣又上來了,說:“你把他打掉了半條命,現(xiàn)在頂多就剩個一百兩了罷。” 眾人大笑,李延嘲弄道:“買不起就別砍價,瞧瞧你那落瑟樣,都憋到卵里去了。” 游淼終究受不住激,懷里抽銀票朝桌上一甩,說:“買了!” 李延也不防他來了這一招,先是一怔,繼而怒了。 “小爺說了賣你么?!” 鴉雀無聲,眾人見游淼也當真有錢,二百兩銀票,在如今京師能買一座氣派宅邸,要么置個上百畝良田,楊風樓聞名京城的頭牌粉頭兒,贖身價也不過就是一百二十兩銀子,花二百兩買個男奴?哪有這等事? 李延像頭牛一般瞪著游淼。 眾紈绔又見勢頭不對,只怕要吵起來,忙紛紛出言打圓場,有說何必呢何必呢,教坊司里一個男奴也就是五兩銀子的事,又有人說今日壽星最大,事事得順遂著他…… 游淼一沖動,將銀票甩了出來,自知也沒有再揣回去的理,一來難看,二來騎虎難下,不片刻便恢復了那無賴相,笑吟吟地說:“怎的?又舍不得了?” 李延:“你帶回去,我看你放哪兒,不被你堂叔錘死?還花二百兩銀子,冤大頭。” 游淼也懶得跟他說了,眼見一頓壽宴,就要不歡而散,又有人趁勢過來巴結李延,游淼便不再吭聲了,各自坐著,氣氛僵得很。 游淼提早走了,招呼也沒給李延打個,帶著小廝出來,看到麻袋一動不動,躺在雪地里,不知道死了沒有。 游淼當即就緊張了,二百兩可千萬不能打了水漂。 游淼:“沒死吧!死了你們可要賠我二百兩銀子啊!小爺真金白銀!跟你們少爺買回來的!” 家丁們誰賠得起?盡數(shù)嚇得瑟瑟發(fā)抖。 游淼吩咐道:“把麻袋口解開,我看看!” 一名膽大點的家丁過來,解袋口麻繩,連聲解釋。 “游公子明鑒,須怪不得小的,也沒人來說,小的們不知道……” 游淼:“算了算了,看看死了不曾,死了就不要了,奶奶的,我再去找李延把錢追回來?!?/br> 家丁打著燈籠,解開麻袋,緩緩地拖,麻袋里先是露出一個腦袋,那人被打得七孔流血,一身肌rou卻是硬碩健壯,手長腿長,隨著麻袋朝外撤開,那人身下鮮血已化為紫黑,被打得屎尿齊流。 小廝躬身去探那人鼻息,游淼問:“死了么?” 游淼又想起一事——李延說把人賣他,可沒說是活的還是死的,要回去討債的話,李延要故意奚落他,二百兩銀子終歸是討不回來了。人是活是死,也只得照單全收。 棘手棘手……游淼呵了口熱氣,單膝跪下去,側到他胸膛,耳朵貼在他胸前聽心跳,身體還帶著點熱度,未僵。 活著。 游淼說:“來幾個人,拿車上墊椅的棉褥裹著,帶回家去,他叫什么名字?” 一家丁見游淼沒再找麻煩,忙不迭答道:“叫李治烽,是個犬戎奴?!?/br> 游淼示意啟程,小廝們前呼后擁地走了。 3、卷一 摸魚兒 那天游淼把這名叫李治烽的犬戎奴帶回家去,堂叔正在家里發(fā)脾氣,游淼不敢大張旗鼓地驚動人,吩咐小廝把這半死的人放進房里,擱在屏風后面,又墊了點東西,像個狗窩一般,再勒令人,誰也不許說出去,便權當沒這事,回房睡了。 當夜下起了大雪,游淼躺在床上,想起了他以前在家時撿回來的一條野狗,睡到半夜,忍不住又起身張望,看犬戎奴死了沒有。 午夜時,屏風后傳來拉風箱般的氣喘,游淼只睡不住,悄悄起來,也不傳外頭的丫鬟,赤足從羊絨地毯上走過去,一身白衣勝雪,提著個小小的五色琉璃燈,朝屏風后看。 犬戎奴斷斷續(xù)續(x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多半是要死了罷,游淼想起自己的二百兩銀子就不住心疼,揭開棉被,以琉璃燈照著細看。 先前在冰天雪地里,這人被凍得渾身發(fā)紫,血,尿,汗,嘔出來的膽水混作一處,盡數(shù)結成了冰,現(xiàn)下被棉被捂了半夜,水都化了開來,身上有股難聞的酸臭味。他的手腳勻稱,腳掌大,手指長,觀那身長足有八尺,兩條健壯的長腿猶如野馬般有力,胯間那話兒與驢馬一般,長得十分漂亮。 游淼再看他臉時,忽地見他睜著眼,又是嚇了一跳,險些把燈打翻在他臉上。 他雙目無神,定定看著那盞琉璃燈。 “為什么救我?!彼穆曇舻统了粏?。 游淼:“你……還活著?” 他沒有回答,游淼心道這問題得怎么回答?說他想聽犬戎奴和李延的齷齪事兒?總不能這么說罷。 游淼:“一時興起,你……沒事罷?!?/br> 游淼拿著燈,在他臉上晃來晃去,那人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游淼的臉上,琉璃燈的五色光從屏風后透出來,五彩繽紛的光芒轉呀轉,照著他的臉,也照著游淼的臉。 游淼:“你花了我二百兩銀子呢,可不能死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著游淼的臉,眼睛一眨不眨,許久后答道:“李治烽?!?/br> 游淼確認了他的名字,又說:“為了你,小爺連李延也得罪了,你得識相點。明兒我給你請個大夫,你先躺著罷。” 李治烽沒有回答,游淼便把琉璃燈插在屏風旁掛著,回去躺下,這晚上他總擔心二百兩銀子死了,時不時起身朝屏風旁張望,豎著耳朵聽,及至天亮時,他又躡手躡腳地過去,見李治烽眼睛閉著,用手去探他鼻息。 李治烽:“我不死,你放心去睡?!?/br> 游淼點了點頭,又走回去,李治烽又說了句:“救命之恩,我會永遠記在心里。” 游淼莞爾道:“你別死就成了。” 游淼這會兒睡熟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被折騰了一晚上沒法安睡,丫鬟進來時抽了抽鼻子,說:“少爺,屋里什么味兒?” 游淼忙道:“出去出去,都出去,沒你們的事兒。” 游淼把丫鬟弄出去,忽然又想到了點事,說:“把熏香爐子搬進來?!?/br> 丫鬟莫名其妙,游淼又問:“老爺呢?” 丫鬟福了一福,說:“老爺上戶部尚書的門兒去啦?!?/br> 游淼正洗臉漱口時,門外地上又有小廝來報:“喬兒正在二門外等著,預備下少爺讀書的行當了。” 游淼哪有心思去讀書?忙道:“今天不去了,都下去歇著罷?!?/br> 每日小廝都會準備伴讀,書童也是家里帶來的,每天大家作作樣子,也無人來考校功課,于是都樂得清閑自在。 游淼洗漱完,熏爐被抬了進來,滿滿地罩了把香,早飯也被送到房里吃,游淼又吩咐做了點消食開胃的粥點,浸了些油炸鷓鴣rou,讓丫鬟撕成絲泡在粥里,吩咐人都出去,私藏了一碗。 “我要洗澡,去預備下水,再把石棋兒喚進來?!庇雾嫡f。 片刻后,那名喚石棋的小廝和一大桶水進來了,石棋便是常常跟著游淼的隨身小廝,是游淼的堂叔給他派的。昨夜游淼買了個廢人的事他也知道,進來就訝問道:“少爺昨夜將那死狗藏房里了?” “什么死狗。”游淼道:“二百兩銀子呢,來來,搭把手?!?/br> 游淼不敢讓他堂叔知道了這事,只怕堂叔一看到李治烽,就要把他扔出門外去,再把他游淼被打一頓。先得把他的傷治好了再說,再告訴堂叔這是別人送的奴仆。要治傷就要請大夫,要請大夫呢,就要先把他洗干凈。 石棋揣著袖子,和游淼站在屏風后看,游淼說:“看什么看,抱他起來。” 石棋滿臉抽搐,這人實在太臭,滿心不情愿,卻也只得幫游淼把他扛起來。李治烽一個踉蹌,站不穩(wěn),游淼又問:“你自己能走么?” 李治烽點了點頭,腳卻是軟的,游淼和石棋把他抱到浴桶旁,將他頭朝下泡了進去,嘩啦一聲兩人都被濺了滿身水,石棋一臉苦相,游淼又道:“去找身干凈衣服給他穿?!闭f畢便讓李治烽翻過身,李治烽全然沒了力氣,靠在浴桶旁,閉著雙眼。 游淼拿起絲瓜棒子勉強給他搓了搓,撈起他的頭發(fā)撥到腦后,看他的臉。 “長得挺俊?!庇雾嫡f:“你沒事罷?!?/br> 李治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手從水里抬起來,發(fā)著抖,按在桶沿前,游淼的手背上。 游淼咕噥道:“這么大個人怎么連幾個家丁都打不過?” “他們給我吃了軟筋散?!?/br> 李治烽的聲音很小很虛弱,游淼沒聽清楚,湊到他唇邊問:“什么?” 李治烽的聲音是吁出來的。 “武功。” 游淼驚。 “你還會武功?” 李治烽說不出話來,游淼還想問他點什么,但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只得暫時不管,先放著再說。 石棋帶著衣服進來,游淼先把濕淋淋的李治烽放到自己榻上,給他穿上單衣襯褲,再套上一身布袍,用褥子卷著他,搬到屏風后去。石棋卷了原先的棉被,帶出去扔了,游淼吁了口氣,一切終于大功告成。 4、卷一 摸魚兒 李治烽的頭發(fā)還是濕的,臉上終于有了點人色,他比游淼要稍黑一點,瘦得不成人形,顴骨很高,眉骨上有一道還未完全愈合的疤,多半就是那次動起手來,被李延用花瓶砸的了,那疤足有兩寸長,從眉骨直拖到耳畔,好好的一個俊男,就這么被一道疤給毀了。 他閉著眼,兩道劍似的濃眉很漂亮,鼻梁也很高,手指修長,但臉色灰敗,就像個死人,游淼又叫他:“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