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明明他才是那個超越禽獸的色狼。 看到這里,云訴笑了一下,拿著手機,翻了個身。 心里想著,要是她沒回復(fù),他會繼續(xù)說什么。 輕輕的提示音,接連不斷,回響在夜里。 最后一條消息,是一條語音。 少年穿著墨藍色睡衣,長腿微屈,靠在房門,睫毛垂下來,表情慵懶。 手機靠在唇邊,他笑了笑: 【晚安,我的女孩?!?/br> 夜里一點,云訴頭枕著床邊,身上的毯子已經(jīng)到了腳邊,慢悠悠的轉(zhuǎn)醒。 她有起夜的習慣。 穿好拖鞋,云訴眼神迷離的打開房門,走進廁所。 等解決好出來,發(fā)現(xiàn)于覺房門沒關(guān)穩(wěn),細小的縫里透出房內(nèi)暗黃的燈光。 這么晚了還沒睡? 云訴心存疑惑,悄悄推開了一點點。 窗外路燈依舊亮著,光線模糊,浮著點點小顆粒。 月亮半掛在空中,一步兩步,慵懶悠閑。 于覺兩手屈放在書桌上,臉伏在上面,烏黑的眼睛閉著,呼吸輕聞。 睡著了。 云訴壓著步子,沒發(fā)出一點兒聲音,走到窗邊拉上簾子,又停在他身邊。 目光垂下來,十幾張試卷亂七八糟的推在桌上,他手下還七零八落的壓了幾張。 她仔細看了一下,這些試卷的內(nèi)容都是老師還沒上到的。 果不其然,后面的大題上他只寫了最后的答案。 書桌一角,厚厚高高的疊了幾本筆記本。 他手邊也有一本,黑色皮革的。 云訴拿起來,翻開第一頁,右下角落有一個大寫字母“y”。 繼續(xù)往下翻,一直翻了好幾頁,每一張紙,黑色字跡密密麻麻,全是批注,化學題目的求析過程寫得工工整整。 全是老師說過沒說過非常重要的題型。 云訴頓了幾秒,幾乎條件發(fā)射就把視線移到于覺身上。 他沒有醒來,還睡得很熟。 一直到她快翻到后面,目光一頓,里面夾了幾張便利貼。 【今天的作業(yè)是寫練習冊第14、15、16頁,老師讓下午第一節(jié)課交?!?/br> 【英語試卷發(fā)了2張,我放你抽屜里了,記得寫。】 【今天上午你沒來,老師說明天要物理小測試?!?/br> …… 都是她的字跡。 云訴腦海一僵,當機了好幾秒。 他也不是旁人看起來的那么輕松,718的恐怖高分,這本筆記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他把她寫過的便利貼全夾在了筆記本里。 那個晚上,云訴輕輕給于覺蓋了張?zhí)鹤樱谒采?,指尖翻過一張又一張,他書桌上所有的筆記本。 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就迎來月考。 十月底,天氣轉(zhuǎn)涼,陽光一如既往,整個世間像籠著金色的輕紗。 自那次于覺體會到在云訴家生活的舒爽,非常干脆利落的搬了他的全部家當,賴在云訴家里半個月了。 月考那天是周一,前一天晚上于覺被于爺爺叫回了家,云訴今早自己一個人來的學校。 她今早起得早,在開考前三十分鐘就進入了考場,考場還和上次一樣,最后一個,上次只是年級小測試,學校懶得重新排座位。 所以,她出現(xiàn)考場后門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亂哄哄的考場好像,安靜了一小會兒。 程嵐傾和周杭也還沒來。 云訴輕車熟路的走到自己座位。 這次月考是全校統(tǒng)考,并不強制性的要穿校服,于是,一眼望過去,大家全穿著自己的私服,有的甚至放飛到?jīng)]眼看。 坐在云訴側(cè)前方的兄弟,全身上下都穿著破洞牛仔,藍色牛仔褲,牛仔外套,膝蓋上兩個大洞,胸前也有兩個。 最主要的是,他媽的里面竟然還不穿衣服,大大的洞露出胸前那兩點。 云訴默默移開了視線。 她是坐在后排,所以后排的同學沒敢碎碎語,但前排的一點顧忌都沒有。 粉色衛(wèi)衣的女生:“那就是空降年級第一的大佬呀,長得還那么好看?!?/br> 鴨舌帽的女生:“年級第一是重點嗎,我覺得她那張臉才是重點?!?/br> 粉色衛(wèi)衣拍了一下鴨舌帽的腦袋。 “你以為年級第一那么容易拿到,你個傻逼?!?/br> 鴨舌帽咬牙切齒,“老娘說了多少次別拍我腦袋。” “你個二貨,那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長成那張臉?”鴨舌帽又說。 “別攔我,我有點想搞基?!?/br> “…” 五分鐘后。 監(jiān)考老師還沒來,雞飛狗跳的考場頃刻間安靜如狗。 這是于覺出現(xiàn)的前奏。 云訴抬起頭。 嗯? 嗯? 嗯? 她眼睛迷茫的眨了眨,這貨竟然sao包的穿了校服?簡簡單單的黑白校服,一瞬間,在考場里鶴立雞群。 于覺剛要抬腳走進來,他身后露出兩顆腦袋。 云訴背靠在椅背上,輕輕吹了會兒口哨。 程嵐傾和周杭,一樣的sao,純天然的校服。 學校要求穿校服的時候,覺哥死都不穿。 學校不讓穿了,覺哥非要穿。 他真是一點都不會讓她擔心,于覺不會sao的事實。 大佬低垂著眼,表情冷冷帥帥的,順其自然的無視了那一眾注目禮,走了進來。 云訴捂嘴打了個哈欠,昨晚復(fù)習得有點晚,睡得也不是很好。 于覺坐下,長腿掂了掂她的桌角,壓低聲音:“云訴,我忘記帶筆了,給我一支?!?/br> 云訴腦袋湊過來,小聲的說:“下次不要忘記了?!?/br> 畢竟這是很不好的習慣。 她從筆袋里掏出一支黑筆遞給他,于覺還沒能接過,前排男生偷歡。 “這年級第一散頭發(fā)下來也太他媽仙了?!?/br> “純正的小仙女啊,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披散著頭發(fā),我覺得我可能有點控制不住了。” “你他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 “你來摸摸,我心跳是不是跳得超級快?” “……” 那幾個男生,像是沒看到于覺在和云訴說話似的。 程嵐傾看著那幾顆腦袋,嘆息似的搖頭。 這他媽的腦子是裝了屎還是進了尿。 于覺瞇了瞇眼,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女朋友。 小丫頭松松軟軟的頭發(fā)垂在肩上,耳側(cè)的發(fā)絲別在耳后,露出兩只粉粉小小的耳垂。 明目張膽的勾引人。 云訴正翻著書包給于覺拿草稿紙,忽然,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她抬起頭來。 于覺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身后,黑軟的發(fā)絲穿梭在他修長的指尖。 云訴僵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于覺:當著我的面看上我媳婦是吧,我讓狗糧撐死你。