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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_分節(jié)閱讀_103

    蘇州的紈绔幾乎全來了,你一句我一句,倒把無相關的路人擠得遠了。一伙人說笑著往府里走,一口一句嫂夫人,竟誰也沒有覺得這樣一位男夫人有何值得奇怪的。

    臨清緊張的心終于緩緩平靜下來,沈絮談笑間望一眼臨清,看到他露了笑臉,總算松了一口氣。

    特意叫了一群好友來助場,提前囑咐過,莫叫臨清受了委屈。這群少爺?shù)挂操p臉,自己來了,還拖家?guī)Э?,夫人們拉著臨清聊著閑話,小孩子哇哇滿地跑。冷清了一年多的沈府熱鬧喧天,沈絮自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天色向晚,觥籌交錯,不知哪個夫人先起的頭,竟要鬧起洞房來。

    “小絮兒你成親我們都沒有在場,不算不算,得重來一次?!?/br>
    “就是就是,兄弟成親,豈有不賀之理,來來來,我們重新為沈兄辦一場。”

    沈絮哭笑不得,硬是被人套上一身喜服,再看那頭,夫人們竟把蓋頭都準備好了。

    臨清羞得滿臉通紅,好歹也有男子,哪有蒙了蓋頭學新嫁娘的道理。

    眾人起哄,敲杯碰碟,嘴里哼著喜慶的曲調(diào),張瀾笑嘻嘻道:“拜堂咯!”

    臨清被一個夫人扶到沈絮面前,心砰砰跳得厲害。

    陸山村那一次,倉促簡陋,沒有喜服沒有蓋頭,心里更多是意外與感動。

    這一刻,之子于歸的悸動才兀然涌上心頭。

    臨清心頭發(fā)燙,竟真覺得自己就是那待嫁的新娘,期待、緊張、喜悅、羞怯,種種情愫,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少爺們堵著門口,嚷嚷著要鬧喜房,小孩子調(diào)皮地鉆進去,好奇地偷看蓋頭之下是哪家姑娘。

    夫人們氣勢洶洶,各自拎回各自的相公,“回去了回去了,敢鬧洞房,今晚就別進臥房。”

    嗚呼哀哉,各自散去。

    臨清坐在床邊,聽得沈絮腳步近了,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一般。

    喜桿挑了蓋頭,那人舒朗的眉眼映入眼中,仿若那年夏日張府不經(jīng)意的對望。

    沈絮捧了他的臉,動情道:“那日的不算數(shù),今日再無人搗亂了?!?/br>
    臨清臉紅得像燙熟的螃蟹,眼淚都要出來了。

    “別怕,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總有一日,你愿意與我坦誠相見?!?/br>
    動聽的話傳入耳際,臨清在那一刻忽然很想哭。

    他們將要開啟的是一段新的人生,誰也無法預料將來會如何,也許會歡情轉(zhuǎn)薄,也許會相看生厭,但這一刻他深知,他們是歡喜的。

    往者不可追,來者不可預,唯有現(xiàn)在,是緊緊握在手心的。

    他愿意賭上這顆心,換一次無悔。

    他亦深知,此刻的沈絮,也是這樣想的。

    睫毛微顫,他閉了眼,輕聲道:“沈絮,我歡喜你?!?/br>
    沈絮眼中光芒大盛,俯身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情動時分,兩人都有些急躁。

    沈絮扯著臨清的衣服,臨清扯著沈絮的衣服,扯一會兒又貼在一起親吻,等到好不容易把礙事的衣物都除盡了,彼此皆是呼吸急促雙頰泛紅。

    臨清羞得別過頭去,小聲道:“去把蠟燭熄了罷?!?/br>
    沈絮道:“太遠,被窩外頭冷?!?/br>
    臨清就往被子里鉆,不肯叫他看自己的臉。

    沈絮與女子的經(jīng)驗雖多,卻從來沒與男子行過此事,僵僵望了懷里凝脂玉做的人兒,一時竟不知從何下手。

    只好又抱著臨清的臉啃。

    臨清被他啃得情動不已,偏偏這呆子又不再進一步動作,臨清難耐地喘息道:“別親了,繼續(xù)吧……”

    沈絮于是撐起身子望了他。

    “怎么做?”

    臨清也望著他。

    “你不會?”

    沈絮點頭。

    “……”

    深吸一口氣,臨清漲紅著臉爬到他身上,又見沈絮盯著自己看,只得拿枕頭掩在他臉上,羞道:“不要看……”

    沈絮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臨清的動作,只聽到他喘了幾聲,然后就——

    “!”

    “啊……”

    “?。 ?/br>
    “嘶嘶……”

    “?。?!”

    “別動,還沒好……”

    “?。。?!”

    “啊,不要動,好痛……”

    自從沈府被抄后,沈絮幾近一年多沒有與人親近,此時便如脫韁的野馬,待明白過來與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后,便一個翻身將臨清壓在身下,瘋狂地索取。

    臨清簡直要瘋了,他亦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哪里受得了沈絮這般沖撞,當即就叫出來,“啊啊啊啊——”

    沈絮充耳不聞,只覺身下的人兒又軟又熱,比家里的小妾好過千倍,他抱著臨清的腰肢,俯身將他的叫聲全堵回喉間。

    春宵帳暖,一夜魚龍舞。

    沈絮摟著臨清,饜足地呼出一口氣,臨清早就被榨得精干,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沈絮意猶未盡,一會兒蹭蹭他的脖子,一會兒咬咬他的耳垂,宛如得了新奇物什的孩童,對懷里的人兒愛不釋手。

    “你怎會的?”沈絮問。

    臨清雙頰通紅,不肯做聲。

    他怎會說,是剛進沈府那會兒,自己偷偷從書里學的,那時邊看邊面紅耳赤的記憶此時想來還叫人羞得發(fā)慌。

    沈絮撓著他的腰,偏要他說,臨清扭著身子躲,一來二去,又被沈絮壓在了身下。

    一夜魚龍舞。

    那夜臨清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坐在那個寂寞的庭院,春去秋來,始終無人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